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愿意

　　“嘎？”小梦龙不明所以，在罗素反反复复解释并比划之后，它似乎略有领悟。
　　然后龙脸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巴，冲着半鬼兽狼犬吸了一口。
　　下一刻。
　　半鬼兽狼犬身上纠缠的蓝白光芒，就这样一点点分离，然后蓝色光芒全部飞入小梦龙的嘴里。
　　“嘎嘎！”小梦龙吞下蓝色光芒，没有露出类似吞食冰霰珠的快乐表情，而是吐了吐舌头，好似吃到屎一样恶心，并且扭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罗素。
　　“哈哈，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罗素赶忙安慰小梦龙，“下次一定给你带冰霰珠来吃！”
　　“嘎！”
　　“真乖！”
　　罗素安抚好小梦龙，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半鬼兽狼犬，在被抽离了雪魔干扰之力后，它似乎陷入了深层睡眠，一动不动，只有白色光芒在它体内缓缓流动。
　　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或者看这只狼犬的求生意志够不够。
　　“走，我们去大树那里。”罗素骑着小梦龙，飞去了作为边界信标的那棵大树边。
　　一分钟后。
　　罗素长叹一口气：“没有变化，幽暗梦境丝毫没有外扩，半鬼兽的力量不足以扩大幽暗梦境……也是，若是能行的话，雪糕应该会主动吸收，而不是不情不愿。”
　　他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不太理解。
　　按道理说雪鬼死后凝结的冰霰珠，和半鬼兽体内的雪魔干扰之力，属于同源之力。
　　为何一个可以扩大幽暗梦境，一个却毫无效果。
　　“莫非是半鬼兽体内的力量太少了？”罗素想到，但很快又将之否定，“不对，再少也至少能扩张一点，但现在我看得很清楚，幽暗梦境没有丝毫外扩。”
　　蓦然。
　　罗素想到了一点：“我忽略了重要一点，半鬼兽体内的力量，是直接源自雪魔，但是，雪鬼凝聚的冰霰珠，其实是斗气被转化后凝聚，或者幻兽体内元力被转化，也能凝聚冰霰珠。”
　　这其中，雪魔的力量只是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并没有直接储存在雪鬼体内。
　　所以冰霰珠的力量说白了，本质上还是大地之力。
　　“难怪！”罗素恍然大悟，“难怪雪糕喜欢吃冰霰珠，那就相当于炼化好的大地之力……而半鬼兽体内纠缠的力量，却是雪魔的力量，与小梦龙的力量相冲突。”
　　巨龙是从大地之下孕育而出，自然而然与大地之力同源，喜欢吃冰霰珠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
　　罗素歉意的摸了摸小梦龙的脖子：“抱歉了雪糕，吃了半鬼兽的雪魔之力，肯定对你有所损伤……以后绝不会轻易让你再吃了，这跟逼你吃屎没区别！”
　　“嘎！”小梦龙昂起龙头，不明所以。
　　很多时候，它与罗素之间不是在交流，而是在各说各话，没有真正的契约，不可能心灵相通。
　　而且，罗素也不懂龙语——如果小梦龙的叫声，也算龙语的话。
　　随后罗素又有些庆幸：“幸好没去找父亲，请罗斯阁下帮忙救治半鬼兽……逼罗斯阁下吃屎，不知道罗斯阁下会不会突破契约的限制，一口龙息将我烧死。”
　　不过。
　　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这黏土龙对我不敬，迟早要安排它吃一次屎！”
　　小梦龙吃一口屎只是恶心，黏土龙只是双足飞龙，吃一口屎怕是要发癫半天。
　　这样一想，便浑身舒坦。
　　“嘎！”小梦龙甩了甩身子，似乎有些不爽，提前累了。
　　“好，回去好好休息。”罗素知道它吃了屎，身体难免会有些不舒服，赶忙挥手道别。
　　幽暗梦境顷刻崩塌，意识陷入无边黑暗。
　　直到咯咯咯的大公鸡叫声，将罗素从睡梦中惊醒，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早上九点钟。
　　这几天经常熬夜，成功破了前身十几年养成的作息，没有在七点半之前醒来。
　　洗漱，下楼。
　　吃了点煎蛋和培根，罗素便向外面走去。
　　看到埃里克与几名骑士扈从已经练完了早课，正围着犬舍剧烈的争吵着什么。
　　“大人！”
　　“大人，早上好！”
　　见到罗素后，几人停止争吵，纷纷行礼。
　　“怎么了？”罗素明知故问，显然是半鬼兽狼犬的身上发生了变化，“都围在这里争吵什么？”
　　埃里克让开路，示意罗素自己看：“大人，很奇怪。”
　　罗素看过去，发现昨天还奄奄一息的半鬼兽狼犬，此刻身上的肉瘤竟然消肿了一小半，虽然还是很丑陋，但至少有了一丝活力，可以自己爬起来，然后冲着罗素呜呜叫了。
　　“它好像很亲昵大人呢！”骑士扈从詹姆斯讶道。
　　约翰也讶然道：“是啊，太神奇了，我们摸它一下就要咬手，见到大人之后竟然乖得不得了！”
　　“还以为它要死了，没想到竟然活过来。”杰克说道。
　　“可不是吗，大人，我们刚才就在打赌，这只狼犬到底会不会死，感觉它死不了了。”
　　没有人能解释半鬼兽狼犬身上发生的事，除了罗素，不过显然罗素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金手指。
　　所以半鬼兽狼犬的变化，只能以不可思议来定义。
　　最后埃里克说道：“大人，凯文身上的雪魔干扰之力消退了，或许它真能活下来。”
　　这只半鬼兽狼犬叫做凯文，是野猫姐妹给它起的名字。
　　“这是好事不是吗。”罗素笑道。
　　“但是很奇怪，它体内的另一股力量，来自大地的力量似乎并未消退，甚至在向……元力，向幻兽的元力改变。”
　　“哦。”罗素终于开始惊讶，“你是说，它还有可能进化为幻兽？”
　　埃里克皱眉：“不好说，似乎缺点什么。”
　　“缺什么？”
　　“不知道，我没经历过。”
　　“可能缺一名骑士骑它，骑士长。”詹姆斯在后面嘿嘿笑道，“骑一下说不定就真进化成幻兽了。”
　　他的本意只是开玩笑。
　　然而罗素却挑起眉头：“埃里克老师，身为大骑士，你的斗气锁链应该很娴熟……”
　　“千锤百炼，大人！”埃里克似乎反应过来，攥着拳头，强忍住呼吸回道。
　　一只极有可能进化为幻兽的狼犬。
　　一次珍惜到极点的晋升幻兽骑士的机会。
　　埃里克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眼神期盼的看着罗素，等待着罗素的决定。
　　微微一笑，罗素平静的询问道：“那么，埃里克，你愿意效忠我，成为我手中利剑吗？”
　　没有任何意外。
　　埃里克单膝下跪：“我愿意，大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