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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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燃姐，江姐夫开着豪车正在外面等你呢！”李媚儿从外面归来看见了高博在车上等着碧燃催促着：“碧燃姐，你还不快点，都下班半个小时了，你手头上还有什么事还没完？”
碧燃一呆：“哦，高博他在外面吗？让他不要来等我，他还是来了。我这儿就快了，还有最后一点写好就行，只能让他等会了。”碧燃头都没抬跟着李媚儿说着。
李媚儿着急地看着碧燃问：“碧燃姐，你还让姐夫等?今晚你们准备到哪浪漫去？”
“哦，到国家大剧院看民乐，今晚都是国乐大师演奏，他也喜欢，我也喜欢……”碧燃继续着写着手中的文件。
“真浪漫、真高雅,不象我和王凌，我俩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其它什么都不想，空虚、无聊……”
“这份文件急着要所长签字后要传到分局去，我得找所长……”碧燃站起身来对外走。
“呀！所长刚出去了，放我这儿吧！你跟江姐夫先走，这事交给我办就行了。”李媚儿冲着碧燃叫着。
碧燃回头看了一眼李媚儿：“你不是已经下班了吗？你又不值班？”
“碧燃姐，你真糊涂，今晚王凌值班呀！本小女是在这儿陪夫君的……”李媚儿咯咯地笑着。
“哦，看我这脑子，是，今晚是王凌值班，那这个文件交给你了，一定找所长签完字必须交给老黄，老黄等着这份文件到分局呢！”碧燃嘱咐着李媚儿。
李媚儿淘气地敬了一个警礼：“一定完成任务，请碧燃姐放心。”
碧燃匆匆忙忙到自己房间，把警服外套胡乱一脱扔在衣橱里，套了件粉白夹克就急急冲冲对外跑。跑到高博的车旁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急事！不是让你不要过来的吗？你怎么又过来了！哎，怎么这么大的杨絮呀！
“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好大的柳絮呀！碧燃笑道：“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高博看见碧燃下了车，拈着车前档风窗的杨絮，兴奋地吹向碧燃笑道：“不去、不去，我且陪碧燃同住。碧燃，你比我想象的要好，我还以为还得有半个小时才出来呢！好了，上车吧！系好安全带！对！走你！”车刹间并入下班的车流之中。
车开到一幽静场所，高博说：“碧燃，我刚刚点了菜了。还想再点些什么？”高博问。
“随便！”碧燃马虎地说：“我还不饿。”
“那咱们快点！”停好车，高博和碧燃走了进去，高博带碧燃走进包间，这时对服务员说着已经预订好的餐，服务员以最快的速度把菜和主食都上齐。碧燃一看，都是素菜，有冰草、柠檬菠萝、白灼瓜尖、青柠豆腐……便觉得有点食欲。高博一看，心里也觉得高兴，从武汉回来，碧燃就没好好吃一顿饭，总是说没胃口、没胃口，高博知道碧燃是为大师兄的事还伤着心，高博殷勤地劝着碧燃多吃点，碧燃笑着：“再吃我就成了小懒猫了。”
高博看着塞得鼓鼓嘴的碧燃笑道：“人家说吃得多都成小胖猪，到你这儿怎么成小懒猫了？”
碧燃喝了一口树莓汁答道：“因为我吃完饭我就不想干活，只想晒着太阳懒洋洋地睡懒觉。可惜就是不行呀！”碧燃摇着头说：“‘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我这个崇高理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呀？”碧燃向后一倚，气馁地叹了口气。
已经晚上六点十分，碧燃高博走出餐厅，看路灯下满城飞絮蒙蒙，一团团杨絮逐队成球，碧燃叹了口气：“唉！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什么？你说的还是杨絮吗？‘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高博随口搭着话走向驾驶室。
碧燃拽回高博倚在车头前，感慨地说：
“这多象雪呀！就象那一年元宵节的晚上也是这么大的雪，一团团的。高博你说错了，杨花榆荚怎么能无才思呢？它们也有思想。就象苏轼说的‘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高博你看它们都是相爱之人的眼泪……”碧燃伸出手来接着一团，然而风一吹，它又随风而去，想留都留不住，碧燃惆然地看着它们缱绻、飘泊、宛如命薄……
从长安街直接驶来，远远的就能看见圆球形的国家大剧院，每当夜幕降临，透过渐开的夜幕，金碧辉煌的大剧院尽收眼底。剧院表面上星星点点、错落有致致，如同扑朔迷离的点点繁星，与远处的夜空遥相呼应，使大剧院充满了含蓄而别致的韵味与美感。而大剧院的外围环绕着水色荡漾的人工湖，湖水如同一面镜子清澈见底，波光与倒影交相辉映。宁静清澈的水面和静谧宏大的椭球壳体下，笼罩着充满无限生机与活力的五彩斑斓的高雅的艺术世界。高博直接把车开到了国家大剧院地下停车场，和碧燃乘直梯换滚梯直接到了东侧的音乐厅，走进音乐厅，碧燃看到音乐厅满满当当、坐无虚席，碧燃好奇地说：“这场音乐会观众这么多，可见民乐还是大众所喜欢的。”高博带着碧燃走到第一排，一路走来，许多观众都站起来向着高博打着招呼：“高总好，高总赶紧介绍一下，是女朋友吗？”
碧燃看着她们个个长裙修身、妆容精致、风情万种、香气悠然虽然口蜜却有酸意。看她们个个紧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自己衣着，而此刻自己却成了“老土”。
高博笑着介绍给碧燃：“这些都是我们单位员工……”高博看了一圈点点头：“欢迎，感谢你们都来捧场……”
“那是，高总请客我们怎能不来！只是高总，您身边的是谁？还不介绍一下？”
“哦，我未婚妻——江碧燃。”
“大家好！”碧燃落落大方。
“未婚妻？”众女惊愕：“太突然了……高总，怎么这么快……不会吧！高总，你是跟我们开玩笑的吧……你这么快就要结束单身……”
高博笑笑。
在指挥家的手势中音乐响起，高博对他的员工们摆摆手，员工们纷纷坐好观赏着……
第一个曲目琵琶曲《春江花月夜》。
以一诗压倒全唐，以一曲压弯弓弦，《春江花月夜》诗和曲，以无与伦比的美感震撼着大众，国此它是中国的十大古曲之首，随着音乐的响起，它宛如一幅山水画卷缓缓打开，把春天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东山升起，小舟在江面荡漾，花影在水岸轻轻摇曳的大自然迷人景色，一幕幕地展现在碧燃眼前。“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乐曲通过委婉质朴的旋律，流畅多变的节奏，巧妙细腻的配器，丝丝入扣的演奏紧紧扣着碧燃的心弦。“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这时乐曲辗转，仿佛一轮孤月徘徊中天，像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碧燃用心在听，心随美曲而飞，这时曲子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月光怀着对思妇的怜悯之情，在楼上徘徊不忍离去。它要和思妇作伴，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辉让玉户帘上卷不去、捣衣砧上复还来……岂料思妇触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赶走这恼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还来”。“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全曲在悠扬徐缓的旋律中结束，让碧燃沉湎在这迷人的诗画意境中拔不出来了……
一曲终了，另曲未起，碧燃趁此机会仔细地打量着这个音乐厅，音乐厅有两层，中间墙壁上镶嵌着巨型管风琴，整个音乐厅洁白肃穆，色调风格宁静、清新而高雅、而天花板更被打造成一件抽象的现代艺术作品，形状不规则的白色浮雕像一片起伏的沙丘，又似海浪冲刷的海滩。再加上这美妙的音乐，却似天簌。
第二首《梅花三弄》音乐已起，音乐曲调优美，旋律优雅，格调清新，把梅花高洁，傲雪凌霜——借物咏怀，通过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来颂具有高尚节操的人……
第三个乐曲《十面埋伏》战鼓喧嚣如雷、丝丝柔情里面夹杂着绺绺思乡。“垓下之战”设伏兵于十面以围歼敌军，把项羽围困在垓下。“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唱罢，项羽爱妾虞姬拔剑自刎而死，而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代枭雄项羽在四面楚歌中丧失了斗志，连夜逃跑，最终乌江自刎。
第四个曲目是二胡曲《汉宫秋月》，说得是一代美人王昭君，二胡曲的弦弦掩抑声声思，更显得昭君在汉宫之中寂寥、清怨、抑郁。“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夜月魂。”更有“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碧燃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高博几欲跟她说话都被她的专注而打败，高博无奈地看着丝毫对他不感兴趣的宝，叹息着……然后抓着碧燃的手攥在手心……
“别动，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开始了……‘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离乱，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碧燃挣脱高博的手，捧腮认真地观看、聆听……而诉说乡情表现得最为感人的，要数第五拍。在这一拍中，蔡文姬以她执着的深情开凿出一个淡远深邃的情境：秋日，她翘首蓝天，期待南飞的大雁捎去她边地的心声；春天，她仰望云空，企盼北归的大雁带来的故土的音讯。但大雁高高地飞走，杳邈难寻，她不由得心痛肠断，黯然销魂……十四拍开始了，山高水长，蔡文姬终于从大漠回来了，回到汉家，她的思念也开始了，蔡文姬思念她的孩子“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乐曲终结，碧燃还沉浸在曲调里不能自拔，直到高博拍拍她，她才如梦初醒……
第六个曲子比较轻快，是《渔舟唱晚》，乐曲描绘了夕阳映照万顷碧波，渔民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的优美景象。
一个曲子一个曲子欣赏着，碧燃觉得她已经熔化在曲子里。
下一个曲子《良宵》，这时舞台正黑，一拨演奏者换下另一拨演奏者，等到舞台灯光次第亮起，音乐渐渐响起，二胡音乐袅袅悠悠，碧燃尽情地享受着这片刻闲情逸致，却听见后座的人高叫着：“快看，是高总在拉二胡，高总……”碧燃看看旁边的座位空空如矣，再定睛一看舞台上不是高博是谁？只见高博身体随着音乐起起伏伏，眼睛闭着，头不停地随音乐的节拍晃动着，仿佛是自我的倾诉，在推弓拉弓的演奏中，他已经沉浸在那细腻委婉的声音里、悠扬的乐曲中。他左手在琴杆上上下移动，右手有力的运弓，把乐曲开头的宁静的梦境，和那种含蓄委婉的幸福豪不张扬地流淌出来，随着乐曲的发展，音乐旋律跌宕起伏，使得愉快的情绪更为高涨，接下来的曲调是很温馨的一段，就像春天里流淌的溪水，轻柔而不失活泼。春节的喜庆洋洋，在音乐间尽情流露。变得更加跳跃活泼起来，现场观众的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高博这时通过内外弦音色的交替对比，让现场观众如临其境，陶醉于欢腾热烈的喜庆浪潮中。“高总真是帅呀！什么都能来两下，真是天才！”“对呀，你看，真的好迷人呀！可惜呀！名草有主了……”后面高博公司的两名员工叽叽喳喳着：“什么主？还不知怎么样呢！高总只不过玩玩罢了，你看先是冯总冯念念，然后又是方助理，暗心浮动，哪个不是爱高总死去活来，可是这么多年，你看到高总为谁动过心吗？现在又换成了这一位，沧海一粟而已，你看这位，没有冯总妖艳、没有方助理睿智，要胸没胸、要脑无脑，还是个小女警，要时间还没时间，怎么能吸引大江南北飞的高总，高总对她也就玩玩而已，一时迷恋，现在我就可以欲知她的结局了……”碧燃仔细地分辨着后面美女们小声饶舌的声音，从中听出酸酸的端睨，她还想仔细听会，但她们却停止了闲聊。碧燃摇摇头失笑着，原来我在她们眼里是如此的不堪。碧燃对自己做了个鬼脸，仿佛偷听了别人的说话是自己的错才是。她回正了头，看着高博……高博的二胡旋律迅速推向明朗的**，情绪也随着旋律的拓宽，进入到更加高涨的层次。而后，音调又盘旋而下，使情绪被抑制下来，在渐慢、渐弱中以和谐、安静而结束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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