第五百一十三章 西南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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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把所有的这些都和盘托出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轻松多了。连肩膀的紧张都消失了。“好了好了，韩小姐，你已经念叨了十分钟了，还有吗？”“干脆一次性都说了吧，我也不睡了。”“没有，都说完了。”“我租房子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再说，也不可能一直都让你支付，之前不过是逗你玩的，所以，我留两万，三万块还是给你，你看，这样好不好？”一向厚脸皮的韩晶晶，忽然变得小心翼翼，一副多一分钱都不敢截留的样子，实在是让吴迪陌生的很。“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把枕头放好，老老实实的躺下，老老实实的睡觉，五万块钱我一分都不要，都给你。”“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这半年我可不会给你发工资了，都算在这里了。”“真的都给我吗？”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手机里传过来的声音，都让吴迪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她有多么的兴奋。“当然了。”“不过，你也不要光顾着听前面的，不听后面的，你可要记得，这半年你可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工资了。”“我已经够大方的了！”“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找你再要钱的。”“你以为我的脸皮有那么厚的吗？”吴迪：你以为呢？不厚吗？韩晶晶抱着手机，乐的满床打滚，还睡什么觉啊，五万块！整整五万块！全都是属于她的了！都是她自己挣得，靠自己，绝对没有别人帮忙！从此以后，看谁还敢嘲笑她，还敢看不起她？韩靖什么的，直接挺直了腰杆了，再也不用花他的钱了！至于还要不要继续找吴老板揩油，现在说了不算，时间还长着呢，等过两个月，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嘿嘿……说干就干吧！翌日清晨，几个兄弟从晨曦中醒来，大飞是第一个，吴迪是第二个，就还剩下睡得七荤八素的齐玉申。“不是吧！”“还睡着呢！”吴迪拍了他几下，根本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大飞摇了摇头，起身进了门。不一会就看他空着手回来了。“你这是……”吴迪的话还没说完，袁大飞就噗的一声喷了他一脸。“谁他娘的敢喷我！”还别说，虽然不文雅，但是这一招还真是灵验，就这么一口水，就把连拍都拍不起来的，睡得死猪一样的小齐给弄醒了。小齐的眼光落在吴迪的脸上，似乎呈现出某种迷茫的神态，好在，到了袁大飞这边，瞬间就点亮了。“师兄，我这是在哪？”完了。彻底喝断片了。不只是连新认识的兄弟吴迪都忘了，甚至连现在身在何处都想不起来，吴迪不禁怀疑，昨天的那些承诺还算数吗？不会是只想要投资，导演就不给挂名了吧！两人合力把小齐拉起来，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吴迪赶紧把昨天的那些话题又简要的重复了一遍。其间，小齐使劲搓脸，一副痛苦的样子。“喝太多了。”“都怪你们。”没有酒量的人明明是他，还要反过来怪别人让他喝酒，谈业务，哪有不吹酒瓶的？小齐拍了拍吴迪的大腿，笑道：“别急，昨天说的，我都记着呢！”“当时我又还没喝醉，你以为我失忆吗？”“失忆倒是不可能，就怕你把正经事忘了。”听到他还记得很清楚，吴迪的心就放下了一半。“那是不可能的，我这边还指望着你能一直给我注资呢，怎么可能把交换条件忘了？”历来都是互惠互利的条件交换最稳妥，吴迪这边一直画大饼，什么好处也不要求的话，小齐也不放心，反之，小齐这边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让吴迪挂上副导演。这就是所谓的妥协吗？从电影学院毕业，眼看着很多当年的同学，学长，师弟师妹最后都不能坚持当年的方向，暗然的改了行，齐玉申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拍着并没有什么艺术追求的音乐短片，微型电影，他没有放弃梦想，一连好几年，他生活的都很清贫。即便是他已经有了不错的收入，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但是，他还是把这些多余的钱全都积攒起来。虽然，对于投拍一部电影来说，他的这点存款基本上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他还是在咬着牙坚持。为的，就是不放弃对电影的追求。几乎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齐玉申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毕业几年，他都在拍摄各种和电影没有关系的短片，但是，从业内的反馈来看，大家对他的作品评价都很高。那当然是因为，他在拍摄这些短片的时候，也并不是抱着敷衍了事的心态。即便他知道，这些东西和电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还是很认真，并且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和心血。也正是因为手艺不错，几年之间，不管是在人脉上还是在资源上，小齐都算是有了些基础。而现在，就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了！“吴迪，这样，你要是最近没什么业务，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吧。”“现在就开始？”“太快了吧！”小齐的心情他理解，他也明白，为了这一刻，小齐一定是等待了很长时间，到了结果的时候，自然希望越快越好。但是，他现在明显还没有准备好。“不快，一点也不快，你不用担心，我这边有些本钱，不需要你马上就投资。”“剧本是现成的，你拿去再看几遍，这里面的第一男主角，肯定是你的，你看看哪里需要修改一下，把它标出来，我们过后可以商量。”“至于我，就去选址。”“选址？”“你打算把拍摄地点选在哪里？”吴迪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地点，但是，还要看小齐的想法。小齐长叹了口气：“这个其实我也在权衡之中，还没有最终拿定主意。”“我们首先要确定一个方向。”大飞插了一句。他的提醒很有必要，虽然迷宫这部电影是小成本，场景不多，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部电影其实绝大多数的场景都是在户外。它和那些单一场景的室内电影不同，还是有不少外景的。既然要拍外景，又不是那种城市风情的电影，那么，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一个问题。既你是要选择江南类型的乡村进行展示，还是要拍摄北方的农村。要知道，虽然都是乡村，但是只要拍摄外景，是南是北，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街上的那种风情，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他们这部电影也不是什么乡村风光片，还是主打剧情的，但是，这个背景的构建也不能忽略。“我看，还是江南的乡村吧。”“有那个氛围，就那种，悬疑片嘛，就要讲究那种黑漆漆，阴森森的氛围。”“北方的乡村不太行，街道都比较宽，整个街面上也比较亮堂，不太合适。”大飞提议道，小齐也表示认同。而吴迪呢，当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他进一步建议：“其实，要我说，西南的最好。”“林木茂盛，还总是阴天，有氛围。”“对！”“阴天很重要！”“还有树木，小齐，你的剧本里，不是有不少戏份都是发生在山林里的吗？”“西南那边林子多，确实很合适。”“而且，天无三日晴，连打光都省了，根本就不用布景。”吴迪和袁大飞，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说相声，配合的特别默契，小齐本来就没主意，这样一来，也就渐渐被他们说服了。“最关键的还在于……”“还在于什么？”小齐连忙追问，吴迪故作高深道：“最关键的，当然是省钱了！”小齐心念一动：对啊！省钱！想想看，迷宫这部电影，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是演员？是一个好故事，一个好剧本？不不！都不是！是经费！从来都是钱！哪个方案省钱，我们就用哪个，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复杂，在不影响影片质量的前提下，这就是最优解。“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去西南，探探路！”“吴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吴迪：探路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还没说话，大飞就接了过来：“你是副导演，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参与？”“况且，你还得投资呢，不需要实地勘察一下？”吴迪斜眼：正因为是尊贵的投资人，才不需要跑实地吧！“好吧！”“这也算是我的第一部作品，为了答谢小齐你给我机会，我就跟你跑一趟。”其实呢，对于这个具体的地点，吴迪基本上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没什么意思。其实，如果为了拍摄的更接地气一点，云贵那边的县城也挺合适的，但是，对于剧组来讲，当然还是山城那边的县城更方便些。取景也好，设施的完备程度来讲，都是更合适的。看来，小迪迪就要开始西南行了。正好，首都这边暂时也没有他的业务了，不管是换皮这边，还是夫子那边，都结束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可以肯定，最近一段他还是有时间的。一边陪着小齐他们去走一走，一边旅游，放松心情，应该也挺不错。“是啊是啊，挺不错的。”“吴老板，我也要去！”鉴于大家都是朋友，也是同一个工作团队，吴迪不想搞失踪，于是，给韩晶晶打了个电话，嘱咐她在首都这边老实呆着。却没想到，打听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韩晶晶立刻表示，她也要加入探路团。“你一个小姑娘，跟去做什么？”“帮我们洗衣服做饭？”“还是下雨打伞？”韩晶晶都被他逗笑了。“吴老板，我是你的助理，本来就该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的，你去考察，我跟着，有什么问题？”“不是你说的，作为助理，我实在是太懒了吗？”“我现在勤快了，要跟着你们跑现场，你还拦着，敢情，是你们去忙现场，我在首都享福，是这个意思吗？”“老吴，我们两个到底谁是老板？”“老吴？”“你说谁老呢？”真是，说的倒也对。他跑东跑西，韩晶晶却无事可做，也确实是不太合适。“你不老，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韩晶晶立刻找补，吴迪答应了：“好吧，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不过，我们三个都是男的，你一个年轻小姑娘，可不要觉得不方便。”真是的，为什么非要跟着一起来？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是目前为止，吴迪还没有那么多的坏毛病，也并没有事事都要使唤人的那种习惯。可能是他还不红，自然没有架子，也可能是他根本就还不忙，没有那么多的业务，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根本没有韩晶晶插手的必要。当然了，根本原因还是不红。等到红了，自然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并不是摆架子，而是，很多事情也确实需要有人分担，每天跑各种通告都会忙不过来，哪里还有精神去管别的事？于是，现在韩晶晶的清闲也是暂时的，给她机会，她还不知道珍惜，等到真的忙起来，她就是叫苦叫累也没有人管。这些都是次要的。韩晶晶可以觉得很方便，不方便的反而是几个大老爷们，那些男人才能谈论的话题，有她在，还怎么谈？吹牛打屁都没意思了。真是可悲。可是，韩晶晶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既然她已经提出来了，吴迪这边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拒绝，那么，她的同行就是无法回避的。搞定了韩晶晶，接下来，就是另一个麻烦的女人。一听说吴迪要接拍一个小成本的电影，张枫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了。“什么题材的？”“投资规模呢？”“不会是又看中了你的投资，才找你的本子吧。”这个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个做什么？多伤人心呐。“这个电影项目都是保密的吧，我也不能把合作伙伴的项目告诉你，这是专业素养的问题。”张枫努努嘴巴：“不说就算了，借口还挺多。”既然是小成本的影片，以吴迪目前的层级来说，能拿到倒是也不稀奇。他这个经纪人，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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