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恐怖的院长

　　“啊，亲爱的易，你提醒得很及时，竟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我得走了，我得赶快去把高级物质清单传给那个女人。”
　　易晖见怀特语气焦急，非常理解地表示同意：“好吧，你赶快去吧。”
　　怀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上就和5191开始了通讯。
　　“怀特主任，你竟然需要这么多高级材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5191看着材料清单的投影，忍不住发飙了。
　　怀特沉默地耸肩摊手，表示很无奈。心中叹道：“这都怪那个易晖，他太贪婪了。只是那个没有什么用的持久功能，就必须耗去一百倍的常用剂量单位。但是我不能拒绝他，不是吗？”
　　5191眼见怀特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她取出一叠文件看了一阵，伸手拉了拉办公桌前的一条绳子。不久，一个漂亮清纯的秘书推门走了进来。
　　“你去通知那些富豪们，今年的高级材料配额可能出现问题。主要是军方某些战线上战力吃紧，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收集。所以今年不会按照信用点进行分配，而将采用各势力的军功贡献进行拍卖，数量也将减为往年的一半。某些人如果还想继续争取，那就努力去挣取军功，为军队分忧吧。”5191对那名秘书说道。
　　等到那名女秘书出去之后，怀特马上表示了自己的惊讶：“喂，5191，你这样做合适吗？”
　　5191嗤笑一声：“你不会以为缩减了配额之后，那些富豪们就会真的没有办法了吧？我给他们指出的只是一条明路，顺便也能帮帮军方。事实上，即使如此，他们派出去的力量多半也不会是嫡系！甚至可能只是炮灰一般的雇佣兵。而且，他们还有超级黑市。”
　　怀特叹了口气：“你说的对。”
　　5191随后又叫了一名女办事员进来，把一张打印好的材料清单递给了她，吩咐道：“先把这些材料备齐，尽快送到生命实研室，由怀特主任签收。”
　　女办事员应声而去。
　　见通讯依然保持着，5191问道：“怀特主任，你还有什么事？”
　　怀特抚额道：“你为什么又要让我签字，你知道，我最讨厌手写。另外，你怎么全都用些复古手段办公，又耗资源又耗人力，而且效率很低。”
　　5191深深地看了怀特一眼，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好了，我坚持我的做事方法，请你配合吧，怀特主任。”
　　结束通讯之后，怀特再次回到LBL017实验室。
　　“亲爱的易，材料清单我已经传过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会很快的。”怀特心不在焉地说道。
　　易晖听出怀特情绪不高，便问道：“你有心事吗？怀特。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可以向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下。”
　　易晖真有几分要把这个朋友当真的想法。他和怀特的合作时间虽短，却自认已经把怀特看明白了。他觉得如果能够攀上怀特这样“诚实守信”的大树，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易晖失败了一辈子，自然不会不去分析自己的弱点。
　　他认为，上辈子之所以活得那么失败，首先就是因为出身于农村，自小接触新事物新信息就少，眼界受限，白白失去了很多机会都不知道；然后就是没有助力，发现了机会也没有本钱，只能干瞪眼；最后，则是性格问题，性格过于保守和实诚。当他明白过这些道理时，年纪已经大了，别人不给他机会了，只好失业。
　　易晖觉得，这辈子如果能够弥补这些，他一定可以活得稍稍如意一些，做个正常的普通人总可以吧。
　　所以，易晖首先就是把自己的新形象设计得很年轻，看起来甚至只有20岁。年轻，就意味更多次失败重来的机会。阳光，那是为了看起来热情，好相处。成熟，则是为了让别人潜意识中相信他的话。
　　“你？你不会明白的。”怀特摇头。
　　“你看不起我？”易晖有些恼怒，他干脆很直白地说道，“你们这些生活在云端之上的科研精英，是不会明白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的。但是，不明白不代表我们天生没用。我们什么也没有，一切从零开始，而且同一阶层数量庞大。我们什么都要奋力去拼去抢，争斗经验丰富无比。而你们呢，什么都是现成的，所以你们从没在这些事情上花费过心思，反而不能体会到人心的诡诈。”
　　怀特一阵沉默，随后叹道：“也许你是对的。”
　　“我不一定对，但可以给你些参考。”易晖说道。
　　怀特想了想，说道：“那么，先问你一个小事。我认识一个权力很大的女人，她总是不喜欢使用高科技产品办公。她的重要文件都是纸的，传递关键文件也是用人去送。你觉得，她在担心什么？总不会是她心理有病吧？”
　　易晖思考了一阵，说道：“她不相信高科技产品？”
　　怀特说道：“我认为，她是顾忌虚拟网络的安全性。”
　　“虚拟网络是什么？”易晖不耻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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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特不知不觉间和易晖谈了许多事情，包括当今世界的网络、宇航、生命科技三大领域的发展情况，以及他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些烦心事。转眼间已是中午，怀特觉得肚子饿了，便打算告辞：“亲爱的易，和你聊天很愉快。不过，我要去吃饭和午休了。”
　　易晖意犹未尽，便说道：“怀特，你最好就在这里吃饭，我想到一个严重的事情，你或许可以听听我的建议。”
　　“好吧，你等等，我先去把午餐拿过来。”怀特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久就端着一个餐盘回来，重新接入脑波。
　　“易，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怀特，我认为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我。当然，那是你的隐私。我只是想说，即使没有别的事，这研究院你也待不长了。”易晖诚恳地说。
　　“为什么？”怀特紧张地问。
　　“因为，你这一次惹上了一个祸胎！你说，凯模尔将军是军中名将，势力堪比联邦排名靠前的一些家族。但是，他是因何来到这里的？他在战场上受人暗算，连司令部都被攻破。这说明，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在陷害他。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切。这是示弱，也是为了新生。”
　　“但是，他的对手真会放过他么？你说凯模尔早就作过隐性埋名的安排，那么，别人找不到他，会不会来找你打听一些消息？这时候，有一些人就会考虑对你杀人灭口了。”易晖叹道。
　　怀特默然半晌，说道：“好的，谢谢你，亲爱的易。你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事实上，我早就想逃走了，那时可还没有这件事。”
　　“哦，可以说来听听吗？”易晖好奇道。
　　“你见过有人昨天死在你面前，脑袋都碎了一半，今天他却又完完整整地出现的事吗？”怀特问。
　　“怎么可能？”易晖心想，就算是修真世界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吧。
　　“是真的，那人是院长。那一次，我亲眼目睹的，不然我都不会相信。”怀特心有余悸地想了想，接着说道，“这不算最恐怖的，恐怖的是，这个世界很可能有多个他，每一个都是真正的他！副院长已经查证了这件事！在研究院里，曾经发现有三个院长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而且，他已经105岁，看起来却永远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好多年没有变老过了。”
　　“另外，他不时会召一些研究员配合他工作，有些研究员从此就永远消失了。除了研究员，他还每年要去大量死囚，以及他指定的各类人员。这些人一旦被送入他指定的区域，从此也永远消失了。”
　　一旦打开这个话题，怀特如同发泄一般，一口气把那些恐怖现象全说了出来。
　　“怀特，看来你真的压力很大。你说的没错，你早该离开这里了。”易晖不假思索地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听了你的话，我现在都想马上逃离这里。”
　　“不是不想尽早离开，但是，我还发现了一个事。虚拟网络，似乎也被院长监听了。在这个到处都是虚拟网络的世界，我不敢没有准备的逃走。”怀特言语中的惊惧和苦闷让人闻之心酸，“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准备。最终，通过我的努力，我成为了超级黑市的一名科研顾问，这才有了一点点逃走的信心。但是，这种风险依然很大，我拿不定主意。”
　　“怀特，如果我是你，哪怕只有五成的把握，我也会马上逃走。你不能指望做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这是一个朋友给你的建议。”易晖如此建议着，心中苦笑不已。刚才他还在想着抱大腿呢，现在却不得不建议这条大腿玩失踪。
　　“谢谢你，亲爱的易，我知道怎么办了！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现在，你得睡一觉了。”怀特语气坚决，说完这句，不等易晖回话，他便取下了脑波设备。
　　不久，易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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