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胃菜

　　经历了数次不明不白的爆炸后，艾肯德市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有超级罪犯。
　　没有每天的戒严。
　　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死亡。
　　除了天气依旧不好，每日里小雨绵绵，大雨不断外，平民们感觉自己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对此，所有平民欢欣鼓舞。
　　他们认为他们期盼许久的好日子终于到了。
　　但是，另外一些人，却不这样认为。
　　普德克坐在欧林特街的一间路边咖啡馆内，他无视着桌上冒出浓郁香味的咖啡，双眼直视着德累斯顿。
　　“告诉我，2567究竟发生了什么？”
　　中年警长并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内心想法的人，特别是面对德累斯顿这位‘正义之拳’时，更是直接开口问道。
　　“不知道。”
　　“我曾数次想要见他，但都被弗里斯拦下来了。”
　　“而且……”
　　“兰顿丁街时刻戒备着，比之前的戒备等级要高出一倍还不止，我认为……2567的情况不太好。”
　　“我想要帮忙，但是被拒绝了。”
　　德累斯顿摇了摇头。
　　在得知那位所谓军方的少校拜访秦然的消息后，德累斯顿马上就前往了兰顿丁街，但是，‘正义之拳’不仅没有见到秦然，还被弗里斯拒之门外，可从周围残留的气息看，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
　　至于是什么？
　　德累斯顿并不知道。
　　哪怕他在之后的一周，都会去拜访秦然也一样。
　　因为，每一次，都会被弗里斯拒绝。
　　“果然出事了！”
　　中年警长沉声道。
　　事实上，在秦然找到他，让一个人假扮他时，普德克就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他被打晕了。
　　等到他从自己家中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居。
　　“对于那位少校你知道些什么？”
　　德累斯顿问道。
　　“知道的不多。”
　　“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乌肯，负责艾肯德市内的‘暗夜小队’外，剩余的一切，都是绝密。”
　　“我根本不够资格查阅。”
　　中年警长脸上浮现了无奈。
　　还有什么是比明明知道线索在哪，却无法查证更加让人憋屈的吗？
　　没有！
　　对于中年警长来说，这样的情况就如同是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不单单是你，即使是市长阁下，也无权查阅对方。”
　　“市长也不行？”
　　听到德累斯顿的话，中年警长一惊。
　　要知道，艾肯德市的这位新市长可是来自上议院的，并不是那种毫无根基的。
　　“不光不行，市长阁下应该是受到了联邦的责难。”
　　“据我所知，会有专人来艾肯德，调查那位少校的死因。”
　　德累斯顿说着，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很明显，联邦内的某些人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的好友。
　　不然根本不会排除所谓的专人。
　　“太过分了！”
　　中年警长重重的一拍桌子。
　　普德克虽然鲁莽、冲动、脾气不好，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瓜，他很清楚所谓的专人是什么。
　　秘密警探！
　　或者更为残酷的，不被大众所知的人物！
　　而这些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点：残忍且无情。
　　想到生气的地方，普德克再次用力的一拍桌子。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是英雄联盟的产业，在德累斯顿进入时，就礼貌的请走了所有人，并且暂时停止营业。
　　“放心吧。”
　　“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
　　“还有……”
　　“我为2567的做法说一声抱歉。”
　　德累斯顿诚恳的说道。
　　“没关系。”
　　“尽管我很讨厌他的做法，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做是最直接有效的。”
　　被人打晕，中年警长自然是愤怒的，但是打晕他的人，却替他度过了莫大的危机，对于中年警长来说，则是恩情。
　　而且，很明显的，恩情大过愤怒。
　　该怎么做，中年警长自然知道。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开口。”
　　“力能所及，在所不辞。”
　　中年警长承诺道。
　　“我会的。”
　　德累斯顿点了点头。
　　而之后，两人都没有任何的寒暄，就这么相互的道别了。
　　目送着中年警长上车离开后，德累斯顿再次前往兰顿丁街。
　　虽然已经被连续拒绝了八次，但德累斯顿却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不就是八次吗？
　　八十次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2567，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好友不好的状况，德累斯顿加快了脚步。
　　不过，就在他距离兰顿丁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威利斯突然的联系着他。
　　“老大，不好了！”
　　“2567出现意外了！”
　　意外？！
　　德累斯顿一惊。
　　“在哪？”
　　“在城郊附近。”
　　得到位置的德勒斯顿，瞬间身影化为了一道激射的箭矢，消失在了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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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然面色如常的走出了兰顿丁街17号。
　　在门口是一辆越野车，弗里斯、奥多克站在车门旁。
　　而在他的身后，艾玛.艾迪哪怕是极力掩饰，都是带着一丝担忧。
　　秦然缓步的走向了汽车。
　　脚步很稳健，但是却有些慢了。
　　不过，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大人，您慢点。”
　　弗里斯拉开车门，站在一侧小心的看着秦然，似乎秦然马上就会出现什么意外般，但除了上车的动作略微滞涩外，一切安好。
　　顿时，弗里斯松了口气，走向了驾驶位，奥多克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奥多克摇下车窗，冲艾玛.艾迪挥了挥手。
　　“嗯。”
　　艾玛.艾迪轻轻点了点头，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扭动钥匙，汽车一阵抖动，在马达声中，汽车平稳而又快速的驶离了兰顿丁街。
　　艾玛.艾迪目送着汽车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后，这才返回了兰顿丁街17号。
　　在房门彻底关闭，从戈蓝那里确认没有了监视后，艾玛.艾迪这才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
　　“真是煎熬！”
　　“那家伙明明什么事都没有，非要装作命不久矣的模样，还得让我配合……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表达强忍悲伤的模样？”
　　“只能是不停的回忆我第一次养狗时，它丢失的情形。”
　　“幸亏结束了。”
　　“不然我就真得把那家伙当成麦克了。”
　　一想到一周以来的演戏生活，艾玛.艾迪就忍不住的叹气。
　　她现在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差点就分不清楚是真实还是虚幻了。
　　但有一点，艾玛.艾迪却是清楚的。
　　她没有忘记一周前刚刚定下的目标。
　　快步的返回房间，她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张牛皮卷，凝神查看着上面的文字和图案——这是她的宝贝。
　　也是她的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里面暗藏着能够让普通人变强的秘密。
　　一开始她并不相信。
　　只以为是她那位吹牛老爹的惯例的吹牛罢了。
　　不过，当她无意中再次拿出来查看时，才发现上面的文字、图案竟然改变了。
　　什么时候改变的？
　　艾玛.艾迪也说不清了。
　　大致是在碰到那个家伙的时候吧？
　　按照文字和图案描述，艾玛.艾迪右腿单膝跪地，左手手放在左膝盖上，右手放在胸口。
　　然后，那个家伙的样貌再次出现在了脑海中。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
　　她的呼吸丝毫未变，一切都如同牛皮卷上所描述，回忆自身最美好的记忆，再用呼吸将他变为力量。
　　而发生的改变，也在呼吸中变为了习惯。
　　一切，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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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汽车后排，秦然拉住了两侧的帘子后，手中多出了一支短小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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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支箭矢就是那位少校体内隐藏的那支。
　　不提特殊的属性，单单是本身的级别，就足以不让秦然忽视，而在加上了的属性后，更是让秦然心生忌惮。
　　Ⅳ阶的力量已经能够对他造成伤害了。
　　再加上其中针对恶魔之力的属性，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会如同描述的那样，造成致命伤害。
　　但是，这并没有令秦然改变计划。
　　相反的，秦然越发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一些人面对困难时，会下意识的选择后退。
　　另一些人则会选择迎难而上。
　　秦然是第三种人。
　　他不仅要迎难而上，还要把给他制造困难的人、事，一起解决掉。
　　当然了，应有的谨慎、小心，秦然一点都不缺。
　　“莫丁。”
　　看着备注内的这个名字，秦然不由嘴角一翘。
　　莫丁雕像对恶魔之力的好处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担心体内力量的失衡，秦然早就选择让恶魔之力吞噬全部的莫丁雕像了，同样的，莫丁雕像中蕴藏的魔鬼之力也是事实。
　　“教宗、莫丁、恶魔、魔鬼？”
　　“有意思了。”
　　秦然眯起了眼，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这是秦然思考时的习惯。
　　弗里斯、奥多克深知这一点，因此，没有必要的话，两人是不会打扰秦然的，但是，这个时候不同。
　　“大人，他们跟上来了。”
　　看着倒车镜内的的车辆，弗里斯说着，就伸出了手，向后一挥。
　　数道冻气落在马路上，立刻形成了一片冰晶。
　　后面追踪而来的车辆，完全躲闪不及的驶上了冰晶，立刻，汽车的行驶路线就变得七扭八拐起来。
　　砰！
　　砰砰！
　　当最前头的一辆车撞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时，后续的车辆纷纷追尾，乱成了一团。
　　但这并不代表结束！
　　就在这些汽车撞成了一团的时候，数道身影带着狠厉的气息突然的从街道两侧出现，直直的向着秦然所坐的车扑来。
　　嗖！
　　奥多克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化为了一团血雾，飞向了这些身影。
　　顿时，这些身影就被血雾所阻碍。
　　而弗里斯则是将油门踩到了底，仿佛要加足马力脱离战车一样。
　　但是，在道路的尽头，一个笼罩在斗篷内的人出现在那里。
　　对方发出了阵阵狞笑，一抬手，一颗篮球大小的火球就出现在了对方的手掌中，径直向着这辆车子砸来。
　　呜！
　　火球，还没有到达，灼热的气浪就让弗里斯不得不跳下车，拼尽全力对抗。
　　“大人，您先走！”
　　双手喷出冻气的弗里斯，大声对着秦然喊道。
　　汽车再次发动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秦然驾驶的车辆迅速的驶离了城郊，向着更远的地方开去。
　　“追逐猎物的游戏，真的是太怀念了。”
　　“是啊！”
　　“足足有上百年，我们没有好好这么玩过了。”
　　“一个高等的恶魔血裔，值得我们出手。”
　　四个赤红如火焰的身影，站在高楼上，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汽车，一个个不由发出了尖利的笑声。
　　然后，它们向着那辆汽车飞扑而去。
　　在半空中，其中一个冲着那辆车子一挥手。
　　顿时，行驶中的车子，就这么熄火了。
　　“科技很方便。”
　　“但也很脆弱。”
　　“只要破坏了其中一点，它就无法再继续运转。”
　　“你也一样，2567！”
　　从半空中落下的四道身影拦在了车前，暗黄色的双目中，泛起了戏谑、贪婪与毫不掩饰的轻蔑。
　　一个仅仅是依靠觉醒，没有任何传承，突然成为了所谓强者的大人物。
　　它们见识过太多了。
　　但哪一个逃过它们的捕猎呢？
　　没有！
　　没有一个！
　　之前没有，今后也没有！
　　或许，眼前的恶魔血裔有点不同，但是这样的不同，只会让对方更加的美味。
　　一想到马上就要出现的美味，四道盯着秦然的身影，就忍不住的咽着口水。
　　而秦然？
　　同样咽着口水。
　　双方相互对视着，都仿佛看到了美味佳肴。
　　只不过，四道身影看到的是美味正餐。
　　秦然看到的则是开胃小菜。
　　所以，他静静的等待这些小菜的靠近。
　　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心急。
　　大餐就在附近。
　　不要……
　　吓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