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咫尺之间

林风，进入一个很深层的状态。
刻纹师的绘制，是一个‘道’的描绘，辅以技巧。
而此时八星灵宝‘暴雪域’的炼制，却是一种纯粹的技巧，未到星主级，尚未有‘道’的存在。单纯的只是材料的叠加、炼制、变幻，以及炼器师的基础技术应用。
事实上，林风早已具备了炼制八星灵宝的能力。
只不过一般八星灵宝的‘炼器指南书’并不会外传，虽然并不如‘独门秘技’那般机密，却也非普通炼器师学徒所能接触。故而这段时间来，林风一直炼制的都是七星灵宝。
“以火档及度数看来，这个应该是‘焊灵晶’。”
“先熔后解，然后与‘焊灵晶’相融合，这个火档及度数，唔……有好几种可能。”
“还有这个步骤，为何会是这样？”
……
林风完全沉浸入其中，深深的思索。
相比起那时的刻纹之阵，因为深悟得刻纹之阵的‘道’，故而整个过程的炼制轻而易举便是入心。但也仅仅只是一种‘复制’而已，譬如源头为何如此绘制，绘制的节奏能否改变？
这些，自己都不知道。
故而，就算自己已经能轻易绘制十倍率‘时间刻纹之阵’，但更简单的五倍率，三倍率，甚至两倍率‘时间刻纹之阵’，自己都不会绘制。若被别人知道，这无疑是极为诡异的。
但眼下，对于炼器自己却是已经有许多‘经验’。
或许整个过程并不清晰，仅仅只能感觉到‘火档’及每一个步骤、节奏等等转变。
然而，完全有机会可以从中推敲！
一步步的完善！
…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四个时辰。
……
林风的脑海中，不停的模拟着。
一个又一个的可能xìng。不断被推断，否决，其中最麻烦的便是‘材质’。
只能根据火档及感觉去估测，去琢磨。
“这就是经验的不足。”
“倘若我拥有足够丰厚的炼器师经验，熟知各种材料的应用，这些根本不成问题。”
“但眼下。只能一个个试。”
林风心中很清楚自己的弱处。
和战斗一样，战斗的次数越多，经验就越丰富。
而自己，别说炼器师，就是成为炼器师学徒，都不到一个月而已。
彻彻底底的新手。
…
足足六个时辰。
“哗！”林风睁开眼眸，带起一分jīng光璀璨。
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张如晶玉般完美无暇的脸庞。林羽墨正回头看着自己，带着一分好奇。在炼器台上。有各种材料，而羽墨手中亦是有着未完成的灵宝，或者说是……
失败的灵宝。
显然，羽墨在尝试着什么。
“想到什么了？”林羽墨微然一笑。
“嗯。”林风眼眸炯然，并未细言。
“能帮我准备一点材料么？”林风轻轻开口。
“好。”林羽墨点点头，没有第二句话。
“谢谢。”林风轻道。
…
十套材料。
一套套放在面前，林风目光灼动。
虽然已是排除许多种可能，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遍。但还是有足足十八种的可能xìng，自己无法分辨。
需要实践！
只不过。在羽墨身上，并没有那么多材料。
许多炼器的材料，毕竟很‘珍贵’。
“我的炼器经验还是差了许多。”
“倘若换做羽墨的话，这十八种可能xìng定能排除绝大部分。”
心中微喃，林风瞬息闭上眼睛。
第一套炼制的方案，尽入脑海。再一次深深的模拟。
材料，并不多。
没太多失败的机会。
一套八星灵宝的材料，便价值千万斗灵币。
羽墨自然没有那么多存货。
“这应该不是炼制七星灵宝‘羌冰域’。”林羽墨美眸璨动，心中微忖。一看便知是八星灵宝的材料，而且。还是炼制‘域’类灵宝的材料，比其它八星灵宝的材料更贵重一分。
“林风想要做什么？重置‘羌冰域’，将它的核心改变？”林羽墨心猛的一颤。
摇摇头，林羽墨瞬时便是否决。
这种炼器技术，便连林衍这般‘炼器大师’都做不到。
就算林风基础技术再好，控火能力再逆天，却也没可能做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但……
“若非如此，那又是什么？”
“难道重新琢磨炼制一个新的八星灵宝？”
林羽墨倏地笑了笑，却是这个可能xìng更加荒谬。
那比重置‘羌冰域’还要难千万倍，放眼整个朱雀洲，都没有一个炼器师能办到。
此时——
林风，终于动了。
“呼，吸~~”深深的呼吸，带动林风身体的节奏。
唰！！眼眸睁亮，林风的气势完全不同。
“烀！”“烀！”双手火焰几乎在瞬间冉起，带起一分铮然气息。林风的眼中充透着闪烁亮光，一左一右仿佛恶魔与天使般的合体，感觉异常的奇特而诡异，却是让林羽墨瞬间看的呆了一呆。
“轰！！”火焰高涨，林风一出手，便是孑然不同于七星灵宝的炼制。
大火喷烧！
按火焰的‘档数’来说，已是相当的高。
论炼制的材质，八星灵宝自然更胜七星灵宝一筹，所需要‘熔化’的火焰，威力亦是更添一分。林风很快开始炼制，动作相当的娴熟没有半分停顿，双手分割着‘焊灵晶’，迅速进入熔器状态。
rì子有功。
如今的林风，已是能将炼器的基础技术很熟练的应用。
就算比起林羽墨，亦是不遑多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一会儿，林风便是进入塑形阶段。
然而这一次，却遭受到了大的‘滑坡’，塑形的过程才刚开始便已宣告失败。
“嗯？”林羽墨轻讶。
在她看来，炼制的手法及过程，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事实上。在林风脑海模拟之中，整个炼制亦是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但……
实际的cāo作，毕竟不同模拟。
“焊灵晶与明矿jīng的结晶，与广钒不想容。”林风眼眸闪烁，望向林羽墨。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记下。却是不同的结晶有着不同的特xìng，譬如这焊灵晶和明矿jīng，单个与‘广钒’的结合。没有任何问题。
但结晶，为取jīng华，弃糟粕。
有时候，这些去除的‘糟粕’看似无用，但实则却是一种粘合剂，一种中和平衡的存在。
炼器材料数之不尽，便是炼器大师都不敢说自己掌握所有材料，更何况林风这等初出茅庐的新人？
有些事。试过方知！
“这一套材料也没用了。”林风目光瞥过炼器台，直接将第三套材料亦是排除。
眼下。自己的希望只剩下八套。
“继续。”林风神sè平静。
失败，并不算什么。
在之前的半个月中，自己早已失败过无数次。
…
失败。
再失败！
还是失败！！
等待林风的，是一次次的失败。
十套材料，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两套，而此时林羽墨亦是有些明白林风在做什么。
“暴雪域。”林羽墨轻念。眼眸炯炯。
这套八星域类灵宝，是罗氏一族主打的招牌，极有市场。
释罗郡三大郡中，便是最强的庞氏一族都没有‘暴雪域’的炼器指南书。但眼下，林风却是在摸索炼制。相当匪夷所思！若在之前，林羽墨确实难以置信，因为这比重置‘羌冰域’，改变它的核心平衡更难！
而现在……
“或许，他真的能炼制出。”林羽墨轻抿樱唇，绝美的眼瞳中绽放出光芒。
就在刚才第八套材料的应用中，林风几乎快要炼制出‘暴雪域’，仅仅只差最后一步，与‘异兽晶体’的相结合，发生了偏差和失误，使得整个炼制功亏一篑。
只差最后一步！
…
“剩余两套材料不用试了。”林风眼眸轻灼。
“第八套材料，应该就是最完整的炼器材料，整个过程毫无间隙，与脑海中模拟的一模一样。”
林风轻轻点头，旋即闭上眼睛。
一次又一次的模拟，整个过程完美无缺。
自己，与那炼器的光影完美重合在一起，仿佛亲身炼制一般。
但……
模拟中，灵宝与异兽晶体的结合却是完美无缺。
而自己，偏偏失败了。
“差在哪里？”林风心中有一个大问号。
“不兼容？”林风瞬时摇了摇头，“还是炼器的细节，哪里出了偏差？”
“又或者手法上……”
仔细的思索，林风沉吟不决。
身旁林羽墨微微而笑，却是看着他这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莫名的不想打扰他。尽管族长有重要事找林风，但她认为，眼下并非一个好时机，就好似顿悟一般，林风距离成功——
已在咫尺之间。
…
失败和成功，仅仅一线。
林风，一次次的回想着刚才的那一次失败，不停的仔细琢磨每一个步骤。
直到最后……
“我的炼制手法，技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如今的林风，已然对自己的炼器技术极具信心。
“唯一可能偏差的，是材料，但这些炼器的材料哪里还有可能变化？”
“若换一种，恐怕整个平衡都会被打破。”
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风相当的清楚，面sè犹豫。
倏然间——
“归本朔源，我一直在寻找灵宝的毛病，为什么不想一想……”
“这可能是‘异兽晶体’的问题！”
眼眸璨亮，林风顿时嘴角划起。
心中，瞬时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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