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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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颋的话并没有让张泽华太过于意外，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要想找自己的麻烦也只能大致是这种套路了。主动进攻勇营大营？就算这个营新立不久，而且大部分没有武装起来的那些官兵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个年代几个稍微靠点儿谱有点儿本事的枪手都可以让百人以下的杆子冒不可承受的代价与风险了。优势兵力伏击是武力手段的最佳选择，乃是一些动物都明白的事儿。
而自己领着五十名还没有经受过真正完善的政治与军事训练的孩子，能不能抵挡最坏情况下全副武装起来的七十到百十人的杆子？张泽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这种规模的战斗如果让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那是相当被动的。“哨”规模的力量根本难以安排足够的轮值警戒人员。
想到这里，张泽华就决定放弃曾经过于托大的一些打算了：“既然如此，那么这活我不接了。不是说这事儿本就不合理，我有拒绝的理由。而是有百日做贼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不知彼、我带着几十个护卫要是遇到几百西南土匪的埋伏，那我根本没有把握。还是说：这一次可以允许整个防勇至少出动二百人以上跟着行动？”
听到这样的话，张仁颋倒也多少有些惊讶：“你是说，你觉得营里的孩子们现在就有寻常江湖硬茬的战斗力？”
“我们黄安县毕竟是也是民风彪悍而且朴实的地方，我相信这些孩子中至少近半的突出者在合适的激励与武装之下正面交锋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应变性的交锋那就算了。”
听到这里，张仁颋在沉默片刻后也就不再打算隐瞒什么，他相信这样一个见多识广出身于江湖的奇才对于很多事情是有着自己的判断的：“我听家尊说，城关镇那姓李的家中同千里之外襄阳西北的汉水十堰之地老虎寨附近不远一伙号称望天虎的杆子有关系，这一次，恐怕就是这伙人打算动手了。”
张泽华听到这里思索了片刻，觉得张之洞父子没有诳自己的理由。毕竟自己这张字营做为新上任的总督新立之营要是出了差错，也会多少影响到张家人多多少少一点儿声誉。于是张泽华也不忌讳，向张仁颋开始详细打听起十堰那伙匪人的相关情况来。
此时的中原还不是民国时代枪支遍地的乱世、某种程度上也算不上明末那样的末世，颚西一带虽然是不算太平的地方，但也不像两广云贵河南等地一样豪强及大股的土匪众多。
一般来说，此时的杆子通常也就七十到百人左右的规模，更常见的是七八个人十几个人半民半匪的“犯罪团伙”
二百人上下的规模、类似王佐袁文才那种层次很大程度上就可以占山为王了。如果是三百人以上的土匪，通常影响不会拘泥于一县一地。
因为全脱产化的土匪是要吃饭的，而且因为吃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要收拢上层人心、所需要占用的经济资源比起一般的军队实际上更大。如果比勇营或巡防营一个营所需要的经济资源还多，不是说一个县养不起、而是那样的话就会对一个县里的其他势力的利益范围构成很大程度上的挤占，不被太平年间的官府和乡绅所容忍了。
这“望天虎”做为一个山寨的实际规模也没有超出张泽华的预料：大概二百人左右的规模，最多不会超过三百人。说起来，也算是当地新崛起的一股多少有点儿名望的势力了。而且如果这股势力打算在正月节后出动人手来找长江边上找麻烦，那么留守山寨的人马显然会更少。
虽然张泽华对此时自己手下那些连正规武装都没有的孩子们的战斗力同样没有什么信心，但如果是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的攻击，那自己还是有很多办法的。而且自己主动出击，也并不一定必然要招惹当地势力，这还是要看具体情况而定。
如果那山寨的情况难以在第一时间摸清，自己当然不会在客地久留，会在安排好水路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顺着汉水与倒水河返回老营。
至于主动挑衅是不是会引起什么恶劣的后果？张泽华也在心中做了一番盘算：恶果之一，是自己有可能并无主角光环加身，运气不好中途挂了、走漏消息被埋伏了等等。可是自己以后在起事的时候要面临的挑战多的是，如果运气真的有这么差、那自己也没必要在进入新营以来有这翻准备了。恶果之二，是惹了什么朝中其他势力的马甲以后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可如果是如此，张之洞为什么要把这种风声透露给自己？恐怕，这还未必是什么城关镇李家的缘故。很可能是张之洞手下的其他人遇到什么不顺的事儿了，顺便以这件事儿来做做自己的考验。从这个角度来想：那股“望天虎”的势力就更不可能有多强了。
“这件事情放心吧！等阳春时节上面的装备发下来，那时候队伍也有了基本的气色与战力，这股人马我定要去会会的！”张泽华郑重的承诺道。不过在心中，张泽华已经有了初步的注意：正规的武装发下来之前，自己就打算利用这件事检验一下营里孩子们的成色了。
张仁颋也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个竟成放心。我们虽然不是那李中堂手下淮军里的精锐、也不是湘军里的一些老资格营头，洋炮和后膛枪像楚地新立的营头可能还没有着落。但是还算像样的前膛洋枪、像样的劈山炮、像样的抬枪抬炮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说道这里，张仁颋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进来的时候靶场射训，我见这营中木制的火器也能颇有威势、不由的为兄弟的才华感到佩服。其实完全可以更好的，不涉及到比较难搞的洋枪，兄弟在这方面有什么需求完全可以提出来。。。”
听到这里，张泽华倒是有些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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