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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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幽兰苑，今朝终于忍不住嘀咕道，“季将军看起来真威严，有点吓人。”
“季将军是将帅之身，战场上要不动声色地威压住敌人，生活中不免带入了军中习性。”李涟漪半是解释半是安抚今朝。
今朝点了点头，就信了的模样。
回到静松院，未进门李涟漪便解开了斗篷。也不知是否因为回来走得急，她有些发热了。
“公主，还是进房后再脱吧！”莲心劝说道。
李涟漪没听她的，解了斗篷回头交给了她。
“都到门口了，这么一会儿又不当事！我都出汗了！”
莲心和芳蕊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李涟漪没把她们的表情当回事，回过身去推门打算进房，但一开门迎面就闻到一股饭菜的味道，然后她脸上立刻变了色，脚步也停在了门前。
今朝奇怪她突然停下来，一看去，就看她脸色不对，便问到，“公主，你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一定是昨晚真的吃太多了，所以现在闻到饭菜的味道胃就翻江倒海。
今朝着急道，“昨晚就让公主你不要吃那么多！”
“吃都吃了，我现在吐给你！”说完，李涟漪真就忍不住就着门外角落去吐了。
“公主——”
“快拿盂来！”莲心叫道。
芳蕊先反应过来，立刻冲进屋内去找了。
“还是去找个大夫来吧！”莲心看着扶着李涟漪的今朝说到。
“去哪儿找啊？”今朝一脸迷茫。
“去问啊！问将军府的人，总会有人知道的。”莲心叹了一声。
“哦，好！”今朝立刻就跑出去了。
李涟漪反应过来想说让今朝留下已经来不及。
“公主，来！”
芳蕊拿了盂过来递给李涟漪，李涟漪抓过去就抱着继续吐。
其实不吐前还好，吐了李涟漪觉得更难受了，而且呕吐就像是河塘开了个口子崩流出了水，有一就有二，河塘不泄尽，似乎的不打算停下的……李涟漪一波波地连着吐，抱着盂根本地都懒得挪……她真有些后悔自己昨夜没听今朝的话了，原来偶尔今朝也是靠谱的。自作孽不可活就如她此刻！
李涟漪吐得昏天黑地，浑然不知过去了多久，今朝的叫声先于她的人进了苑来。
“大夫来了！”
“快扶公主回房！”莲心立刻让芳蕊帮我。
左右手被人架住往上提，头晕的腹痛同时袭击了李涟漪，她急道，“你们别动我，一动我我就更想吐了。”她现在只想要变成一滩烂泥。
“不行！必须把公主抬也得抬进去！公主你忍一会儿。”莲心劝道。
“我忍不了！”
“你是公主，这样子让人看见了丢的是皇家的脸！”莲心急得有些带冲道。
“我要命不要脸！”李涟漪真心是这样想。
“芳蕊，快！”莲心也不管李涟漪发的话，招呼芳蕊强将她搀扶了起来。
李涟漪也没反抗的力气，抱着盂继续吐，吐进了自己房间，之后被莲心芳蕊推上了床，紧接着鞋子也被脱下，床帐和帘子被放下了隔断了她与床外的世界。
“大夫来了！”今朝恰此时冲进了房。
“让大夫就在帘子外面。”莲心吩咐道。
“哦。”今朝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去说到，“那大夫麻烦您就在这里等。”
片刻时间，莲心吩咐了芳蕊在床边照看，她走出了内室去。
今朝带回来了两个人，二人穿着相仿，都是普通的装扮，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帷帽遮住了脸，一个一脸严峻地在后面推着轮椅。
“你们真是大夫？”莲心狐疑地看着两人。
“我身后这位是将军府的护卫，他只是顺道帮忙送我过来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说到，“原本将军府一直是我叔叔负责看病，但他今日正巧有事出去，这位姑娘又似乎很急，所以就只能我过来看看了！”
“你是个废人？”莲心打量他道。
男子仍保持着之前的语气解释道，“我前些日子上山采药摔伤了，这段日子不良于行。”
“那你又为什么戴帷帽？面目不能示人？”
“我听闻是给公主看病，面目鄙陋，怕吓到公主！”
“我不怕吓到，你把帽子揭下来给我看看！”
男子迟疑了一下，最终道，“那就唐突了！”
男子抬手揭了一下帽子，只一瞬又戴了回去，但莲心脸色已微变，今朝则是叫出了声。
男子跟着解释道，“当日采药摔下山崖，头脸双腿皆受重创，若非祖上世代积德，怕已命归黄泉了。”
“你真懂医术？”
“略懂！”
“那好吧！”莲心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给公主看病的规矩吧！”
“不知。”
莲心一时竟无言以对，讷了片刻才又说到，“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并非你可轻易窥视的。”
“草民明白了！不过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见到病人，很难断定情况！”
“你不会红线诊脉？”
“不会。”
“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还当什么大夫？”莲心斥道，“你请回吧。我们会另外去找大夫！”
“去哪儿找啊？”今朝有些苦闷了，她跑了好远问了好多人才找来这么个大夫。
男子仍是一派心平气和，“我方才进门前见门外有秽物，想公主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肠胃有损吧！公主在宫里，身子向来有太医调理，应该体质较好，而且逢喜事前，太医会特别调制药剂给她，且我看姑娘你倒是并不急，那也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就算不是大病，也需要慎重处理，不是你一个半吊子大夫可以应付的！”
“莲心！”李涟漪听了这半晌忍不住出了声。她肚子约莫是吐空了，此时虽仍身上难受，但已能说话，只是略有气虚。“大夫说得很对，我就只是昨日过饮过食，所以今日有些不适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还再费心找大夫了！”李涟漪回说这话，一是为这大夫似乎脾性很好，不愿他多受莲心言语的苛待，二则是她在宫里从未感到被当作金枝玉叶对待，此时也不愿意拿公主的作派来耀武扬威。
“可是，公主……”
“我看这位大夫连见都没见我就能猜八九不离十，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公主过誉了，草民不敢当！”
床帐和帘子的阻隔导致李涟漪瞧不见那大夫，但方才对莲心一番不急不恼的沉稳应对让她对他有几分好感，便就轻易信了他几分。
“你替我看好病就敢当了。”
“那公主可否说明您是否还有别的地方不适？”
“吐完了，除了胃有间歇刺疼，其余都还好，就是头有些晕。”
“草民明白了。公主可有发汗，或觉得热？”
“有。”
“公主除了肠胃受损外，应是略有风寒。草民这就去替您开药，半个时辰后，请派人来取药。”
“多谢了！今朝，送大夫走吧！”
“是，公主！”
李涟漪终于能躺平了，轻舒了一口气。
“季将军是将帅之身，战场上要不动声色地威压住敌人，生活中不免带入了军中习性。”李涟漪半是解释半是安抚今朝。
今朝点了点头，就信了的模样。
回到静松院，未进门李涟漪便解开了斗篷。也不知是否因为回来走得急，她有些发热了。
“公主，还是进房后再脱吧！”莲心劝说道。
李涟漪没听她的，解了斗篷回头交给了她。
“都到门口了，这么一会儿又不当事！我都出汗了！”
莲心和芳蕊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李涟漪没把她们的表情当回事，回过身去推门打算进房，但一开门迎面就闻到一股饭菜的味道，然后她脸上立刻变了色，脚步也停在了门前。
今朝奇怪她突然停下来，一看去，就看她脸色不对，便问到，“公主，你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一定是昨晚真的吃太多了，所以现在闻到饭菜的味道胃就翻江倒海。
今朝着急道，“昨晚就让公主你不要吃那么多！”
“吃都吃了，我现在吐给你！”说完，李涟漪真就忍不住就着门外角落去吐了。
“公主——”
“快拿盂来！”莲心叫道。
芳蕊先反应过来，立刻冲进屋内去找了。
“还是去找个大夫来吧！”莲心看着扶着李涟漪的今朝说到。
“去哪儿找啊？”今朝一脸迷茫。
“去问啊！问将军府的人，总会有人知道的。”莲心叹了一声。
“哦，好！”今朝立刻就跑出去了。
李涟漪反应过来想说让今朝留下已经来不及。
“公主，来！”
芳蕊拿了盂过来递给李涟漪，李涟漪抓过去就抱着继续吐。
其实不吐前还好，吐了李涟漪觉得更难受了，而且呕吐就像是河塘开了个口子崩流出了水，有一就有二，河塘不泄尽，似乎的不打算停下的……李涟漪一波波地连着吐，抱着盂根本地都懒得挪……她真有些后悔自己昨夜没听今朝的话了，原来偶尔今朝也是靠谱的。自作孽不可活就如她此刻！
李涟漪吐得昏天黑地，浑然不知过去了多久，今朝的叫声先于她的人进了苑来。
“大夫来了！”
“快扶公主回房！”莲心立刻让芳蕊帮我。
左右手被人架住往上提，头晕的腹痛同时袭击了李涟漪，她急道，“你们别动我，一动我我就更想吐了。”她现在只想要变成一滩烂泥。
“不行！必须把公主抬也得抬进去！公主你忍一会儿。”莲心劝道。
“我忍不了！”
“你是公主，这样子让人看见了丢的是皇家的脸！”莲心急得有些带冲道。
“我要命不要脸！”李涟漪真心是这样想。
“芳蕊，快！”莲心也不管李涟漪发的话，招呼芳蕊强将她搀扶了起来。
李涟漪也没反抗的力气，抱着盂继续吐，吐进了自己房间，之后被莲心芳蕊推上了床，紧接着鞋子也被脱下，床帐和帘子被放下了隔断了她与床外的世界。
“大夫来了！”今朝恰此时冲进了房。
“让大夫就在帘子外面。”莲心吩咐道。
“哦。”今朝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去说到，“那大夫麻烦您就在这里等。”
片刻时间，莲心吩咐了芳蕊在床边照看，她走出了内室去。
今朝带回来了两个人，二人穿着相仿，都是普通的装扮，一个坐在轮椅上戴着帷帽遮住了脸，一个一脸严峻地在后面推着轮椅。
“你们真是大夫？”莲心狐疑地看着两人。
“我身后这位是将军府的护卫，他只是顺道帮忙送我过来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说到，“原本将军府一直是我叔叔负责看病，但他今日正巧有事出去，这位姑娘又似乎很急，所以就只能我过来看看了！”
“你是个废人？”莲心打量他道。
男子仍保持着之前的语气解释道，“我前些日子上山采药摔伤了，这段日子不良于行。”
“那你又为什么戴帷帽？面目不能示人？”
“我听闻是给公主看病，面目鄙陋，怕吓到公主！”
“我不怕吓到，你把帽子揭下来给我看看！”
男子迟疑了一下，最终道，“那就唐突了！”
男子抬手揭了一下帽子，只一瞬又戴了回去，但莲心脸色已微变，今朝则是叫出了声。
男子跟着解释道，“当日采药摔下山崖，头脸双腿皆受重创，若非祖上世代积德，怕已命归黄泉了。”
“你真懂医术？”
“略懂！”
“那好吧！”莲心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给公主看病的规矩吧！”
“不知。”
莲心一时竟无言以对，讷了片刻才又说到，“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并非你可轻易窥视的。”
“草民明白了！不过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见到病人，很难断定情况！”
“你不会红线诊脉？”
“不会。”
“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还当什么大夫？”莲心斥道，“你请回吧。我们会另外去找大夫！”
“去哪儿找啊？”今朝有些苦闷了，她跑了好远问了好多人才找来这么个大夫。
男子仍是一派心平气和，“我方才进门前见门外有秽物，想公主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肠胃有损吧！公主在宫里，身子向来有太医调理，应该体质较好，而且逢喜事前，太医会特别调制药剂给她，且我看姑娘你倒是并不急，那也应该不是什么大病！”
“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就算不是大病，也需要慎重处理，不是你一个半吊子大夫可以应付的！”
“莲心！”李涟漪听了这半晌忍不住出了声。她肚子约莫是吐空了，此时虽仍身上难受，但已能说话，只是略有气虚。“大夫说得很对，我就只是昨日过饮过食，所以今日有些不适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还再费心找大夫了！”李涟漪回说这话，一是为这大夫似乎脾性很好，不愿他多受莲心言语的苛待，二则是她在宫里从未感到被当作金枝玉叶对待，此时也不愿意拿公主的作派来耀武扬威。
“可是，公主……”
“我看这位大夫连见都没见我就能猜八九不离十，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公主过誉了，草民不敢当！”
床帐和帘子的阻隔导致李涟漪瞧不见那大夫，但方才对莲心一番不急不恼的沉稳应对让她对他有几分好感，便就轻易信了他几分。
“你替我看好病就敢当了。”
“那公主可否说明您是否还有别的地方不适？”
“吐完了，除了胃有间歇刺疼，其余都还好，就是头有些晕。”
“草民明白了。公主可有发汗，或觉得热？”
“有。”
“公主除了肠胃受损外，应是略有风寒。草民这就去替您开药，半个时辰后，请派人来取药。”
“多谢了！今朝，送大夫走吧！”
“是，公主！”
李涟漪终于能躺平了，轻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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