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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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冲出值班室，迅速的套上战斗服，这时赶下来的候风对雷鸣说：“雷队，陈队去大队参加联合检查，指导员去支队开会了。友谊大道出了交通事故，何队带着三班和五班出警了。”
雷鸣打断候风，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中队助理，我是学员干部，无条件服从你的指挥！走，上车再说。”
雷鸣登上一辆水罐车，看到了黄亚东，连忙喊道：“黄亚东，跟我上1号水罐车！”
“来啦！”黄亚东一个跨步跃上了水罐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1号车拉响了警笛，开出了车库，2号水罐车和4号泡沫车依次开出。秦山中队门口，交警临时执行了交通管制，消防车队直接冲上秦山高架，直奔出事地点。
在1号车上，雷鸣对旁边的候风说道：“53秒出警，平常战备状态表现的不错。”“这是基本功，落不得的。”候风扭过头，向正拿手机通话的黄亚东问道：“东子，是什么情况？”
“铁源小区失火，已经与报警人联系上了，具体情况正在核实！”
“去铁源小区！”候风对司机赵华吩咐道。
正在与通讯班联系的黄亚东放下手机，说道：“报警人说是电表爆炸引起的火灾，具体地址是铁源小区23门。”
在座位上，雷鸣发现自己的左手小臂由于紧张，不停的颤抖着。他不露声色的摘下手腕上的卡西欧电子表，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揉捏了一下，又把手表戴了上去，边戴边开口问道：“估计要多长时间到达现场？”
“如果路况正常，15分钟！华子，起火点在铁源小区的东片，等一下从工业四路进去。”
“明白！”司机赵华回答道。
黄亚东接着拿起手台，将地址报给了其他车辆。
十几分钟后，消防车队来到了铁源小区所在的工业四路路口，在车上已经可以看见黑烟从小区中间飘了出来。铁源小区是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五层排式砖瓦楼，坐南朝北的结构，一排房子分2个单元，每单元每层有8家住户。候风等人跳下消防车，这时，几名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领头的妇女对候风说道：“消防员同志，你们总算来了。我是铁源小区的居委会主任李芳，你们哪位是带队领导啊？”
“李主任，你好。我是秦山中队中队助理候风，是怎么个情况？”
李芳打量了下候风，没想到带队干部会这么年轻，但嘴上却没闲着，说道：“居委会的保卫干事在现场，据他反馈的情况是23门2楼的电表爆炸，引燃了楼道里堆放的纸盒子，几分钟之前已经烧到3楼了。”
“失火的地方断电、断气没有？”
“供电局已经拉闸了，现在这一片全停电了。天然气公司也通知了。”李芳回答道。
“东子，跟供电局、天然气公司联系下，确认情况！陈正，李刚，你俩去现场查看火情！”雷鸣连下两道命令，转身又跟李芳说道：“小区内有消防栓没有？”
“这是40年前的老小区，消防栓很少的，要进去找找看！”
“那麻烦李主任带下路，把我们消防车领进去。”
“好的，好的！”李芳连忙点头答应着，跟着雷鸣上了消防车。
进入铁源小区之后，由于街道路面狭窄，加上道路两边停靠的社会车辆，消防车速度缓慢的移动着。
这时，手台里传来侦查员陈正的声音：“候班长，侯班长！”
候风立即回应道：“请讲！请讲！”
“火已经烧起来，三楼的火在往四楼冲，有几个人被困在5楼了。”
“明白，明白！你们在周围找找有没有消防栓，我们马上就到了。”
“李主任，还有多远？”候风急迫的问道。
“不远了，前面那个亭子右拐就可以看到了。你看你看，那一帮看热闹的人围着的就是。”
“四班，四班！”候风拿起对讲呼叫着。
“请讲！请讲！”对讲中传来四班长郑云的声音。
“四班，你们先下去几个人，维护一下现场次序，等我们进去后，把警戒线拉起来！再把你们的侦查员也派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
“好的，四班明白！”
雷鸣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战士从最后一辆消防车里跳了下来，跑向前面的火场。候风观察到铁源小区的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比较宽，排式楼的东西两边都有马路，便呼叫2号车：“二班！二班！”
“请讲！”
“等下我们拐进去之后，你们把车绕到西侧的马路上去，这里路太窄，展不开！”
“没问题！”对讲里传来二班长石汉春的声音。
几条命令下完，离火场已经很近了。候风和雷鸣打开车门，跳下车跑了过去，接近了着火的23门，可以看到火苗从楼房的二楼窜出近两三米高，已经引燃了三楼的可燃物，三楼的窗户里已经开始冒出大量浓烟，但是由于是排式楼，楼道的东边虽然起火，但西边以及旁边的24门因为有楼道相隔，却还没有被火势波及。有7位居民站在5楼的过道上，在大声呼救，年龄看来均在60岁以上。
候风拉来居委会的李芳，指着楼房的顶部问道“李主任，这种楼房的顶部应该与下面是通的吧？”
“对！对！以前上面有个天井，可以用梯子爬上去的。但是因为小区的居民在楼顶上乱搭乱建，后来被城管综合执法把违规建筑都拆除了，天井全部被封了。”
“现在这栋楼里的群众，除了上面被困的几位，还有没有人在里面？特别是旁边那栋的？”
“24门吗？我们已经挨家挨户确认了，都没有人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好的，谢谢您！下面就交给我们了，麻烦您配合我们，维持下周围的次序，让围观群众再退后50米！”
“行，小同志。”
这时候，黄亚东对候风说道：“供电局和天然气公司都已经确认断电、断气了！”
“好的。”候风又拿起手台，转到1频道，“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秦山中队已到铁源小区起火点，现在目测有7名上了年纪的群众受困。”
“秦山，秦山，这里是指挥中心。火势如何？是否需要支援？”
“暂时不用支援，火势可控！通知120和公安了没有？”
“120和110都已经派人赶过来了。请及时抢救出群众，保持通讯畅通！”
“秦山明白！”
与指挥中心汇报完毕，候风小跑几步，拉住一班长石汉春，说道：“石大哥，你带你的人，带上破拆工具和梯子，从那边没着火的门栋上去，把顶楼的天井给打开。然后从顶楼到这边来，把这边的天井撬开，把困住的人给救出来。”
“好！我知道了！”石汉春说完便去召集战士了。
“雷队，叫那边的两个战士牵2根水枪过来！”雷鸣对不远处的侯勇喊道，雷鸣立即用右手握拳挥了挥，表示明白。
“东子，二班准备进火场破拆，记录人数。”
“明白。”
这时，雷鸣已经带着一个战士，已经把两根水枪准备好了。
“一支枪对准三楼的楼道这边！另一支对准三楼！”候风命令道。
“唰！唰！”两根水柱急速的喷向雷鸣所指的位置。将水打向楼道，是为了防止火势向西边蔓延；向三楼打水，是为了阻止三楼的火势进一步扩大。
这个时候，石头一斧头下去，砍开了天井的锁头，登上了楼顶，往23门这边赶。候风让人拿来扩音器，对着五楼焦躁的爹爹婆婆们喊道：“楼上的爷爷奶奶，大家不要慌，我们马上就上来救你们！”
四班长郑云来到候风身边说道：“在东边一百多米的地方找到水栓了，水带已经接上，正在往一号车里充水。”
“好的，郑班长！你再带个战斗小组上去，支援下石头，接应下那些群众！”
“是！”
雷鸣小跑走向2号车，对二班剩下的两名战士说道：“立刻接两根水枪到前面去准备！”
在火场外围，救护车和警车已经赶到，几名急救人员正在将担架和设备往下搬。而在楼顶，石头已经打开了天井盖，正将梯子往里放，几名战士立即爬了下去。“二班！二班！立即转移群众！立即转移群众！四班在楼顶接应你们！”
“明白！明白！”石头带着两名战士下到了五楼的楼道上，石头留下一名战士帮助几名老人上梯子，然后带着另一个战士去现场逐户确认是否有人留在室内。郑云和他的战斗小组这时也赶到了顶楼，把解救出来的群众拉了上去。当第一名被解救的太婆被战士扶下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传来了掌声和欢呼声。
当第七名老爹爹被石头扶着爬上梯子之后，对讲里传来石头的声音：“猴子，四楼发现了一个老婆婆，她不愿意离开！不愿走啊！”
“什么情况？”候风急问道。
“一个老太太坐在一个木箱上，说什么不愿意走啊！”
“强行带走！把老婆婆强行带走！”候风拿着手台吼叫着。
“我们没法靠近她啊！这老太太拿着菜刀呢！”
“我操！”雷鸣唾骂了一句。然后对旁边的雷鸣吩咐道：“现在由你代指挥，我上去看看！”说完，便跑了上去。
候风来到石头所在的房间，就见房间里有位70多岁的老婆婆两腿盘坐在一个样式陈旧的木箱上，双手握着一把菜刀四下挥舞着。石头和另一位战士见候风过来，连忙闪开一条道来。候风并没有走上前，离着太婆2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对着太婆笑道：“阿婆，啥事要拿菜刀啊？”
“这几个娃子要抢我家祖传的箱子？”太婆气呼呼的说道。
“阿婆，你知道外面着火了吗？”
“知道啊！”
“阿婆，火马上就要烧上来了，再不走很危险的呀。我们都是消防员，是来帮你出去的！”
“不，我不走。这个樟木箱子是我奶奶的奶奶留下来的，里面都是传家的家当。想当年，无论是八国联军进BJ，还是打RB鬼子的那几年，这箱子都没事。这日子太平了，我就更不能让这箱子毁在我手上，我要把它传给我孙子！”
“您祖辈不会是八旗子弟吧？”
“诶~小伙子，你还懂点东西啊！我家是XHQ的。”
候风和石头一听，都愣住了。候风又劝道：“阿婆，您这样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啊？万一火要是烧上来，可就要人财两空啊！”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哗啦呼啦”一阵玻璃被火烤垮掉的声音。候风发现老太太的脸色有些发紧，连忙继续说道：“阿婆，您也听到了，火现在越来越大。要不这样，您先把刀方向，我把箱子给你抬走，您跟着我们，监督我们把这个箱子转移了，怎么样？”
这老太太听完，觉得这小伙子说得有理。“行，看你这小伙子还比较靠谱，就依你了。”说完，放下了菜刀，正准备站起来，结果一趔趄，要不是候风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就要摔倒了。
“小伙子，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来，我背您！”候风弯下腰，把老太太给背了起来。候风对石头和另一位战士吩咐道：“你们两把箱子带上！快点！”说完，就往前面冲。还没走几步，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候风的消防头盔上，大声说道：“你小子别说话不算数！你刚才说让箱子先走的！”哭笑不得的候风只好让石头和战士抬着箱子先走。
当候风将老太太背下楼，救护人员连忙赶了过来。候风小心翼翼的将老太太放了下来，交给了救护人员，石头也将老太太的宝贝樟木箱放在了她旁边。一切妥当之后，候风立即对石头说道：“石大哥，你们班的水枪也出水，开始灭火！”
“是！”
“各单位注意！被困人员已全部救出！立即水枪全开，高压供水，开始灭火！”
侯风命令战士从1号水罐车又牵出一根水带，再加上二班的两支水枪。五根水枪开始同时扑火。水流以80L每秒的速度开始喷向摇摆着凶险舞姿的火焰，20分钟过后，嚣张的火焰逐渐平静了下来。
“停止打水！二班、四班进入火场检查！一班戒备！”候风见起火的楼层已没有浓烟冒出，下达了停止进攻和检查火场的命令，得到命令的战士立即上楼逐层逐户进行检查。雷鸣安排2名战士带着冲击钻和铁锤留在了过道上，在过道的砖墙上凿开了几个洞，把污水排了出来。
雷鸣走进一个房间，只见斑驳的墙面，装饰材料已经脱落大半，已经可以看到褐红色的砖块。再往里，走到凌乱的卧室，墙面上的球星和明星贴画，已经说明了这个小主人的身份。雷鸣在满是积水的地上，发现了一个消防员公仔。瞧着这个公仔，雷鸣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将玩偶放在卧室的书架上，转身离开了房间。刚走出门，就看见两名一老一少，穿着黑色公安制服的民警，踮着脚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小心的躲避着现场积水和杂物。雷鸣看见来人，连忙大声喊道：“你是杨伟？”对面来的民警没答应，结果雷鸣背后的石汉春接了句：“雷队，我可不阳痿啊？”此话一出，听得在场所有人都一膈应，几名战士躲在旁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石汉春的脸涨得通红，加上黑乎乎的污迹，被整了个黑里透红。
“雷子！几年没见，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啊！”一名年轻的民警气呼呼的盯着雷鸣说道。
“杨伟就阳痿呗，我又没叫错你的名字，哪里说错了？你这不能冤枉人。”雷鸣说着，走上前，给了杨伟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看看，你看看。今天刚穿的制服被你弄得！”杨伟连忙一把推开雷鸣，指着雷鸣满是污迹的战斗服，又瞅着身上沾上污垢的崭新警服，哭笑不得。
“当年的兵王，换了一身皮，就变讲究啦？”
“咳~咳~”杨伟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说道：“这是我们的杨所长。杨所长，这是我高中同学雷鸣。”
话音刚落，金马街派出所所长杨庆立即向雷鸣伸出手。雷鸣连忙摘掉手套，一边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秦山中队学员干部雷鸣，杨所长，您好！”
“不用客气。”杨庆向里面走了几步，在一户人家门口站住，往里面望了望，问道：“雷队，现场受损情况如何？”
雷鸣见候风正在下楼，连忙把他拉过来，说道：“杨所长，这是我们中队助理候风，就让他介绍情况吧！”杨庆与候风握了下手，问道：“候助理，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杨所长，从我们的排查来看，目前是靠近起火点的两个房子烧的厉害些。”雷鸣走到第三家住户的门前，指着说到：“您看，起火的位置是外面的电表箱。这间屋子是离起火点最近的房间，这间房子和隔壁的房子损失最为严重。”杨庆走进房间，只见斑驳的墙体上，已经可以看到露出来的钢筋。雷鸣走到一处受损的墙壁前，抓起一个凸起的混凝土块，使劲一捏，立即化为了粉末。
“这几件房的承重结构都只是被火烤了表面，所以外墙表层会很松散。但里面的结构都还是完好的，我认为只需要在外墙做一下加固处理。至于其他的房间，我认为只需要把污垢清理下，重新粉刷，就没问题了。但是具体的定损和调查，还需要我们大队的火调科来处理。”
杨庆点了点头，对候风说道：“还是要感谢消防的同志出警及时，这才让我们群众少受了些损失阿。”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职责所在。”这时，黄亚东走了进来，看到候风等人和两名公安在一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报告礼，说道：“报告！雷队，各班已将现场排查完毕，未发现异常。请指示！”
“清点人员和装备！”
“是！”
雷鸣这时发现杨伟的眼睛里发出一种艳羡的光彩，但没有点破。这边，候风又对杨庆说道：“杨所长，您这边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我这边配合的？”
“没有了！没有了！你们刚救完火，已经很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行！后面的程序，我们大队也会跟踪处理的。”
“哦，对了！”杨庆转过身看了眼杨伟，说道：“小杨，你刚调来我们所，和小雷又是同学，以后记得多走动走动。”
“杨所，这事您就放心吧！”杨伟胸脯一拍答应道。
“杨所，那我就带队伍归队了，您先忙！”
“好的，有机会坐下聊。”
候风等人与杨庆握手告别，回到一号车旁，三个班的战士已经集合完毕，黄亚东正在整理队列。候风来到队伍前，黄亚东敬礼后，说道：“报告！一班、二班、四班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应到14人，实到14人。请指示！”
“好的，归队！”
“是！”
“各班回各自车辆，归队！”秦山中队的官兵们迅速跑向消防车。
“指挥中心，这里是秦山。现场火情已消除，所有人员已撤离现场。”
“好的，秦山。你们可以收队了！辛苦了！”
“收到！”候风向市局指挥中心汇报情况后，也登车离开了铁源小区。
已是黄昏时分，火红的消防车踏着橘红色的晚霞，汇聚在马路的车流当中。劳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归心似箭，放学的少年们有说有笑。落日的余晖透过高低不均的楼群撒在大地上，楼群之间慢慢的亮起点点灯光。
一回到中队，刚换下战斗服，指导员李爽安排出警的战士们先去洗澡，然后就把雷鸣拉进了值班室，侯风和其他几名士官则拿起篮球上了球场。
刚坐下，李爽递给雷鸣一杯水，强调道：“在秦山，有个传统，战士先洗澡，再是班长、士官等骨干，干部最后洗。”
“哦，难怪猴子和石头他们去打篮球了。”
“呵，才一天时间就摸清他们的外号了，还不错。第一次出警，有什么感受？”
“紧张！去的时候，手在抖。不过到了现场，看到火，闻到烟，我就不紧张了，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火搞定。在回想学校培训时的内容，如何把学到的东西给倒出来！怎么说呢，从紧张到兴奋吧。”雷鸣略显激动的说道。
李爽笑了笑，递给雷鸣一根烟，说道：“第一次出警都这样，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我不是卖丑，当初第一次，两腿都迈不动了。”吸了一口烟，抬手指着窗外篮球场上活蹦乱跳的战士们，继续说道：“平常多跟这些老士官们多交流交流，这些人是我们中队的主干，不，应该是砥柱。你记住我一句话，我们这行不怕你能力不行，就怕你不懂装懂，这绝对是要坚决杜绝的！”
李爽顿了顿，又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好。上大学以后就一直独立生活，我对我的适应能力有信心。”
“哪所学校？”
“昆明消防指挥学院。”
“那可是消防系统的名门。能下定决心进消防队伍的年轻人，我都很欣赏。”
“谢谢指导员！”
“但是在与战士们接触的时候，决不能摆架子。尤其是要避免讲官话、套话，我们这是一线部队，说话要直接，决不能有书生气！”李爽话锋一转叮嘱道。
“指导员，你放心把。”
“咱们中队的干部和战士是睡在一个房里的，所以生活中的小节，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事自己的做！同时，要在接触当中，了解战士们的情况。他们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及时帮他们去解决，要把他们当兄弟一样。只有信任你了，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向前冲，才会放心的把背后交给你。”李爽一脸严肃。
“嗯，我一定牢记。”雷鸣虚心的点头道。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下去休息吧！”
“是！”雷鸣出了值班室，直奔篮球场。
黄昏已经谢幕，夜幕已经拉开。在白色的灯光下，几个年轻人挥洒着他们别样的青春。
雷鸣打断候风，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中队助理，我是学员干部，无条件服从你的指挥！走，上车再说。”
雷鸣登上一辆水罐车，看到了黄亚东，连忙喊道：“黄亚东，跟我上1号水罐车！”
“来啦！”黄亚东一个跨步跃上了水罐车，关上车门的一瞬间，1号车拉响了警笛，开出了车库，2号水罐车和4号泡沫车依次开出。秦山中队门口，交警临时执行了交通管制，消防车队直接冲上秦山高架，直奔出事地点。
在1号车上，雷鸣对旁边的候风说道：“53秒出警，平常战备状态表现的不错。”“这是基本功，落不得的。”候风扭过头，向正拿手机通话的黄亚东问道：“东子，是什么情况？”
“铁源小区失火，已经与报警人联系上了，具体情况正在核实！”
“去铁源小区！”候风对司机赵华吩咐道。
正在与通讯班联系的黄亚东放下手机，说道：“报警人说是电表爆炸引起的火灾，具体地址是铁源小区23门。”
在座位上，雷鸣发现自己的左手小臂由于紧张，不停的颤抖着。他不露声色的摘下手腕上的卡西欧电子表，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揉捏了一下，又把手表戴了上去，边戴边开口问道：“估计要多长时间到达现场？”
“如果路况正常，15分钟！华子，起火点在铁源小区的东片，等一下从工业四路进去。”
“明白！”司机赵华回答道。
黄亚东接着拿起手台，将地址报给了其他车辆。
十几分钟后，消防车队来到了铁源小区所在的工业四路路口，在车上已经可以看见黑烟从小区中间飘了出来。铁源小区是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五层排式砖瓦楼，坐南朝北的结构，一排房子分2个单元，每单元每层有8家住户。候风等人跳下消防车，这时，几名惊慌失措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领头的妇女对候风说道：“消防员同志，你们总算来了。我是铁源小区的居委会主任李芳，你们哪位是带队领导啊？”
“李主任，你好。我是秦山中队中队助理候风，是怎么个情况？”
李芳打量了下候风，没想到带队干部会这么年轻，但嘴上却没闲着，说道：“居委会的保卫干事在现场，据他反馈的情况是23门2楼的电表爆炸，引燃了楼道里堆放的纸盒子，几分钟之前已经烧到3楼了。”
“失火的地方断电、断气没有？”
“供电局已经拉闸了，现在这一片全停电了。天然气公司也通知了。”李芳回答道。
“东子，跟供电局、天然气公司联系下，确认情况！陈正，李刚，你俩去现场查看火情！”雷鸣连下两道命令，转身又跟李芳说道：“小区内有消防栓没有？”
“这是40年前的老小区，消防栓很少的，要进去找找看！”
“那麻烦李主任带下路，把我们消防车领进去。”
“好的，好的！”李芳连忙点头答应着，跟着雷鸣上了消防车。
进入铁源小区之后，由于街道路面狭窄，加上道路两边停靠的社会车辆，消防车速度缓慢的移动着。
这时，手台里传来侦查员陈正的声音：“候班长，侯班长！”
候风立即回应道：“请讲！请讲！”
“火已经烧起来，三楼的火在往四楼冲，有几个人被困在5楼了。”
“明白，明白！你们在周围找找有没有消防栓，我们马上就到了。”
“李主任，还有多远？”候风急迫的问道。
“不远了，前面那个亭子右拐就可以看到了。你看你看，那一帮看热闹的人围着的就是。”
“四班，四班！”候风拿起对讲呼叫着。
“请讲！请讲！”对讲中传来四班长郑云的声音。
“四班，你们先下去几个人，维护一下现场次序，等我们进去后，把警戒线拉起来！再把你们的侦查员也派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水源！”
“好的，四班明白！”
雷鸣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战士从最后一辆消防车里跳了下来，跑向前面的火场。候风观察到铁源小区的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比较宽，排式楼的东西两边都有马路，便呼叫2号车：“二班！二班！”
“请讲！”
“等下我们拐进去之后，你们把车绕到西侧的马路上去，这里路太窄，展不开！”
“没问题！”对讲里传来二班长石汉春的声音。
几条命令下完，离火场已经很近了。候风和雷鸣打开车门，跳下车跑了过去，接近了着火的23门，可以看到火苗从楼房的二楼窜出近两三米高，已经引燃了三楼的可燃物，三楼的窗户里已经开始冒出大量浓烟，但是由于是排式楼，楼道的东边虽然起火，但西边以及旁边的24门因为有楼道相隔，却还没有被火势波及。有7位居民站在5楼的过道上，在大声呼救，年龄看来均在60岁以上。
候风拉来居委会的李芳，指着楼房的顶部问道“李主任，这种楼房的顶部应该与下面是通的吧？”
“对！对！以前上面有个天井，可以用梯子爬上去的。但是因为小区的居民在楼顶上乱搭乱建，后来被城管综合执法把违规建筑都拆除了，天井全部被封了。”
“现在这栋楼里的群众，除了上面被困的几位，还有没有人在里面？特别是旁边那栋的？”
“24门吗？我们已经挨家挨户确认了，都没有人了！这个我可以保证！”
“好的，谢谢您！下面就交给我们了，麻烦您配合我们，维持下周围的次序，让围观群众再退后50米！”
“行，小同志。”
这时候，黄亚东对候风说道：“供电局和天然气公司都已经确认断电、断气了！”
“好的。”候风又拿起手台，转到1频道，“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秦山中队已到铁源小区起火点，现在目测有7名上了年纪的群众受困。”
“秦山，秦山，这里是指挥中心。火势如何？是否需要支援？”
“暂时不用支援，火势可控！通知120和公安了没有？”
“120和110都已经派人赶过来了。请及时抢救出群众，保持通讯畅通！”
“秦山明白！”
与指挥中心汇报完毕，候风小跑几步，拉住一班长石汉春，说道：“石大哥，你带你的人，带上破拆工具和梯子，从那边没着火的门栋上去，把顶楼的天井给打开。然后从顶楼到这边来，把这边的天井撬开，把困住的人给救出来。”
“好！我知道了！”石汉春说完便去召集战士了。
“雷队，叫那边的两个战士牵2根水枪过来！”雷鸣对不远处的侯勇喊道，雷鸣立即用右手握拳挥了挥，表示明白。
“东子，二班准备进火场破拆，记录人数。”
“明白。”
这时，雷鸣已经带着一个战士，已经把两根水枪准备好了。
“一支枪对准三楼的楼道这边！另一支对准三楼！”候风命令道。
“唰！唰！”两根水柱急速的喷向雷鸣所指的位置。将水打向楼道，是为了防止火势向西边蔓延；向三楼打水，是为了阻止三楼的火势进一步扩大。
这个时候，石头一斧头下去，砍开了天井的锁头，登上了楼顶，往23门这边赶。候风让人拿来扩音器，对着五楼焦躁的爹爹婆婆们喊道：“楼上的爷爷奶奶，大家不要慌，我们马上就上来救你们！”
四班长郑云来到候风身边说道：“在东边一百多米的地方找到水栓了，水带已经接上，正在往一号车里充水。”
“好的，郑班长！你再带个战斗小组上去，支援下石头，接应下那些群众！”
“是！”
雷鸣小跑走向2号车，对二班剩下的两名战士说道：“立刻接两根水枪到前面去准备！”
在火场外围，救护车和警车已经赶到，几名急救人员正在将担架和设备往下搬。而在楼顶，石头已经打开了天井盖，正将梯子往里放，几名战士立即爬了下去。“二班！二班！立即转移群众！立即转移群众！四班在楼顶接应你们！”
“明白！明白！”石头带着两名战士下到了五楼的楼道上，石头留下一名战士帮助几名老人上梯子，然后带着另一个战士去现场逐户确认是否有人留在室内。郑云和他的战斗小组这时也赶到了顶楼，把解救出来的群众拉了上去。当第一名被解救的太婆被战士扶下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传来了掌声和欢呼声。
当第七名老爹爹被石头扶着爬上梯子之后，对讲里传来石头的声音：“猴子，四楼发现了一个老婆婆，她不愿意离开！不愿走啊！”
“什么情况？”候风急问道。
“一个老太太坐在一个木箱上，说什么不愿意走啊！”
“强行带走！把老婆婆强行带走！”候风拿着手台吼叫着。
“我们没法靠近她啊！这老太太拿着菜刀呢！”
“我操！”雷鸣唾骂了一句。然后对旁边的雷鸣吩咐道：“现在由你代指挥，我上去看看！”说完，便跑了上去。
候风来到石头所在的房间，就见房间里有位70多岁的老婆婆两腿盘坐在一个样式陈旧的木箱上，双手握着一把菜刀四下挥舞着。石头和另一位战士见候风过来，连忙闪开一条道来。候风并没有走上前，离着太婆2米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对着太婆笑道：“阿婆，啥事要拿菜刀啊？”
“这几个娃子要抢我家祖传的箱子？”太婆气呼呼的说道。
“阿婆，你知道外面着火了吗？”
“知道啊！”
“阿婆，火马上就要烧上来了，再不走很危险的呀。我们都是消防员，是来帮你出去的！”
“不，我不走。这个樟木箱子是我奶奶的奶奶留下来的，里面都是传家的家当。想当年，无论是八国联军进BJ，还是打RB鬼子的那几年，这箱子都没事。这日子太平了，我就更不能让这箱子毁在我手上，我要把它传给我孙子！”
“您祖辈不会是八旗子弟吧？”
“诶~小伙子，你还懂点东西啊！我家是XHQ的。”
候风和石头一听，都愣住了。候风又劝道：“阿婆，您这样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啊？万一火要是烧上来，可就要人财两空啊！”
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哗啦呼啦”一阵玻璃被火烤垮掉的声音。候风发现老太太的脸色有些发紧，连忙继续说道：“阿婆，您也听到了，火现在越来越大。要不这样，您先把刀方向，我把箱子给你抬走，您跟着我们，监督我们把这个箱子转移了，怎么样？”
这老太太听完，觉得这小伙子说得有理。“行，看你这小伙子还比较靠谱，就依你了。”说完，放下了菜刀，正准备站起来，结果一趔趄，要不是候风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就要摔倒了。
“小伙子，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来，我背您！”候风弯下腰，把老太太给背了起来。候风对石头和另一位战士吩咐道：“你们两把箱子带上！快点！”说完，就往前面冲。还没走几步，老太太一巴掌拍在候风的消防头盔上，大声说道：“你小子别说话不算数！你刚才说让箱子先走的！”哭笑不得的候风只好让石头和战士抬着箱子先走。
当候风将老太太背下楼，救护人员连忙赶了过来。候风小心翼翼的将老太太放了下来，交给了救护人员，石头也将老太太的宝贝樟木箱放在了她旁边。一切妥当之后，候风立即对石头说道：“石大哥，你们班的水枪也出水，开始灭火！”
“是！”
“各单位注意！被困人员已全部救出！立即水枪全开，高压供水，开始灭火！”
侯风命令战士从1号水罐车又牵出一根水带，再加上二班的两支水枪。五根水枪开始同时扑火。水流以80L每秒的速度开始喷向摇摆着凶险舞姿的火焰，20分钟过后，嚣张的火焰逐渐平静了下来。
“停止打水！二班、四班进入火场检查！一班戒备！”候风见起火的楼层已没有浓烟冒出，下达了停止进攻和检查火场的命令，得到命令的战士立即上楼逐层逐户进行检查。雷鸣安排2名战士带着冲击钻和铁锤留在了过道上，在过道的砖墙上凿开了几个洞，把污水排了出来。
雷鸣走进一个房间，只见斑驳的墙面，装饰材料已经脱落大半，已经可以看到褐红色的砖块。再往里，走到凌乱的卧室，墙面上的球星和明星贴画，已经说明了这个小主人的身份。雷鸣在满是积水的地上，发现了一个消防员公仔。瞧着这个公仔，雷鸣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将玩偶放在卧室的书架上，转身离开了房间。刚走出门，就看见两名一老一少，穿着黑色公安制服的民警，踮着脚从楼道里走了出来，小心的躲避着现场积水和杂物。雷鸣看见来人，连忙大声喊道：“你是杨伟？”对面来的民警没答应，结果雷鸣背后的石汉春接了句：“雷队，我可不阳痿啊？”此话一出，听得在场所有人都一膈应，几名战士躲在旁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石汉春的脸涨得通红，加上黑乎乎的污迹，被整了个黑里透红。
“雷子！几年没见，你就不能积点口德啊！”一名年轻的民警气呼呼的盯着雷鸣说道。
“杨伟就阳痿呗，我又没叫错你的名字，哪里说错了？你这不能冤枉人。”雷鸣说着，走上前，给了杨伟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看看，你看看。今天刚穿的制服被你弄得！”杨伟连忙一把推开雷鸣，指着雷鸣满是污迹的战斗服，又瞅着身上沾上污垢的崭新警服，哭笑不得。
“当年的兵王，换了一身皮，就变讲究啦？”
“咳~咳~”杨伟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说道：“这是我们的杨所长。杨所长，这是我高中同学雷鸣。”
话音刚落，金马街派出所所长杨庆立即向雷鸣伸出手。雷鸣连忙摘掉手套，一边握手，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秦山中队学员干部雷鸣，杨所长，您好！”
“不用客气。”杨庆向里面走了几步，在一户人家门口站住，往里面望了望，问道：“雷队，现场受损情况如何？”
雷鸣见候风正在下楼，连忙把他拉过来，说道：“杨所长，这是我们中队助理候风，就让他介绍情况吧！”杨庆与候风握了下手，问道：“候助理，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杨所长，从我们的排查来看，目前是靠近起火点的两个房子烧的厉害些。”雷鸣走到第三家住户的门前，指着说到：“您看，起火的位置是外面的电表箱。这间屋子是离起火点最近的房间，这间房子和隔壁的房子损失最为严重。”杨庆走进房间，只见斑驳的墙体上，已经可以看到露出来的钢筋。雷鸣走到一处受损的墙壁前，抓起一个凸起的混凝土块，使劲一捏，立即化为了粉末。
“这几件房的承重结构都只是被火烤了表面，所以外墙表层会很松散。但里面的结构都还是完好的，我认为只需要在外墙做一下加固处理。至于其他的房间，我认为只需要把污垢清理下，重新粉刷，就没问题了。但是具体的定损和调查，还需要我们大队的火调科来处理。”
杨庆点了点头，对候风说道：“还是要感谢消防的同志出警及时，这才让我们群众少受了些损失阿。”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职责所在。”这时，黄亚东走了进来，看到候风等人和两名公安在一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报告礼，说道：“报告！雷队，各班已将现场排查完毕，未发现异常。请指示！”
“清点人员和装备！”
“是！”
雷鸣这时发现杨伟的眼睛里发出一种艳羡的光彩，但没有点破。这边，候风又对杨庆说道：“杨所长，您这边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我这边配合的？”
“没有了！没有了！你们刚救完火，已经很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行！后面的程序，我们大队也会跟踪处理的。”
“哦，对了！”杨庆转过身看了眼杨伟，说道：“小杨，你刚调来我们所，和小雷又是同学，以后记得多走动走动。”
“杨所，这事您就放心吧！”杨伟胸脯一拍答应道。
“杨所，那我就带队伍归队了，您先忙！”
“好的，有机会坐下聊。”
候风等人与杨庆握手告别，回到一号车旁，三个班的战士已经集合完毕，黄亚东正在整理队列。候风来到队伍前，黄亚东敬礼后，说道：“报告！一班、二班、四班所有人员集合完毕，应到14人，实到14人。请指示！”
“好的，归队！”
“是！”
“各班回各自车辆，归队！”秦山中队的官兵们迅速跑向消防车。
“指挥中心，这里是秦山。现场火情已消除，所有人员已撤离现场。”
“好的，秦山。你们可以收队了！辛苦了！”
“收到！”候风向市局指挥中心汇报情况后，也登车离开了铁源小区。
已是黄昏时分，火红的消防车踏着橘红色的晚霞，汇聚在马路的车流当中。劳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归心似箭，放学的少年们有说有笑。落日的余晖透过高低不均的楼群撒在大地上，楼群之间慢慢的亮起点点灯光。
一回到中队，刚换下战斗服，指导员李爽安排出警的战士们先去洗澡，然后就把雷鸣拉进了值班室，侯风和其他几名士官则拿起篮球上了球场。
刚坐下，李爽递给雷鸣一杯水，强调道：“在秦山，有个传统，战士先洗澡，再是班长、士官等骨干，干部最后洗。”
“哦，难怪猴子和石头他们去打篮球了。”
“呵，才一天时间就摸清他们的外号了，还不错。第一次出警，有什么感受？”
“紧张！去的时候，手在抖。不过到了现场，看到火，闻到烟，我就不紧张了，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火搞定。在回想学校培训时的内容，如何把学到的东西给倒出来！怎么说呢，从紧张到兴奋吧。”雷鸣略显激动的说道。
李爽笑了笑，递给雷鸣一根烟，说道：“第一次出警都这样，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我不是卖丑，当初第一次，两腿都迈不动了。”吸了一口烟，抬手指着窗外篮球场上活蹦乱跳的战士们，继续说道：“平常多跟这些老士官们多交流交流，这些人是我们中队的主干，不，应该是砥柱。你记住我一句话，我们这行不怕你能力不行，就怕你不懂装懂，这绝对是要坚决杜绝的！”
李爽顿了顿，又问道：“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好。上大学以后就一直独立生活，我对我的适应能力有信心。”
“哪所学校？”
“昆明消防指挥学院。”
“那可是消防系统的名门。能下定决心进消防队伍的年轻人，我都很欣赏。”
“谢谢指导员！”
“但是在与战士们接触的时候，决不能摆架子。尤其是要避免讲官话、套话，我们这是一线部队，说话要直接，决不能有书生气！”李爽话锋一转叮嘱道。
“指导员，你放心把。”
“咱们中队的干部和战士是睡在一个房里的，所以生活中的小节，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事自己的做！同时，要在接触当中，了解战士们的情况。他们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及时帮他们去解决，要把他们当兄弟一样。只有信任你了，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向前冲，才会放心的把背后交给你。”李爽一脸严肃。
“嗯，我一定牢记。”雷鸣虚心的点头道。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下去休息吧！”
“是！”雷鸣出了值班室，直奔篮球场。
黄昏已经谢幕，夜幕已经拉开。在白色的灯光下，几个年轻人挥洒着他们别样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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