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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梦入童谣

小说:苏魔记 作者:唐庸宁 更新时间:2018-08-15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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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米茶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今天在角瑞台一幕幕的情形,那元宏大师充满思无邪的眼神看上去那么熟悉的很,以至于自己差一点叫出声来,况且水影先生的易容术我是见过的,绝对可以以假乱真,骗过一些不明真相的人。
  据我看来,今晚在丹雀宴上,沙华曼珠一定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破晓,不然沙华曼珠绝不会这么热情洋溢,虽然元宏大师送了千年女树,但是他若发现元宏是假元宏欺骗了他,换句话说,沙华曼珠的眼睛里是不容一点沙子的,他绝对不会像今天晚上这样喝的烂醉如泥,这种情况是不多见的,即便是我和金卯莲大婚那天,他也不过是点到为止,顶多一半清醒一半醉,所以说,沙华曼珠能有今日之表现不在乎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元宏大师的见面礼,太让沙华曼珠喜出望外了,以至于盛情云霄。
  第二个便是元宏大师寄希望水稻和卖穗儿能与他同道,愿从中斡旋,说服他们二人,戮力同心,而不是非暴力不合作的对抗,从而共同对付沙华曼珠的老对手浮士奴,天玺等人,以及十听户,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在这一点上,沙华曼珠比谁都清楚明白不过,最起码的,在关键的决策部署上,他们只要不反对就是胜利的,这老狐狸比任何人都算计的一清二楚。
  那么,综合以上情况,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他已经取得的沙华曼珠的信任了,那元宏大师到底想干什么呢?只是为说服水稻和卖穗儿他们二人归顺黑天宫城吗?就像他说的,水稻这人脑筋有些轴,一时转不过弯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听水稻先生说起过,他有个昆仑虚的仙师,那么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呢?难道水影先生和水稻卖穗儿二人密谋一些什么事情,可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折,他完全可以直接去密会他们,突然间,米茶明白了两个事情,就是水影先生如此,可能有两个考虑,一个是他本人正被通缉,如此他才可以掩人耳目,才能进的了黑天宫城,省去了很多的麻烦和不便,二个是他来大国师府,他想证明两个事,一个是证明给我看的,一个是证明给沙华曼珠看的,水影先生一定猜透我必会认出他的真面目,但是他想证明给我看什么呢?还有就是水影、水稻和卖穗儿三个故友若凑到一起,可以想象他们见面的情景,一定要一件喜事,而他们三个人,一个是通缉犯,两个是非暴力不合作者,他们会合一处能制造出怎样的果实的?
  按照人之常情,他们除了叙旧,互诉衷肠,再一个,水影先生绝对不会像他在丹雀阁说的,说服水麦二人,加入沙华曼珠阵营,与浮士奴和十听户他们明争暗斗,他一定会反其道而行之,然而这又有违背初衷,他是十听户派来的呢?还是浮士奴派来的呢?真是令人费解,如果他和哪一方形成联盟也都不是沙华曼珠想愿意看到的,他势必杀之而后快,可是水影先生又不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十年前出走天宫城。
  再说,以水影先生现在的身份,他绝不会在城里逗留的时间很久,可以说他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进的这城,这样看来,水影先生此行目的难道另有其人,抑或他得到了什么消息,然后冒险进城告知水稻麦穗儿二位先生,那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下这么大的赌注而为之呢?
  突然,米茶想起了水影先生曾经说过一段话:爹妈死的早,我这个孤儿是靠吃风餐喝雨水长大的,本来就无牵无挂,这辈子除了能把自己的一切肉身和精神化作上天的自然风光,还给天地,所谓返璞归真,别无他求。
  这样一看,前后始末的错节就一一对上了,水影此行的目的是用易容术先掩人耳目,骗过城卡,但事有凑巧,角瑞台偶遇,献喜树,说来由,取悦金卯莲,为拜会大国师准备条件,丹雀宴上,假借说服水麦二人,实际上三先生密谋起事。而水影先生来此大国师府,他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三个人,一个是为水麦二位先生的思想观念的突然转变,为起事争取时间而提供了有利保证,使沙华曼珠无疑的会保护他们,可能到最后他被人利用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或许是他的悲哀。
  再一个可能就是我,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是对我的保护,水影先生真是高明,但从他的眼神中,我又看出了他对我的心存芥蒂,多多少少有一点那么的不信任。这时,他从脖子间掏出了一个“洞天零儿”,这是曾经九星八门、戒急用忍的荣誉勋章。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救命啊!救命啊!啊!”一下子金卯莲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与此同时,米茶连忙来到床前,说道:“莲儿,看你满头大汗的,做恶梦了你!”
  金卯莲一看是米茶在自己的身边,转而大哭起来。
  米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道:“莲儿不怕,莲儿不怕,有我在身边呢,我们不怕。”说着,金卯莲趴在了米茶怀里。
  他们俩之间多少是有感情的,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能说他们俩的缘分,在开始的时候是带有一些报复色彩的,有一种被绑架的阴影,一直留存在了米茶的心底,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那种受到了伤害的消极心态,宛如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出生时,在身上发现的青色胎记一般,这块胎记一般随着年龄的增大会有所减淡,但是也有个别人的胎记随着身体的发育而变大。
  米茶属于后者,这种伤害,是以一家人的天各一方为代价的;这种伤害,让他无法释怀。
  “夫君,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恶梦,我被城北那个破城隍庙里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追着,她说要杀掉我,好可怕啊。”金卯莲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是假的,那个破城隍庙多少年来,一直都没有个人去,哪来的披头散发的女人追赶,可能是你今天去角瑞台吓着了,或是你身体太累了,没事的,赶紧睡觉吧,一会我也要躺下了,我也累了。”说完,米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并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时,金卯莲挪了挪肥胖的身体,挺直了腰板,盘着粗腿坐在床上,瞪着肉泡的眼睛,披头散发地说道:“夫君,给你说个事儿,你听了以后肯定会吓你一大跳,你信不信?”
  米茶一边换着睡衣,一边不耐烦地说道:“你是睡觉睡够了,然后你就不管我打不打盹了,是不是?”说着,米茶也不管她的自由,只顾自己先躺下了。
  “你给我起来!”说着,金卯莲一掀米茶的被子,一个叫力把正要睡觉的米茶掫了起来,瞪着眼厉声说道:“米茶,你还想不想睡觉,要不想睡觉,你就不要听我把话说完,你说你想不想睡觉,你说吧?”
  “唉,你说吧,我听着。”米茶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说完,他睡眼惺忪地瞧着金卯莲。
  金卯莲喜笑颜开,说:“这才是我的好夫君。”她清了清嗓子,把散乱的头发往脑后一梳,接着说:“今天你和爸爸,还有仙长,是不是去丹雀阁吃喝去了?”
  米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说:“是。”
  金卯莲说:“你知道,我和妈妈在做什么吗?”
  米茶回道:“不知道。”
  金卯莲说:“那你想不想知道?”
  米茶答:“想。”
  说着,金卯莲往米茶这边移动了一下身子,说:“今天我和妈妈审问慧儿来着。”
  这时,米茶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地望了金卯莲一眼,说:“审问慧儿?她怎么了?”
  金卯莲一看米茶对这个话题似乎有兴趣,她笑了笑,说:“慧儿说,在城北那个破城隍庙里藏着一个傻吃苶睡的女人。”
  “什么?女人?”米茶听了不禁疑惑,身子挺直了一些,顿时精神了许多。
  “你看你,一说到女人你就精神起来了!”金卯莲莫名的说道。
  “你,你还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我要睡了,莫名其妙。”说着,米茶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金卯莲连忙陪着不是,接着说道:“慧儿说,是爸爸让她每天给她送三次饭,还让慧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并且爸爸还给了慧儿不少好处,算是买口,你说奇不奇怪?”说完,金卯莲目不转睛地看着米茶,心里似乎觉得挺美,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米茶转动转动眼睛,琢磨琢磨其中的意思,说:“还有这样的事?妈妈怎么说?”
  金卯莲闷着头,精神萎靡了,说:“妈妈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看的出来,妈妈的心里一定很难过,肯定有好多的话要说,但是后来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让慧儿走了,只是叮嘱慧儿,让她谁也不要说出去,继续给那个女人送饭吃,还让慧儿私下从这个女人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话来,并且告诉慧儿,权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就是这样。”
  过了一会,米茶突然问道:“那慧儿后来说没说,这个女人在破庙里禁了多长时间没有?”
  金卯莲答道:“说了,大概有二十几天了吧。”
  米茶正经地说:“这么说,慧儿泄密的事,爸爸现在还蒙在鼓里是吗?”
  金卯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妈妈会不会问他这事,但是我总觉得爸爸做的这件事不对,他应该向妈妈道歉。”说完,金卯莲顿时变得失魂落魄,好像泄了气的皮球。
  米茶见她没了底气,怕她往心里去,伤了身子,便说道:“你也别替爸妈担心了,也许这是一场误会呢?这也是有可能的。”
  金卯莲长吁短叹了半响,说:“我觉得不像是误会,因为我听慧儿说,那个女人一天好像总在唠叨一个人的名字。”
  米茶问:“什么名字?”
  金卯莲答:“雉儿。”
  第二天早上,水影先生告别大国师府,按照昨夜在丹雀宴上的约定,经人指导来到了水天府,但他并没有马上砸门喊人,而是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一转身绕小道走后街上去了。
  水影先生十分清楚这里的地形走势,他为了安全着想,他每向前走一步,他的处境就越危险,对此他心中有谱。有些事即便是多绕了几个圈子,多费了一些周折,看似多此一举,实则不可或缺。
  到了后街上,经过这里的路人就不是很稠密了,道路整洁,树荫这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道,在这条街上,一般都是穷人家的娃子来到这里捉个迷藏,跳个皮筋什么的,不比前街的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毕竟这是堂堂一城盐道正使的府邸,自是别有一番富豪的气象。
  水影暗忖道,这个时候水稻正使一定朝会去了,去府上空闲坐着,恐人多嘴杂,也无爱凑个热闹,自是烦恼,不如先在附近的地方体察个机宜,待将来适用。
  这时,他四下看看,想找个休息的地方歇歇脚,现在他的头还有一点疼,便寻了一块清白石坐下了,他左右瞧着,只见道路两旁的一棵棵不大不小的榕树,正自守形影,仿佛是一个个严阵以待的士兵一样,*肃穆。
  偶尔有一两只正寻食儿的鸟儿落在眼前的地上,小脑袋不断地转来转去,蹦蹦跳跳,轻轻盈盈,它们啄食的速度很快,它们也很聪明,一见啄到的东西不能吃,它便很快的把它丢在一边,再啄第二个食儿吃,可能它厌烦了这样啄来啄去,却啄不到任何能吃的的东西,便突然地飞上了离它最近的榕树上藏起来了,让你找不到,去体会另一个自由的美好。
  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三四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看上去大概有六七岁,他们一边蹦着一边往前跑着,你追我赶,唯恐落在后面,只听得跑在前面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唱道:“土儿围墙,白刀儿王,休呀休休,娶了个娘,荷花儿开,莲籽儿荡,娘盼雉儿,枉断了肠。”
  而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小孩儿也学唱土儿围墙。水影先是看着这几个孩子从自己的眼前跑过,不经意间说了一句:“真是个让人羡慕的童年呀!”
  说完,他开始注意起了童谣,他也随着他们的节奏唱道:“土儿围墙,白刀儿王,休呀休休,娶了个娘,荷花儿开,莲籽儿荡,娘盼雉儿,枉断了肠。”
  唱完后,水影先生的笑声突然僵住了,他不由地就是一愣,变得警觉起来,又重复道:“娘盼雉儿,枉断了肠,娘盼雉儿,枉断了肠。”说着,他站起了身,朝那几个小孩儿刚刚离去的方向张望着,不过他们已经跑远了。
  只见水影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紧缩眉头,一边轻轻的摇晃着脑袋,凝神结想,不断地猜那几句话儿的意思,说:“娘盼雉儿,娘盼雉儿,雉儿,雉儿,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呢?哪里呢?”
  突然,他猛地一惊,一拳一掌一击,一笑说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西伯那次说过要牧竖保护祖雉儿的安全,让他帮着苏耶警卫总队寻找安娜的下落,难道……那她怎么会在这里了呢?真是怪哉怪哉。”
  于是,水影先生坐不住了,他想上前去追赶方才那几个娃子,问个究竟,但一看他们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事对奈都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惊喜,这个女人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有了一个下落,那她现在在哪里呢?那几个小孩肯定知道一些内情,可是远水又不解近渴,看来,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
  水影正在犯愁,苦无良策之时,他猛然间又想到了那首童谣,说:“难道这几句无头无脑的话藏着什么谜谶不成?”
  说着,他又慢慢地坐回到了原处,开始思索那几句谣言:“土儿围墙,白刀儿王”是什么?“休呀休休,娶了个娘”又是什么?
  且说宰道?沙华曼珠,目送走了所谓的元宏大师,兴致勃勃的回到了内屋,换好面见葛朗黑聋的公服,叫上米茶一同赶往孙武大墙内的杰斯诺克大殿。
  这葛朗黑聋虽说是个聋子,但是他眼睛不瞎,脑袋好使着呢。
  有一天,他看到天宫城议事大殿还是牧竖大殿时,当即说道:“怎么现在还叫牧竖大殿,你们这群瞎了狗眼的家伙,就不能灵活一些,以后牧竖大殿改成杰斯诺克大殿,这叫改天更新天更新,天宫城以后就叫黑天宫城。”
  一抬头,只见葛朗黑聋高高在上坐在大殿上,左右两边的文武大臣分列两旁,规规矩矩的站着,平日里耀武扬威老爷们,当祖宗供着的大爷们,此刻哪个大气敢出,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生怕沾惹了这个活阎王,这是一个比他的哥哥狄斯更虚伪、更愚蠢、更不可一世的人间魔头,一个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孤家寡人,为黑信可乐,居天真虚荣,故人称黑魔图。
  总之,这是一个唯黑一切的伪天宫城,这是一个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邪魔和始作俑者。
  在大殿上,在葛朗黑聋的身边还跪着十个人,他们就是葛朗黑聋的十听户。因为葛朗黑聋是个聋子,他为了能有效的实现对黑城的绝对控制,他设立了十听户,就是利用十个有特殊技能的人,把臣下禀报的话,通过他们的手势或口型翻译给葛朗黑聋,然后他做出决策,再通过他们反馈给臣下的过程。
  这十个听户是易龟,童杰,韦蒙,韦鸿,韦昭,光焕,仓葵,维晟,佐锦,石迩,他们又叫十灵枢,或天窗笼。这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它左右着大黑城一举一动,所谓千条线,一根针,十听户是也。
  葛朗黑聋说:“众卿,今日有何议事,速报我知!”
  这时,有一老者进前,只见他矮矮的个子,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头圆润额,两鬓斑白,长着一张看上去很慈祥的脸,脸上有一些饱经风霜的皱纹,积蓄了他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丹凤眼,卧蚕眉,鼻梁很挺拔,看不见鼻孔,好似定了乾坤,胡须飘洒,耳珠垂肩,真是生得个富贵相面,这人便是大梵士浮士奴,掌咨国政、修楔文,议典礼,酌告文,大黑城唯一一个正直之士。浮者,正直也。
  “王,我有个事。”浮士奴说。
  “大梵士,讲。”葛朗黑聋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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