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爱人是大象？

　　“嗯？你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这么生硬的转折？”易晖惊疑不定，凭直觉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而且是大大的阴谋。
　　“算了，我不和你做朋友，你给我新的身体，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易晖说到。
　　“不，必须做朋友！”怀特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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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像是两个精神病人，关于是否要做朋友的问题吵了半天。直到把怀特累得筋疲力尽，决定回去休息时，易晖这才有些心慌了，不得不松了口。二人又是一阵的讨价还价，终于把一切都达成了协议。
　　了却了心事，怀特美美地休息了一个白天，这才回到了实验室接入脑波。
　　“现在，开始设计你的新身体吧。”怀特愉快地说道，“对了，你得先接入到这个小型虚拟房间里去。这是我收藏的一个古董型号的量子电脑，价值非常高。可惜，用完之后我就得砸了它，不然它一接入虚拟网络，我们两个都完了。”
　　说到最后，怀特的语气已经充满惋惜和沉重。
　　易晖可不管这些，他刚想假情假意的安慰怀特一句，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空间，嘴巴顿时张不开了。
　　这是一间有光的空间，它的四面都是虚无。
　　但是，有光，这就够了！易晖先前只剩下意识，如同置身于无尽黑暗无尽静寂的虚空之中，早已憋得快要发疯。否则，他也不会情绪那么极端，一会儿拼命要出去，出不去就想马上去死。
　　“上帝是对的。”易晖赞叹道。
　　“上帝从来就是对的，你这个无信者，现在想要改信上帝了吗？”怀特问道。
　　“我是说，他有句话说得对：要有光！”易晖说道。
　　“可怜的无信者！”怀特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呢？我怎么不见了？”易晖忽然叫了起来。
　　“你不在那里面。”
　　“我明明在这里面！”
　　“你现在只是个意识体，不要用你们那个时代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科技。”怀特有些气急败坏，由于被易晖不断骚扰，他差点又操作出现错误。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这是虚拟空间？VR游戏么？”易晖惊喜道。
　　怀特无语，他埋头在控制台上操作。很快，一串串的数据显示了出来。都是从易晖头部的几个完好细胞中分析出来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一个人形在那个虚拟空间中渐渐浮现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赤果果的大叔，大约四十多岁，长相普通，身材庸仲。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胖得很平庸！
　　除了胖，他还有一种气质叫人难以忽视！
　　——只见：头发乱成鸡窝状，脸色暗黄，眼袋松驰，双眼无神。
　　“我得给你加上一身衣服，你看这身怎么样？”
　　随着怀特的声音，胖子身上出现了一套皱皱巴巴的衣服，脚上一双皮鞋脏得看不清原色。
　　“现在就好多了，基本能够体现出你在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气质。”怀特很满意于自己的杰作，“这是我找来的野人装扮，算了，你是不会知道野人的。我再说说你的内在数据：身高177厘米，体重89公斤，有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肺炎、咽喉炎、失眠、焦虑……”
　　说完所有数据，怀特总结道：“从这些数据来看，你是一个失败的、对生活绝望的、命不久矣的颓废老男人！”
　　易晖默默地看着那个胖子，心中有些羞愧，也有些怀念，五味杂陈。
　　“你如果舍不得，那就这样吧。”怀特从易晖的沉默中，准确地猜到了真相。他以前做助理研究员时上过战场，帮助许多军士做过“小手术”。那些军士中有不少人，宁愿接回一条与“自己原来的一模一样”的虚弱肢体，却不愿意接上一条更加强大的肢体。
　　易晖飞快地收拾好了情绪，坚定地说道：“不！我绝不愿意重复那样的一生，我宁愿忘掉过去。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很好，那么，就从这具躯体上开始改良吧。你来说要求，我来操作。”怀特道。
　　易晖飞快地把自己所能记起的中外俊男和猛男的形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嘴里开始指点起来：“首先，不要病，一点病都不要。”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把你脑袋里的一些隐症去掉就好了。你的身体是新克隆出来的，我还会给他注入各种预防性抗体……”
　　“不要肚子，别……你把肚子掏个大洞干什么？我是说，要去掉胖子形象，缩小……草，你把我变成个侏儒了！笨蛋！你到底懂不懂……”
　　易晖很快就和怀特吵了起来，当两人吵累了，怀特终于想起，这个世界也是有着许多帅哥和猛男的，于是他飞快地跑了出去，利用一块老式移动硬盘，在虚拟网络中下载了数十万个帅哥和猛男的各式露肉形象回来。
　　“嗯，就要那个腰……肚子要八块腹肌……鼻子，那个鼻子装上。算了，换编号99880的那个……”
　　易晖有了直观的选择形象，很快组装好了一具集健美、帅气、阳刚、沉稳于一身的男子躯体。随后就是各种微调，他总觉得再换一换会更加完美，结果因为东西方人的审美观不同，又和怀特吵得不可开交。
　　“你这具身体里，有多少个部位是我们白种人的？你看这鼻子，这眼窝，这肌肉，你还说这是中国人的？”怀特讥讽道。
　　“你懂个屁！鼻子没带鹰勾吧，鼻尖也不尖吧？那眼窝也不深啊……这顶多叫做东西方混血……而且他的爸爸绝对是中国人。”易晖十分得意。
　　“好吧，I服了you！”怀特无力道。
　　“你看，你不也说出了一句东西方混血的话？这都什么时代了，分得那么清楚，你想造联邦的反么？”
　　“停！我听你的，完全听你的！”怀特投降。
　　“当然得听我的，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这一点至关重要！”
　　“……”
　　在最后一个部位，也是易晖认为非常关键的一个部位，易晖迟疑了半天。网上的帅哥们都没有展露过他们的丁丁，易晖完全无法参考。他想了半天，扭扭捏捏地描述：“就在我原来那个上面放大吧，对，先拉长……草，不要越拉越细，那不是做面条……好了，放大，继续放大……”
　　怀特一边听从指挥进行着改造，一边不断地发表着他的惊叹：“你确定要这样的？还要大？欧卖嘎得！你要的不会是一个大萝卜吧？你这样的，还能走路吗？欧卖嘎得！你还要它变得怪模怪样，你简直疯了！我还是给你一些参考吧！你看，这里有我偷偷藏起来的AV……欧卖嘎得！你竟然连这个型号都不满意，还要放大一半？我真的服了你了。亲爱的易，你前世最爱的，难道是一头大象？”
　　在二人的争吵声中，新的易晖形象终于定型。由于易晖的坚持，新形象依然是一个东方人。易晖非常自恋地称其为“拥有最完美躯体的中国人”。他身高177厘米，体重76公斤。全身肌肉线条柔美，但皮肤下面的每一条肌健都非常强壮。只要一用力，全身各处都是硬邦邦的鼓胀肌块。
　　这都只是基础，易晖重点打造的，始终还是那张脸和那个小丁丁。那张脸轮廓分明，星眼浓眉，鼻梁挺拔，唇线温柔。从阳刚、阳光、英俊、成熟等角度去看，五观比例堪称完美。然而，易晖最满意的还是他那特制的小丁丁，不，是巨丁丁。脑子里充满低级趣味的易晖，还威逼着怀特对它作出了一系列的高强度模拟测试。比如举重能力、刚硬度、持久力、使用寿命等等，为之还特意调整了与之配套的内腑脏器，以及两颗自带再生能力的蛋蛋。
　　看着那个静立于一片光影之中的青年帅哥，二人都觉得很是满意。
　　“这是我这些年来最满意的杰作！我最满意的，就是这具身体上面展示出来的阳刚之气，它是我们白种人最值得骄傲的一种气质。其实按照我的建议，你应该让他显得更加成熟一些，比如把外观改成30岁，再加上一脸络腮胡……”怀特提出了更进一步的改进方案，同时调出了一堆大胡子男人的威猛形象。
　　易晖注意到，那些猛男不但有浓密的大胡子，多半还有一大片茂盛胸毛。想必，如果他接受了增加大胡子的设计，怀特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推销那些胸毛了。
　　易晖心道：“幸好我是总设计师，你这家伙脑袋有病，你想要的其实是种多毛的野兽。”
　　然而对于怀特，易晖还是非常感激的。易晖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并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么幸运。如果不是怀特整出了医疗事故，易晖的下场不知道会有多么悲惨。说不定就会被装上一身机械肢体，成为“机械改造人”。机械改造人被大量应用于战场之上，执行的都是最为凶险的任务，他们的死亡率非常高。
　　据怀特所说，最初的机械改造人的来源，就是复苏后无人认领的人类。它们构成了联邦军队之中最有攻击力的一只王牌部队，号称“机械死神”。自从他们出现，几乎在所有激烈的战场上都出现过他们的身影。
　　由于这支部队太过好用，从此联邦出台了法律：所有复苏过来的人类。都必须从一颗脑袋开始，加入机械改造人行列。他们想要获得新的身体，那就需要用足够的军功，从“人体商店”里去兑换！
　　说到人体商店，怀特当时露出了一副愤慨无比的神情。他说，人体商店与克隆人、机械死神部队之间，有着非常血腥、非常残忍的关联。
　　“那绝对是犯罪，是人类史上最大的罪恶！你最好永远不知道。”怀特斩钉截铁地说。
　　易晖当时只觉得头皮发麻，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他不由得非常庆幸，他的脑袋流入了黑市。更加幸运的是，怀特买下了他，还免费耗费天价给他打造完美躯体。
　　“喂！亲爱的易，你怎么走神了？我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怀特的喊声把易晖惊醒，易晖只好转移话题：“怀特，非常感谢你，这样已经很好了。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这具身体？你又怎么把我的大脑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