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明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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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是一个盲人。
然而眼睛看不见，他心里却是将这片世界都看的很清楚，因此当冯焱二人到来时，这老者也察觉到了，可依旧是不动声色谈着手中的古琴。
嗡~~~
那悦耳的琴音，仿佛具备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整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天地间，只剩下这琴声。
冯焱与慕容嫣儿都是静静站在老者身前不远处，微微闭起双眼，仔细聆听着这动人的琴音。
“好古怪的琴声。”
冯焱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暴戾气息竟是缓缓被安抚下去，那琴声便仿佛母亲的摇篮曲般，让冯焱听着心神舒畅。
他的意识、灵魂在这一刻，都是无比的清明。
即便是他这类丝毫不动琴道的门外汉，也是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这琴声的美妙，如此琴音……世间唯一！
“好美。”
慕容嫣儿也跟冯焱有着同样的感觉，在这琴声之下，她也是露出陶醉之色，心神随着那琴音而荡漾着，久久无法自拔。
如此琴音，无与伦比，慕容嫣儿还从未听到过这种不可思议的琴声。
嗡~~~
琴声婉转，回荡在这竹林当中，那美妙的琴音让周围的一切都沉陷陶醉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停止了下来。
这片天地间，都只有这琴声的存在。
那盘坐着的老者，发白的手指在那琴弦当中不断拨动着，动作极为平凡，可就是这寻常的动作，却是弹出了天外之音。
良久，指尖停下，那美妙绝伦的天外之音，随着最后一个音弦的落下而停下，可在那竹林当中依旧是不断徘徊着，久久不散。
一曲完毕，冯焱二人也是缓缓从那陶醉当中摆脱除开，睁开双眼。
“好一首碧波安神曲。”慕容嫣儿赞道。
冯焱则是陷入了一片震撼当中。
仅仅只是听了这一首曲子，他便是发现，自己体内的暴戾之气，竟是消散了不少。
“碧波安神？”冯焱皱眉，“安抚心灵？连我的暴戾之气都能够安抚？”
“两位小友，老夫这曲，如何？”老者淡笑道。
这老者的声音，有着些许的沙哑。
“前辈大才，此曲是我听到过最美妙的一首曲子。”慕容嫣儿道：“这碧波安神曲，能够安抚人的心神，弹琴者，首先便要心无杂念，且内心空明，想要将它弹奏出来便已经是极为不易，而前辈竟然能够将此曲弹奏的这般完美，简直匪夷所思。”
慕容嫣儿内心感慨。
她可是清楚，能够将这碧波安神曲弹奏的如此完美，这老者对琴道的造诣简直不可思议。
“据我所知，在这方世界上，能够将此曲弹奏的如此完美的，仅仅只有寥寥数人，不知道前辈乃是哪位大师？”慕容嫣儿道。
“我并非大师。”老者却是摇头，“老夫名为心明，想来小友也不曾听过。”
慕容嫣儿柳眉微皱，心明……这个名字她可没有听说过，那几位顶尖琴道大师当中，也没有人名字是叫做心明的。
而冯焱听到这个名字，内心却是一震。
心明……眼不见，心却明白。
“这心明老人虽说不具备武者的实力，可他的心境，在这个世界上，怕是罕有人能够相比。”冯焱暗道。
单单可以将那碧波安神曲弹奏出来，这心明老人的心境就已经堪称可怕。
“两位小友，能够在这竹林深处当中遇见，也算是老夫与两位的缘分，如果两位小友愿意的话，老夫倒是可以为两位再弹奏一首。”心明老人道。
“求之不得。”冯焱与慕容嫣儿都是有着喜色上涌。
“老夫接下来要弹奏的这首曲子，名为乐逍遥。”心明老人道。
“乐逍遥？”冯焱目光微凝。
慕容嫣儿心底却有着些许的疑惑，她对琴道也是有着不少的理解，可在她的印象当中，可没听说过有这名为乐逍遥的曲子。
不过，这个世界本就浩大，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心明老人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轻轻抚摸琴弦，良久……冯焱与慕容嫣儿都是静静期待着。
嗡~~~
琴音响起，琴声刚起，节奏便是不断加快，霎时间，一首放荡不羁、天地宽阔任你遨游的琴曲便是悠然响起。
就像那无时无刻存在于天地间飘渺着的风。
天地广阔，任它翱翔！
无人可以阻挡它的脚步，灵动、轻巧，一闪而逝。
任你天高地厚，任你山高水远……
想去哪便去哪，肆意放荡生活，天地之大，我自逍遥。
……
天地震颤，那是在与琴声共鸣。
那无尽的天地元力此刻也是席卷而起，掀起了一阵阵元力狂潮，朝着周围不断荡漾开去。
与此同时，天地间，那些影藏在虚空当中的有些元素，此刻竟也是随着琴声而翩翩起舞。
特别是那无时无刻存在着的风……
那琴声便是风，随波逐流而去，飘渺灵动，逍遥自在。
“这，这是……”冯焱的眼睛却是眼睛瞪得滚圆，再也滚不得听那优美的琴声，而是将全部的感知都融入周围的虚空。
在这一刻，他竟是很清晰的感应到虚空当中那些特殊元素的存在。
“本源？”
……
嗡~~~
琴声放荡不羁，回荡在这竹林之内。
而在竹林虚空当中，那些稀薄的元素此刻也开始翩翩起舞起来，其中便是有着冯焱梦寐以求想要感悟的本源之力！
那围绕在天地当中的本源……冯焱一直苦恼，自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感悟本源，可现在……这琴声，竟然可以勾动本源？
“毁灭本源？”
冯焱感应到那与琴声共舞的各种本源当中，那抹灭绝性的毁灭本源，心中顿时一震，旋即他的心便是再也难以平复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琴声，竟然能够勾动本源？
“嗯，这些本源当中，那绿色的本源是什么？”冯焱微微皱眉。
在那共舞的诸多本源当中，绿色的本源是数量最多的，而从这绿色本源上，冯焱也是察觉到那与这首琴曲有着相同的放荡不羁，潇洒灵动的意味。
“风之本源麼？”冯焱一滞。
与这琴声共舞的诸多本源当中，风之本源是最浩瀚的。
“琴，也可以沟通本源？”冯焱的心底立马打开了一座大门，他终于找到可以感悟本源的方法了。
“如此好的机会，不能浪费。”冯焱感受着那天地间共舞的诸多本源之力，旋即连忙闭上双眼，开始细心的感悟起来。
有着那琴声为媒介，那些本源之力都直接暴露在他面前，他感悟起来，自是远比自己摸索要快上无数。
“毁灭本源……毁灭，便是要灭绝一切麼？”冯焱整个身心都沉入对那本源的感悟当中。
竹林当中，那琴声清脆，引人流连忘返，所有人都沉醉其中。
时间则是缓缓过去。
咚！
古朴的琴音落下，整首曲子已经弹奏完毕，心明老人手指离开琴弦，保着古琴的底端，缓缓起身。
而此刻的冯焱与慕容嫣儿依旧是沉入那琴声当中，心明老人眼睛虽然无法看见，可他依旧是知道冯焱二人的模样，当即笑了笑，转身就欲离去。
冯焱沉浸在那本源的感悟当中。
“毁灭……”
“灭绝一切，屠戮苍生？”
“凡不利于天道运转，则便要毁灭！”
冯焱对毁灭本源的感悟缓缓加深，可就在他才发现，那琴声已落，睁开眼睛，冯焱正好看到心明老人打算离去。
“前辈！”冯焱脚步顿时上前。
冯焱的声音也是唤醒了慕容嫣儿，当即后者也是上前一步。
“前辈，您要去哪？”慕容嫣儿略微恭敬。
先前她即便知道这心明老人是一位琴道大师，却也只用你称呼的，现在却用您，可见后者的琴声已经是彻底征服了她。
“琴音已落，自是该去哪便去哪了。”心明老人并未转头。
“心明前辈，晚辈不才，想要跟随前辈学琴。”冯焱急忙开口。
“嗯？”心明老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脸上有些诧异。
那慕容嫣儿也是一惊，她也没想到，冯焱冷不丁的竟然说要学琴？
“小友玩笑了。”心明老人一笑，并未多做理会。
“晚辈是真心诚意想要学琴。”冯焱郑重道。
“呵呵，老夫能够察觉到小友体内有着一股极端的暴戾之气，这股暴戾之气若是不尽数化解的话，今后对你的修炼道路都有着一定的阻碍。”心明老人开口，“老夫先前弹奏的碧波安神曲，的确能够逐渐化解你体内的暴戾。”
“前辈答应了？”冯焱一笑。
“你误会了。”心明老人摇头，“如果仅仅只是化解你体内暴戾之气的话，你根本无需与老夫学琴，老夫每日都会在这竹林当中弹奏此曲，到时候你在旁边听着便是，假以时日，你体内的暴戾之气定然可以全部化解掉。”
冯焱一怔。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目的要学琴？”心明老人道。
“这个……”冯焱有些尴尬。
他学琴，除了想要将体内的暴戾之气化解掉之外，更重要得乃是这琴竟然可以沟通本源……
如果他弹琴也能与这心明老人一样可以沟通本源的话，那对他修炼上的帮助，那无疑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好处。
“哦，不想说？”心明老人倒并没有丝毫的恼怒。
“前辈见谅。”冯焱尴尬一笑。“晚辈刚刚听你弹奏的两首曲子，发现这弹琴对我修炼道路上，有着不少的帮助，所以……”
“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弹琴，对吧？”心明老人还不等冯焱将话说完，便是直接将他打断。
冯焱一怔，旋即却也点头。
琴……在以前，他碰到没碰过，根本就谈不上喜欢。
如今也只是从这琴道当中体会到对修炼上的帮助，这才会想要学琴。
“连对琴道都不了解也不真心喜欢的人，没资格成为老夫的弟子。”心明老人道。
冯焱神色有些黯淡。
“前辈，焱先生刚刚了解琴道，对琴道自然谈不上喜欢，不过如果焱先生解除琴道时间久了，想来也一定会诚心热爱上琴道的。”慕容嫣儿在一旁道。
“这一点，的确有可能。”心明老人也点头，“不过老夫乃闲云野鹤之身，一生中从未收过徒弟，莫说这位小友刚刚接触琴道，即便是一位对琴道倾尽一生的人，老夫也不收他为弟子。”
“不过……小友若是真心想要学琴的话，倒也可以在这竹林当中住下。老夫竹屋内，有着一些对琴道的见解与心得，可以让小友去体会一翻。”
冯焱的眼睛顿时亮了。
这心明老人对琴道的见解与心得，那是其一生对琴道的造诣感悟，让他看，这不等于是跟教导他一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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