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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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nobody!”
王竞择随口回答。
一旁的指挥马欲言又止，没有向宿敌张麻子介绍王竞择是谁。
指挥马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王竞择，但是现在不是好时机。
同样震惊的，还有眼睁睁看着王竞择把明明死去的张麻子救活的家马队们，他们感觉是自己出现了战场应激综合征。
听着王竞择随口说出来的野马语言，张麻子心中升起希冀，难道他也是和自己志同道合？
只是，他环顾四周，即便把自己救活了，那又能怎么样。
这般包围圈，若是有任何一丝可能，他也不会选择自杀。
在张麻子大脑极速旋转之间，王竞择用家马的语言继续问道：
“我救你，只是想知道你的理念。”
王竞择从指挥马那里听了张麻子的理念，他有些地方没有弄明白，他想问一问正主，他是个什么想法。
指挥马听王竞择问出了这种问题，立马意识到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张麻子把他的思想宣扬出去，会造成何种后果。
于是，他赶紧让身边的家马队清理战场，自己则带着它们离开战场，漫步而去。
指挥马是聪明的马匹，张麻子也是聪明的马匹，而王竞择是一匹骡子。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指挥马的览欧一直处于激发状态，对准了张麻子。
远离大部队，他们不由得来到指挥马占据的高地。
夜风依旧在呼啸，只是站在高地上，看着忙碌救治伤员、清缴俘虏览欧、挖坑掩埋尸体等家马队，他们秩序井然。
“若是有一口马奶酒，再来一根阿诗玛，望着这一败涂地，此生还有什么追求呢？”
张麻子苦笑一声，感慨道。
“我已经和你缠斗了一年多，除了满地牧草和周边的水源，嘴里就没尝过其他东西了。”
指挥马冷言冷语，就像吹起他鬃毛的夜风。
是啊，若是没有张麻子拉扯出来一只马匪队伍，他会带着家马队深入这种地方，与他周旋作战么？
若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谁又愿意在这种地方抛洒热血呢？
“我戒酒了，我也不抽烟，我也没有这些东西。”
王竞择摇摇骡头，表示张麻子的这个愿望，他满足不了。
“算了，自从离开文明区，这种工业化的东西，除了偶尔得到，确实不容易得到。”
张麻子摇摇马头，不再去看脚下凝固的血液，转向王竞择。
“你救了我，关于我的理念，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定然毫无保留。”
张麻子产叹一口气，说道。
“你是怎么拉扯出这么一支队伍来的？”
王竞择沉吟一会儿，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实话实说，王竞择很想拥有类似于张麻子那样的马匪队伍，一支自己完全掌控的队伍。
“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样的一支队伍，是我拉扯出来的？”
张麻子听了王竞择的提问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这支队伍的马匪头子，难道你还要否认这支队伍不是你拉扯出来的？”
指挥马反驳道。
“我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他们也都听我的指令，这是正确的。可是，这支队伍真的不是我有意拉扯出来的。”
身为骏马的张麻子摇了摇马头，飘逸的鬃毛随之甩动。
他肯定了指挥马前面的话，否定了他后面的话。
接着，张麻子讲起了他起义失败之后的事情。
在他还是议员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践行他的理念，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在那段时间，他就培养了很多和他志同道合的马匹。
起义失败，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张牧之才能顺利逃离文明区，逃进了野区。
进入野区后，张牧之遇到了他的第一批班底，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马匪。
这也是张牧之成为马匪张麻子的开端。
马匪老二是认识张牧之的，故而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杀了张牧之，而是将之带了回去。
那段时间，起义失败，一切都没了，这让张牧之心灰意冷，他觉得此生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当他被迫参加了几次马匪的抢劫活动，没了生机的眼眸再次有了灵动。
受到马匪的启发，他意识到了自己起义失败的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力量太单薄了！
即便面对一匹路过的家马，马匪也会倾巢而出。
数十匹马匪围过来，家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
“来到马匪窝，没用多久，我也就成了马匪，直到我成为这窝马匪的首领。”
张麻子叙述着他的故事。
当张麻子成为马匪头领，他心中死去的梦想再次涌现出来。
若是将占据野马一大半的马匪统帅到一支队伍中，是不是能够完成那个梦想呢？
于是乎，张麻子除了带领手下四处劫掠，也开始打起了其他马匪帮派的主意。
率领一支只有数十匹马匪的队伍，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统帅吞并的马匪。
这些马匪本身非常复杂，他们的想法也千奇百怪。
队伍越来越大，可距离崩溃也越来越近。
不能再让他们脑袋里装着自己的想法了，于是张麻子开始把自己的梦想讲给他们听，只得到了极少一部分马匪的附和。
张麻子开始反思，为什么在家马中一呼百应的理念，在马匪中应者寥寥。
询问了许多马匪后，张麻子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的梦想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大家是马匪，就是出来抢劫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张麻子的理想没有改变，给它加了一层外衣，响应的马匹占据了大多数。
王竞择在一旁听得非常认真，同样听得非常认真的是指挥马。
他的权柄来自于议会的任命，他听从议会的命令，家马听从他的命令，这么一级一级传导下去。
在个时候，指挥马不由得想，那议会的权柄又来自哪里呢？
这是一个他忽略很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议会的权柄来自于议员，议员是由家马推选出来的，他们代表着全体家马。
换而言之，议会代表的是全体家马的意志。
“他们以为那是他们的理想，那不过是我的理想。至此，我是不是首领，我要不要掌管马匪，那已经不重要了。”
张麻子笑道。
“所以，这支队伍并不是我拉扯出来的，而是在我的理想指引下，塑造出来的一支队伍。”
张麻子总结道。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王竞择顺势问了出口。
“天下无马！”
张麻子说出这四个字来，高傲地扬起了脑袋，如此骄傲，仿佛是在给王竞择介绍自己最出色的孩子。
王竞择听了这个四个字，心中疑惑，它明显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王竞择这边疑惑，而站在一旁的指挥马，则是头皮发麻。
指挥马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仿佛要触摸到了骏界症结终极解决办法了。
王竞择没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他来到骏界满打满算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即便通过加载数据，又能对这个世界有多么深入的了解么？
指挥马不同，他是骏界土著，他能够接触议员，知道他们的理念。
他从底层家马队伍中来，也知道底层的真正需求，了解家马疾苦。
而他夹在中间，除了忍受煎熬，心中也有几个不成熟的方案。
这四个字，就像吹在耳边的春风，让他茅塞顿开。
“马分为家马和野马，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弥合家马和野马之间的隔阂。”
“但是，家马分四类，野马分三类。两两相弥合？那就是十二种弥合！”
“我转了野区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弥合家马之间的嫌隙。”
“所以，我要干掉议会，只有它不存在了，家马之间才不会有如此尖锐的对立。”
“我才有机会缓和家马之间的等级之见。经历第一次失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马内部的矛盾已经固化，我的能力有限，根本无法弥合。”
“接着我开始尝试弥合四分五裂的野马，结果证明我是正确的，我确实将马匪之间的矛盾解决了。”
张麻子缓缓叙说，就像潺潺溪流，为指挥马构建出一个理想核心。
“你也看到了，在这个理想的指引下，没有任何一匹马匪逃离。他们都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们甘愿为心中的理想而抛洒热血，献出生命。”
张麻子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这是他马生第二次重大失败。
王竞择心中暗暗评价，天下无马，在骏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可是套用在他的那支小小队伍上，似乎用不上。
难道给队员们画一个大饼：未来无任务？
这肯定不行！
王竞择思索半天，也没有从张麻子身上学到如何纠集一支听从自己命令的队伍的方法。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王竞择盯着张麻子，询问道。
“这应该问他吧？我现在是他的俘虏，怎么处置，也该他来决定。”
张麻子看向指挥马，说道。
“你已经自刎身亡了，是王竞择先生用神奇的手段把你救活了，应该是他来决定。”
指挥马盯着王竞择，说道。
“事业未半，我想为天下无马的理想苟活下去。”
张麻子想了半天，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切！”
指挥马对张麻子的虚伪也是有了新的认知，低声嘲讽。
张麻子话音刚落，他就原地消失。
指挥马环顾四周，又是看不懂的神仙手段。
“别做傻事，遇事多想想。”
王竞择说完，选定方向，慢跑离开。
王竞择随口回答。
一旁的指挥马欲言又止，没有向宿敌张麻子介绍王竞择是谁。
指挥马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王竞择，但是现在不是好时机。
同样震惊的，还有眼睁睁看着王竞择把明明死去的张麻子救活的家马队们，他们感觉是自己出现了战场应激综合征。
听着王竞择随口说出来的野马语言，张麻子心中升起希冀，难道他也是和自己志同道合？
只是，他环顾四周，即便把自己救活了，那又能怎么样。
这般包围圈，若是有任何一丝可能，他也不会选择自杀。
在张麻子大脑极速旋转之间，王竞择用家马的语言继续问道：
“我救你，只是想知道你的理念。”
王竞择从指挥马那里听了张麻子的理念，他有些地方没有弄明白，他想问一问正主，他是个什么想法。
指挥马听王竞择问出了这种问题，立马意识到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张麻子把他的思想宣扬出去，会造成何种后果。
于是，他赶紧让身边的家马队清理战场，自己则带着它们离开战场，漫步而去。
指挥马是聪明的马匹，张麻子也是聪明的马匹，而王竞择是一匹骡子。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指挥马的览欧一直处于激发状态，对准了张麻子。
远离大部队，他们不由得来到指挥马占据的高地。
夜风依旧在呼啸，只是站在高地上，看着忙碌救治伤员、清缴俘虏览欧、挖坑掩埋尸体等家马队，他们秩序井然。
“若是有一口马奶酒，再来一根阿诗玛，望着这一败涂地，此生还有什么追求呢？”
张麻子苦笑一声，感慨道。
“我已经和你缠斗了一年多，除了满地牧草和周边的水源，嘴里就没尝过其他东西了。”
指挥马冷言冷语，就像吹起他鬃毛的夜风。
是啊，若是没有张麻子拉扯出来一只马匪队伍，他会带着家马队深入这种地方，与他周旋作战么？
若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谁又愿意在这种地方抛洒热血呢？
“我戒酒了，我也不抽烟，我也没有这些东西。”
王竞择摇摇骡头，表示张麻子的这个愿望，他满足不了。
“算了，自从离开文明区，这种工业化的东西，除了偶尔得到，确实不容易得到。”
张麻子摇摇马头，不再去看脚下凝固的血液，转向王竞择。
“你救了我，关于我的理念，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定然毫无保留。”
张麻子产叹一口气，说道。
“你是怎么拉扯出这么一支队伍来的？”
王竞择沉吟一会儿，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实话实说，王竞择很想拥有类似于张麻子那样的马匪队伍，一支自己完全掌控的队伍。
“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样的一支队伍，是我拉扯出来的？”
张麻子听了王竞择的提问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这支队伍的马匪头子，难道你还要否认这支队伍不是你拉扯出来的？”
指挥马反驳道。
“我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他们也都听我的指令，这是正确的。可是，这支队伍真的不是我有意拉扯出来的。”
身为骏马的张麻子摇了摇马头，飘逸的鬃毛随之甩动。
他肯定了指挥马前面的话，否定了他后面的话。
接着，张麻子讲起了他起义失败之后的事情。
在他还是议员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践行他的理念，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在那段时间，他就培养了很多和他志同道合的马匹。
起义失败，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张牧之才能顺利逃离文明区，逃进了野区。
进入野区后，张牧之遇到了他的第一批班底，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马匪。
这也是张牧之成为马匪张麻子的开端。
马匪老二是认识张牧之的，故而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杀了张牧之，而是将之带了回去。
那段时间，起义失败，一切都没了，这让张牧之心灰意冷，他觉得此生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可当他被迫参加了几次马匪的抢劫活动，没了生机的眼眸再次有了灵动。
受到马匪的启发，他意识到了自己起义失败的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力量太单薄了！
即便面对一匹路过的家马，马匪也会倾巢而出。
数十匹马匪围过来，家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
“来到马匪窝，没用多久，我也就成了马匪，直到我成为这窝马匪的首领。”
张麻子叙述着他的故事。
当张麻子成为马匪头领，他心中死去的梦想再次涌现出来。
若是将占据野马一大半的马匪统帅到一支队伍中，是不是能够完成那个梦想呢？
于是乎，张麻子除了带领手下四处劫掠，也开始打起了其他马匪帮派的主意。
率领一支只有数十匹马匪的队伍，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统帅吞并的马匪。
这些马匪本身非常复杂，他们的想法也千奇百怪。
队伍越来越大，可距离崩溃也越来越近。
不能再让他们脑袋里装着自己的想法了，于是张麻子开始把自己的梦想讲给他们听，只得到了极少一部分马匪的附和。
张麻子开始反思，为什么在家马中一呼百应的理念，在马匪中应者寥寥。
询问了许多马匪后，张麻子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的梦想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性，大家是马匪，就是出来抢劫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张麻子的理想没有改变，给它加了一层外衣，响应的马匹占据了大多数。
王竞择在一旁听得非常认真，同样听得非常认真的是指挥马。
他的权柄来自于议会的任命，他听从议会的命令，家马听从他的命令，这么一级一级传导下去。
在个时候，指挥马不由得想，那议会的权柄又来自哪里呢？
这是一个他忽略很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议会的权柄来自于议员，议员是由家马推选出来的，他们代表着全体家马。
换而言之，议会代表的是全体家马的意志。
“他们以为那是他们的理想，那不过是我的理想。至此，我是不是首领，我要不要掌管马匪，那已经不重要了。”
张麻子笑道。
“所以，这支队伍并不是我拉扯出来的，而是在我的理想指引下，塑造出来的一支队伍。”
张麻子总结道。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王竞择顺势问了出口。
“天下无马！”
张麻子说出这四个字来，高傲地扬起了脑袋，如此骄傲，仿佛是在给王竞择介绍自己最出色的孩子。
王竞择听了这个四个字，心中疑惑，它明显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王竞择这边疑惑，而站在一旁的指挥马，则是头皮发麻。
指挥马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仿佛要触摸到了骏界症结终极解决办法了。
王竞择没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他来到骏界满打满算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即便通过加载数据，又能对这个世界有多么深入的了解么？
指挥马不同，他是骏界土著，他能够接触议员，知道他们的理念。
他从底层家马队伍中来，也知道底层的真正需求，了解家马疾苦。
而他夹在中间，除了忍受煎熬，心中也有几个不成熟的方案。
这四个字，就像吹在耳边的春风，让他茅塞顿开。
“马分为家马和野马，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弥合家马和野马之间的隔阂。”
“但是，家马分四类，野马分三类。两两相弥合？那就是十二种弥合！”
“我转了野区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弥合家马之间的嫌隙。”
“所以，我要干掉议会，只有它不存在了，家马之间才不会有如此尖锐的对立。”
“我才有机会缓和家马之间的等级之见。经历第一次失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马内部的矛盾已经固化，我的能力有限，根本无法弥合。”
“接着我开始尝试弥合四分五裂的野马，结果证明我是正确的，我确实将马匪之间的矛盾解决了。”
张麻子缓缓叙说，就像潺潺溪流，为指挥马构建出一个理想核心。
“你也看到了，在这个理想的指引下，没有任何一匹马匪逃离。他们都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们甘愿为心中的理想而抛洒热血，献出生命。”
张麻子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这是他马生第二次重大失败。
王竞择心中暗暗评价，天下无马，在骏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可是套用在他的那支小小队伍上，似乎用不上。
难道给队员们画一个大饼：未来无任务？
这肯定不行！
王竞择思索半天，也没有从张麻子身上学到如何纠集一支听从自己命令的队伍的方法。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王竞择盯着张麻子，询问道。
“这应该问他吧？我现在是他的俘虏，怎么处置，也该他来决定。”
张麻子看向指挥马，说道。
“你已经自刎身亡了，是王竞择先生用神奇的手段把你救活了，应该是他来决定。”
指挥马盯着王竞择，说道。
“事业未半，我想为天下无马的理想苟活下去。”
张麻子想了半天，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切！”
指挥马对张麻子的虚伪也是有了新的认知，低声嘲讽。
张麻子话音刚落，他就原地消失。
指挥马环顾四周，又是看不懂的神仙手段。
“别做傻事，遇事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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