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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荒庙里的女人

小说:苏魔记 作者:唐庸宁 更新时间:2018-08-15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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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道?沙华曼珠刚一进门,便表现出了一副一府之主的架势,他哈哈大笑,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啊,仙长的驾到,真令寒府蓬荜生辉,哈哈,幸会幸会。”
  “拜见大国师,愿大国师身体康强逢吉,五色蓬莱。”水影先生神采奕奕的说道。
  “拜见岳父大人。”米茶恭敬的说道。
  “仙长不必客气,来来,我们坐下边吃边聊,米茶,来,你也坐下,陪着仙长喝上几杯咋们自家的酒,沙华曼珠酒,仙长,这可是我自己亲自酝酿的酒哦,咋们今天一醉方休啊,哈哈哈。”宰道沙华曼珠看上去,似乎兴致勃勃,来者不拒的样子。
  米茶心里明镜似的,宰道?沙华曼珠之所以兴致高昂,他想,必与金卯莲有绝对关系,这一定是金卯莲从角瑞台乘兴归来后,把她在角瑞台前后发生的事说给他父亲听了,这老贼向来对他这个独生女儿在一切事情上都很顺从,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而金卯莲随着日积月累养成了娇生惯养的坏毛病,对她的这个做了大国师的父亲,就一个原则,自己决定的事,九头牛拉不回。
  当然,对有些事儿,无疑的违拗了他,但宰道还是乐呵呵的,顶多唉声叹气几下就过去了。
  宰道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虽说她的形容相貌跟她的父亲期望值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宰道作为父亲,依然如故的对她好,爱护有加,一切大大小小的事,也就都随她去了。
  就这样,双方因意气相投,刚一交谈,就成了至交。
  在说到水影先生到此一游的由来时,他先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酒,然后长叹一声,惭愧地说道:“唉,这话说起来,都怪本家管教不严,才酿成稻儿今日一意孤行之苦果,实为本家之过。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魔王固然待他不薄,他实可感恩戴德,紧跟大国师一道,和衷共济,以报魔王的知遇之恩才是。”说完,水影无限感慨,端起酒杯又是一顿豪饮,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潸然泪下。
  此刻,沙华曼珠触景生情,忙得起身劝慰,举杯敬酒,说道:“仙长,来,不谈伤心事,只管喝酒便是。”
  于是水影、宰道和米茶三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气氛融融,不觉间,已是深夜时分。
  且说金卯莲,待宰道去了丹雀阁后,她便找到了她的母亲,把元宏送喜树的事说了。她的母亲叫艾弗特里尔?扎帕蒙昂?沙华曼珠。
  这个女人大家听上去可能并不陌生,因前文我们曾顺便提起过她,她就是曾经奥托?亲鲁瓦德勒部落酋长瑞歇罗?扎帕蒙昂的最小的女儿,艾弗特里尔?扎帕蒙昂。
  时过境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艾弗特里尔与宰道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宰道有恩于这个女人),而他们的女儿却成了当年米茶一句玩笑话“交流交流感情”的终结者,不禁让人感叹这个世界很小,也很奇妙,风云莫测。
  有一句话说,在外风光无限,在家惧内有约,宰道?沙华曼珠就和生活有个约定。
  前文我们说,艾弗特里尔备受瑞歇罗?扎帕蒙昂的疼爱,她不光因是个幺女,她的讨人喜欢之处,更在于她的娇姿欲滴,性质神貌与众不同,所以宰道惜妻娇姿,不忍见她双眉颦蹙,无限哀伤的模样;还有便是宰道怜妻少小,自愧屈就了她的青春芳华,这一二之约便是“成全”了宰道在家惧内的地位。
  可话又说回来,宰道在家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这无可厚非,关键是他在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作为“黑天宫”城的国师,他却是一个与此情形截然相反的人,一个使所有的人都会失望透顶而要求“斩立决”的人。
  由此可以看出,他的事迹让人们更多看到了人性的复杂、险恶、对仇者快,固然对亲者爱的一面,或光明,或阴暗,无声无息,又生生不息。
  “女儿,你爸爸呢?”艾弗特里尔说道。
  “哦,妈妈,我也不知道,可能去陪仙长饮酒去了吧。”金卯莲一边双手托着腮,一边晃着大脑袋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饮酒?去,叫他们少喝一点,一个酒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多吃点。”艾弗特里尔催促道。
  “我不想去,妈妈,我现在只想着我的喜树。”金卯莲嘴里嘟囔道。
  艾弗特里尔听了“噗嗤”一笑,说道:“傻孩子,你光想着它,它就能给你带来芽娃子阿?这东西,我见过,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仙人送给不是你外公的,还是送给谁的,我记不清了,当时我只记得被你外公训了一顿,被你外婆就把我报走了,记忆中有一个这样的印象。”
  “是吧,妈妈。”一说起喜树的事,金卯莲顿时来了兴致,她突然扭过头来,望着艾弗特里尔说道:“妈妈,妈妈,你快说说,这喜树怎样才能使我生个芽娃子啊?”
  艾弗特里尔用手指使劲地戳了金卯莲脑袋一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这喜树能让你生娃子,那还要天下的哪些臭男人干什么用!孩子,你得学会温柔一点,对米茶好一点,不能够整天像个蛮妇人,那样,米茶哪还敢靠近你,不靠近你,哪来的芽娃子呀!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真是一个傻孩子!”说着,艾弗特里尔又轻轻地照着金卯莲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妈妈,你又取笑我了,你再这样,我可要跟你生气了,妈妈。”说着,金卯莲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好,妈妈不说了。”艾弗特里尔笑道,“这样,你先去看看你爸爸,看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喝酒,这都什么时候了,对了,他们是不是在丹雀阁啊!慧儿,慧慧儿,这死丫头又跑去了。”
  这时,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从门外走了进来,到了艾弗特里尔的近前,说:“夫人,你找我?”
  艾弗特里尔瞪了她一眼,便拿起了虎皮当作了衣裳,吓唬她说:“死丫头,下次再这样,小心你那手心子,不扎你才怪。”
  “是是,夫人,刚才……我到茅房去了,所以……”慧儿战战兢兢的说道。
  “好了,先不说了,泰师去哪里饮酒去了?”艾弗特里尔问道。
  慧儿一笑,马上答道:“我知道,他们去丹雀阁了,那会儿太师他们去的时候,我正好出去送饭…”话一出口,慧儿才知说漏了嘴,忙得住了口,看她似乎显得很局促不安。
  金卯莲见慧儿突然卡住壳了,惊疑的说:“慧儿,你刚才说送饭,你给谁送饭?你个死丫头,我们这样对你好,你竟然背着我还学起偷来了,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金卯莲撸起袖子就要打慧儿。
  慧儿见状,连忙跑到艾弗特里尔的面前,跪倒在地上,拉着她的衣裳,惊慌地说道:“夫人,夫人,救救慧儿,救救慧儿。”
  艾弗特里尔喝住了金卯莲,并双眉紧蹙地说道:“慧儿,刚才小姐说的话冤枉你了吗?”
  慧儿伏在地上,体如筛糠,吓得哆嗦个不停,嘴里喃喃道:“夫人,我没有偷,夫人,我没有偷。”
  金卯莲见慧儿嘴硬,上前又要使拳便打,艾弗特里尔眼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说道:“莲儿!”
  “妈妈,你看,她明明是偷吃了还这么嘴硬,这次不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吃点口头,下次她能改得了吗?打她咋们这是在帮她长记性,免得下次记不住,你说对不对,妈妈。”金卯莲振振有词的说道。
  艾弗特里尔没有理会她,而是扭过脸来先看了一眼慧儿,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麻利地说道:“慧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慧儿哆里哆嗦,一言不发。金卯莲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吆喝道:“你个贱痞子,我妈妈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啊,你是不是要吃吃我的拳头,看看这个是什么滋味,比你偷吃我家的东西好不好吃啊!”说着,她不停的比划着拳头,吓唬着慧儿。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慧儿突然扭脸对着金卯莲吼道。
  “妈妈,你看,她朝我吼,明明她偷吃了我家的东西,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她还这么嘴硬,不服气,死不悔改,真替你害臊。”金卯莲受到了慧儿的顶嘴,顿时变得火冒三丈,仿佛蒙了莫大的耻辱冤屈,心里极难受,气愤地训斥道。
  “莲儿,你让妈妈静静好不好,好不好?”艾弗特里尔一边手掐着自己的头,一边心里烦躁不安地说道,“我快要被你们气得脑袋都要炸了。”说完,她不住的喘着粗气。
  金卯莲连忙冲上前,大声说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慧儿,快去倒杯水来。”
  这时,慧儿赶紧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转而递到金卯莲的近前,她接过杯具,轻声说道:“妈妈,来,先喝口水。”说着,艾弗特里尔接过了杯具,一仰头喝了两口水,然后金卯莲接过了杯具,一转手递给了慧儿,她在艾弗特里尔的胸口处一下一下的按摩着。
  过了一会,艾弗特里尔缓了缓神,感觉稍好了一些,说道:“莲儿,不要怪慧儿,她跟着咋们家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清楚她的品性吗?我想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不得已的苦衷吧,先听她把话说完,好不好莲儿?你要记住了,以后不管是说什么话,还是做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冲动,等问清楚了再作决定也不迟,你说好不好,莲儿,能不能答应妈妈?”艾弗特里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妈妈,我记住了。”金卯莲点头答应一声,说完,她望了一眼无所适从的慧儿,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帮她妈妈按摩胸口。
  这时,艾弗特里尔突然对金卯莲笑着说道:“我这个病就是我认识你爸爸时候落下的,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爸爸的,本来家败人亡,我是不打算活的,奈何你爸爸那天出现,把我从死心湖里救回来的,但从此就落下了一着急就喘粗气发冷心脏疼的病根儿,所以你以后不能让妈妈再生气啦,知道吗?呵呵。”
  只见金卯莲眼泪汪汪地说:“妈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让你生气才这样的,我以后保证不让你生气了。”说着,金卯莲像个婴儿似的,依偎在了母亲怀里,幸福而甜蜜。
  良久,艾弗特里尔说道:“慧儿,若你有困难,你就给我说,我能帮助你的,我会帮助你,若我不能帮你解决的,我们可以一起想法子,实在不可我还可以禀告太师帮你的,这都不是疑难,可是有一样,就是不能偷窃,这是极不道德的事,你懂吗?”
  这时,慧儿突然哭了起来,想想,毕竟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只见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混沌的说道:“夫人,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
  这时,金卯莲从她妈妈身边站了起来,她慢慢来到慧儿身边,一伸手掏出手帕,递到慧儿纤细的手上,她像个大姐姐似的,笑着说道:“给,拿着,先擦擦眼泪,看你委屈的。”莲儿的劝话儿不说还好,她说了后,慧儿变本加厉,哭的愈加凶猛了。
  此时,艾弗特里尔仿佛坠入了云雾里,迷惑不解其中意义,稍顷便又觉得蹊跷了些,遂关切的说:“莲儿才止住了闹腾,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莫不是要把我的命给陪上了,你才肯罢休,你要有苦楚就说出来,我替你做这个主便是了。”
  莲儿也劝说道:“你看,我母亲都答应了你,要替你做主,你还有什么顾及的,难不成我们跪下来求你不成,这样岂不成了你太不时识务了些,况且,天不会塌了,地不会陷了,你就放心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真是急死我们了。”
  过了许久,慧儿的牙关终于被金卯莲母女二人精诚如一的话撬开了缝隙,她“腾”地一下跪在了艾弗特里尔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夫人,你要救我,我是被逼无奈才对夫人隐瞒的。”
  艾弗特里尔静静地瞧着她,稳如泰山一般,一句话也不说,倒是金卯莲张大了嘴巴,瞪着小眼睛,显得有一些形容的惊讶,静候她继续说下去。
  慧儿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看了莲儿母女二人一眼,旋即绘声绘色地说道:
  前一段时间,有天太师把我叫住了,说:‘慧儿,太师平日里对你如何?’
  我说:‘太师对我恩重如山,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不完。’太师说:‘好啊,好啊,好好干,太师是不会亏待你的。’
  后来太师又说:‘慧儿,你帮太师做一件事。’我心里有些纳闷,我一个毛丫头能做什么呢?不过我还是问了太师什么事了?
  我说:‘做事?做什么事?太师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把它做好,不辜负了太师对我的恩情。’
  太师说:‘你知道出了大国师府,往北走两公里处有个城隍庙吗?”
  我说:‘知道啊,那座城隍庙四周都是丛林树木,虽说是城隍庙,但是很少有人去那里祭拜,它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荒庙。’
  太师说:‘在那座城隍庙里有一间破房子,在破房子里住着一个人……’
  我当时听太师说那座破庙里还住着一个人后非常害怕,太师还对我说小声点,
  太师说:‘这事你一定要保密,嘴上一定要有个把门的,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向第三者提起此事,包括夫人和小姐,否则……’说着太师就对我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我当时害怕极了,太师怕我有顾虑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吧,便给了我一些好处,不过,夫人小姐,慧儿发誓,那些东西我一丁点都没有占为己有,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一天下来总是提心吊胆的,所以那些财物我一直完完整整的保存在我那里,真的一点没有动,我会随时把它还给夫人小姐的。”
  艾弗特里尔越想越觉得宰道?沙华曼珠有事瞒着她,她心里不由地冒起了无名火,嘴上喃喃地说道:“在城隍庙里住着人,还不让我和莲儿知道?”
  紧接着,艾弗特里尔义正言辞的问道:“慧儿,这庙里住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么神秘?”
  慧儿稍想了一下,便张口结舌地说道:“怎么说呢?”
  “如实说,不可耍嘴皮子,胡言乱讲。”艾弗特里尔提醒道。
  “是,夫人。”慧儿答道。
  这时,站在艾弗特里尔身后的金卯莲看了慧儿一眼,她觉得爸爸不该瞒着她做任何事情,而他却告诉一个旁不相干的外人,心中怒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她鼻孔里喘着粗气直哼哼,慧儿眼尖,一眼瞧见金卯莲,那凶神恶煞般扭曲的脸,慧儿心里“咯噔”一下,说实话,这个母老虎可不像她妈妈那样,事事温良恭俭让,她可不是好惹的主子,她怕她。
  在平日里,只要遇见不顺心的事,被她撞见了,那你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她伸手便打,一边打还一边骂,可是打过之后她也不记仇,过一段时间,她还跟你有说有笑的,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毛病,一般下人们都躲着她走,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地屈那个被打的角儿。
  虽然金卯莲对她没有深仇大恨,但是今日保不齐金卯莲会在她说出那庙中人后拿她出气,那时她就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思前想后,决不扮那个被挨打的主儿,只要说话谨慎些,时刻提防着金卯莲随时冲过来,就应该不会有任何后果,如果万一她冲过来我就往门外跑,她打定了主意,然后说道:“唉,这是一个饿了发呆,吃饱了发苶的女人。”
  “啊!”金卯莲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再说水影这一头,在丹雀阁除了米茶喝的酒少些,他和沙华曼珠对灌的酩酊大醉,站立不住。实际上米茶喝酒并不多,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在整个宴席中,他迟迟想不明白,这个眼前人为何不认自己,难道他肩负重大任务不便露出真实身份吗?还是他确实不是我认识的水影先生呢?
  米茶喊来几个已躺下休息的壮年下人,帮着他把沙华曼珠和水影二人,分别架到了各自房间,而水影先生的住宿,米茶早已提前安排得妥妥当当。
  之后米茶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金卯莲已躺下了多时,此时正睡得很深,鼾声很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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