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别扭的姐妹

　　“喂喂，最后的最后出错了吗？”
　　慕玥揉着额头看着倒在祭台上的佐智子哭笑不得。
　　“真是的，月酱，看来佐智子最后松心了啊。”
　　……
　　“哎嘻嘻……”
　　佐智子站起来，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大家对她欢呼着。并没有因为这个意外而恼怒。
　　“那孩子……”
　　佐惠子微微垂下眼睑，低声叹息。
　　“……又一次这样。”
　　又一次？
　　“佐惠子，你是说……又一次？难道她以前也意外摔倒过吗？”
　　点头，随后说道：“每年都会。”
　　每年？
　　“故意的。”
　　故意的！？
　　慕玥好像明白了什么，抬眼看着祭台上的佐智子。
　　少女重新打起精神，再次起舞。但是，刚才庄严神秘的气氛不见了。
　　佐智子跳的很努力，但却让人深深感受到，起舞的并不是神，而是人。
　　即便如此，佐智子努力的舞姿也成功将她感谢的心情顺利传递到了每一个人心中。
　　“啊！”
　　“喂！佐智子！要认真跳啊！”
　　看到慕玥他们后，在跳舞的佐智子甚至对着他们微笑挥手。
　　观众又发出了笑声。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慕玥依然对着台上的佐智子挥手加油。
　　收到了鼓励，佐智子有精神并开朗的继续跳舞。
　　
　　从佐智子的神乐舞来看，她对这种舞蹈很熟练，熟练到了不应该出现意外踩到裙子摔倒。
　　所以，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叮！
　　最后的铃铛挥完之后，舞蹈结束了。
　　佐智子低头行礼，会场响起了盛大的鼓掌声。对着观众点头，挥手后佐智子回到了幕后。
　　虽然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是佐智子主演的神乐舞易懂又有趣。
　　她凛然的表情，伤心的表情，平时看不到的身姿，都留在了慕玥的心里。
　　而且，最后的笑容特别可爱。
　　◇
　　“阿玥，那孩子这样看起来也是要人操心的样子呢。”
　　“不过，似乎很顺利呢，可以这样真是太好了。”
　　“顺利？我说剑主，最后不是都失败搞砸了吗？”
　　“这样才像这几天我们认识的佐智子，嘿嘿，主人是不是心动了？”
　　砰！
　　敲了鱼肠脑袋一下，慕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啊，大家~！！”
　　这个时候，重新换回了之前的浴衣，佐智子挥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辛苦了。”
　　看到妹妹，佐惠子点点头说到。
　　“大家能来看，太感谢了，稍微有些难为情呢。”
　　“嘛，演的很卖力就是了。”宫行云双手抱胸，慕玥俯视着小道君，“行云，什么时候你也跳一下神乐舞给我们看看？”
　　“才、才才才才才、才不要特意跳给你看的喵！！”
　　“哦呀，我说的是跳给我们看，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看，紧张得连喵口癖都冒出来了吗？”
　　“啰嗦啰嗦啰嗦！！”
　　◇
　　虽然神乐舞结束后，祭典还在进行，但是在仪式开始前就已经将会场逛了一遍的慕玥一行人也觉得有些累了，所以便决定打道回府。
　　龙泉七星还打算继续经营自己那坑人的有奖射击小店，却被慕玥强行带走。
　　返回鹿岛家宅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左右。
　　月朗星稀，沿着大海吹拂而来的风摇曳着庭院中的绿树。
　　坐在房间外面的缘廊下，慕玥独自一人背靠着木柱，安静地聆听着庭院中的蛙鸣虫声。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哎？慕君还没有睡吗？”
　　身后响起了佐智子的声音。
　　回头，月光下，少女依旧穿着樱色的浴衣，露出来的纤细锁骨白皙诱人。
　　脖子上，姐姐佐惠子送给她的吊坠闪闪发光。
　　“佐智子？”
　　坐在了慕玥身边，佐智子转头笑嘻嘻地打量着慕玥。
　　“漫漫长夜，慕君无心睡眠？难道是在想着姐姐吗？”
　　“……佐惠子？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佐智子撇撇嘴，忽然向前探着身子。
　　“那个、佐智子……太近了。”
　　少女的脸几乎快要压在了慕玥脸上。
　　“慕君，你……是怎么看待姐姐的呢？”
　　“佐惠子吗？很好的人。”
　　“就没了？”
　　“……”
　　真的就没了吗？
　　慕玥没办法承认——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浴衣，三日月宗近便说过是佐惠子亲手裁剪的。
　　“呐，慕君，姐姐她……很辛苦呢。”
　　“我知道，佐惠子平日里学习太努力了。”
　　“不是说这个。”
　　摇摇头，佐智子重新坐好。
　　“小的时候，姐姐是被看成是继承奶奶灵巫女身份的最佳人选——不管是父亲、伯父还是姐姐或者我都是这样认为的。”
　　“为此，姐姐从小就开始跟着奶奶学习灵巫女的必备知识。”
　　月光下，缘廊边，慕玥安静地聆听佐智子诉说着佐惠子的过去。
　　“但是，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天——检视姐姐资质的那一天，结果却让姐姐从天堂跌入到了地狱中。”
　　这件事，慕玥已经知道了。
　　佐惠子的资质检查是不合格，相反的，佐智子却有着远远超过姐姐的天赋。
　　“我啊，一直以来都跟在姐姐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还记得，小时候的姐姐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的，小时候姐姐可是很开朗的一个人。”
　　就好像是在用文字聊天时的状态吗？
　　“但是从那一天宣布姐姐不合格，由我继承奶奶灵巫女身份开始，姐姐就彻底变了呢。”
　　“变得沉默寡言，然后……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发了疯一样学习。”
　　“最后……甚至直接跟着父亲大人去了中国。”
　　“佐智子——”
　　“呐，慕君。”
　　打断了慕玥的话，佐智子忽然问道。
　　“——你知道，我跳神乐舞的时候摔倒是故意的吗？”
　　“……知道，佐惠子和我说了。”
　　“说了？果然呢，姐姐什么都会和你说。”佐智子笑的有些狡黠，“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故意摔倒吗？”
　　“……为什么？”
　　“因为啊，那样就可以让姐姐像最开始那样，温柔的、很温柔很温柔的对待我喔！你知道吗，第一次跳神乐舞的时候，我摔倒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在我摔倒后，已经变得沉默的姐姐忽然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悉心地教导我……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以后每年都要这样。”
　　真是一对别扭的姐妹。
　　慕玥看着佐智子，少女的眼中满满的全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