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县才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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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美人》之《潜龙勿用》第23章 小县才女（1）
才女胡亦奇，笔名大可，巴渝省洛浦市南沼县人。
14年前，由省作协主办的“三峡行吟笔会”在“白帝彩云”号游船上举行。会上风头最劲、“收视率”最高的一位女作家，当然就是大可了。
大可文章属于批判现实主义流派，颇得巴尔扎克先生的密传心法和精髓。读来震荡人心，掩卷遐思，令人神往。我原以为大可是位铁骨铮铮的奇男子，粗眉环眼，一部络腮胡，心直口快，快人快语。而且是从心底发出的爽朗笑声，通过胸腔的共鸣，产生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哪知胡亦奇同志却是温柔贤惠型美女：目如春水，眉似秋月，齿白唇红，无半点狂狷态。
分片区讨论时，大可正好坐在我身边。在弥漫着杂牌香烟味和香水味的污浊空气中，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醒脑明目的处子幽香钻入我的心中。我偷偷向她看去，大可正回过头来望我。我们的两道目光在刹那间交汇，碰得火花四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怦怦响，能看见伊人脸上的红霞翩翩飞。我说，大可老师，我喜欢您的《陋巷》。她说，你的《天凉好个秋》也很凄美……
晚上，大家为一位名叫竹茹的作家美女举办生日Party。主要节目是唱歌、跳舞，白天一本正经的作家们，怀中拥有无限美的美女就似乎拥有了无限多灵感，艺术细胞像唾沫一样往外飞溅。纷纷为美女献寿礼：献诗、献歌献殷勤。
大可趁机拉我出去散步。
“白帝彩云”在江中前行。大可陶醉在三峡的夜景和月色的韵味中，我陶醉在陪伴大可夜游的快乐和月色美人的意境中，天上的月陶醉在大可那深情无限的赞叹中……第二天，大可告诉我，她已经写成了一篇散文《三峡月韵》。她在文中将昨夜我们眼中的月、水中的月和心中的月都写了出来，充满智慧与柔情，令我读罢佩服不已。
大可问我写了什么，我说正在考虑写《巫山神女赋》。她脸一红，浅浅地骂道：“坏死了，你们男人！没一点正经，都是花心派的！”
我说：“你们女人更没正经！简直适合做花心派的掌门……”
她不服，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哈，您要是拿不出证据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咱有你们的李清照‘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诗为证，”我说，“项羽不是男人么？你们女人不但写我们男人，而且‘思’我们的‘项羽’，不是更不正经又是什么？”
“呀呸！您……断章取义，我——不依！”她的粉拳如雪花般击落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地，柔柔地，缓缓地；她的娇喘热浪如兰花的香气般吹拂到我的面庞上，痒痒的，暖暖的，香香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啊！行，行，好，好……你不——医我，就算了嘛。相思一夜头飞雪，任是华佗难回春。假如愚兄得此病，你不‘医’我命归阴！”
到了丰都。我们在“鬼国神宫”接受了鬼文化的洗礼。“鬼”是先民用以规范自己的行为的意识形态的范畴，是道德、伦理、法律等等一切的精神载体。“鬼”的概念让人知道有所畏惧，有所收敛。我们第一次与鬼“亲密接触”，鬼的形象总是十分恐怖。鬼殿中黑洞洞的，除了鬼火，没有其它光源。忽然，一个电动厉鬼向我们扑来，大可一声惊呼，钻入我的怀里。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她温软的娇躯紧贴着我，在我的耳边吹气如兰，窃窃私语：“木木木木，我好恐怖！好恐怖啊……木木，”我仔细一看，那鬼名好色鬼，于是悄悄地对她说：“那个女鬼真好色，见了帅哥扑过来……”大可依恋地离开我的怀抱，但她的滚烫的纤手仍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跟着我的“感觉”走。
到了武汉。我们登黄鹤楼，体会“眼前有景道不得”的意境，但我要在大可面前逞能，不自量力地写了一首《登黄鹤楼》；在古琴台，我们重温了“高山流水”的故事。触景生情，我又填了首词《古琴台感怀赠大可》：
音实难知，知音难觅，自古而今。访江边古迹，琴台巍峨；岭间旧路，落梅缤纷。黄鹤楼中，印心屋外，携手同游是何人？多年后，料红颜老去，眼泪盈盈！ 高山流水知音，作佳话千载留其名：那伯、牙子期，相亲于乐；文君、相如，相爱于情，明主忠臣，英雄宝剑，相遇相知满乾坤。只有我，伴床头书卷，天际孤星！
笔会结束后，我追随大可到了洛浦市偏远的丘陵小县南沼的县城。我想在大可面前“显宝”，特意用黄杨木梳梳头，腋下涂了专除异味的“雅蜜狗狗油”，收拾打扮好后，约大可在青风茶楼之“醉月轩”里研讨我写的《巫山神女赋》，取“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的意境。大可见我这种做派，皱了皱眉头，不太开心的样子。我们的才女似乎不太喜欢衣裳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男人。我取出文稿，双手呈上：“大可老师，敬请雅正。”大可阅读后指出：“木木兄才气过人，声情并茂……‘醉翁’之意不在酒，亦不在山水之间……”研讨会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并取得了建设性成果：大可终于同意我护送她回家了。
大可兄妹6人，她排行老幺，住在南沼县城的小南街萝卜巷。穿过“垃圾成堆苍蝇乱飞、老鼠成群结队”的小巷，沿着阴暗狭窄，充满蜂窝煤气味的梯道往上爬，到了大可住的小屋。四壁分别悬着“春兰、夏竹、秋菊、冬梅”为主题的“四季四君子”立轴，正对房门的壁上一条“贤哉回也”的横幅，透出精致、雅致的品味。屋中间一个3岁光景的小女孩，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指着我问：“妈妈，他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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