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气的人儿，可气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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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乡是北江市最最最贫困的一个乡，原因无他，道路不通。
钱江乡东西北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是条钱江。说叫钱江，其实是一条不足百米宽的水渠。相传是清朝有一位叫钱江的县令为了抗旱救灾而下令修的这条水渠，当地人民为了纪念他，就把这条水渠叫作钱江。
钱江乡可以说是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惜的是，这里的山不足五百米，水不足十丈深，无林木可砍，无虾鱼可捕。因此，钱江县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越过越穷。
好在前几年，政府实行“路路通”计划，在钱江县修了几条水泥路，紧接着，新任的市长上官宏图在党中央的大力支持下，大展手笔，在三座山上植树造林，修庙开发，打造成度假避暑的旅游圣地，钱江县的经济这才逐渐复苏起来。
汽车行走在盘山公路上，望着窗外一排排倒飞的树影，我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说实话，来钱江乡镇上教学，我心里是很排斥的。有一种大才小用或者说是屈才的感觉。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另外一点，我也考虑过，为什么乡镇的老师总是想往城里走呢，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东西，就是因为城里的待遇好、福利优，各种生活条件都很方便。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汽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钱江第九中学。
当我看到这所中学的第一眼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小”。
学校的面积很小，粗略估计，不足北江第一中学的三分之一大。从门口外面隔着门拦往里面看去，就可以看见学校的大体面貌：最前面是一座像U形的四层教学楼，东面是一座四层的办公楼，后面是两座学生宿舍楼和一座教师公寓，西面是一座两层的餐厅。另外，东南角落里还有一个公共厕所以及楼群中间是一个课外活动的小操场。
“太小了。”这就是钱江九中给我的第一印象。
和门卫说明了来意后，签写了外来人员出入表，我拎着鼓鼓囊囊的大小包裹踏进了这所令我想不到却难忘一生的学校。……
顺着树荫道，我如同万里求学来的莘莘学子般游荡在校园里。
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唯一的好处，那就是空气清新。
我深深地呼吸着每一口气，吸收着空气里面的充足氧气，然后走进了办公室的大楼。
楼道里面很干净，也很安静。或许是正在上课的原因，只有几个学生课代表匆匆忙忙的搬着作业本、试卷什么的。
左瞅瞅，右瞧瞧，东望望，西看看。顺着走廊，眼看着办公室门牙上的牌子，我率先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我就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不算大，分为内外两间，真正的校长办公室其实是最里面的那一间，不过，关着门，我不知道校长到底在不在。
这外面的一间呢，是校长办公室助理的办公室，座位上坐着一位漂亮年轻的女老师。
“您好，我找校长……”我直接开门见山。
“奧，你找校长啊，他不在，他开会去了。”她抬头微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很甜美，笑容也很真诚，我没理由不相信她。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得一两个小时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助理继续询问。
“我是新来的老师，我要办理入职手续。”
“哦，你不是学生啊？办理入职手续，那你应该到教务处，校长很忙的，哪有时间管你这些琐事？”在这一刻，助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可我怎么觉得那么讨厌呢？
“校长让我来找他报到。”
“你这人，校长真没空，请回吧。我要工作了。”说完，她不再理我，装模作样拿起笔填写起资料来。
我无语的点点头，只好退出去，来到了教务处主任办公室的门前。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教务处的工作职能，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教务处是进行教学指导、组织教学研究、负责教学后勤服务的管理机构。主要职责是协助校长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主要负责学校的日常事务，如管理学生档案，安排教师及领导的日程，编排课程表等等。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讲，教导处是行政部门，里面有些还真不是老师，不过，他们有当老师的资格。
教务部门，换句通俗的话讲，就是管理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的，包括生活和纪律问题，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活。
我站在教务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我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又正巧喘了一口气，这一下差点儿没把我呛死，里面乌烟瘴气的，门儿正对面有一个人在坐着那里抽着烟，翘着退正专注看电脑呢，模样看起来还挺逍遥自在的，其他座位上都是空着的，我猜其他人可能是出去忙工作去了。
我再一次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往前走了几小步，我这才看清楚办公室内的情况。简直不能用“混乱”这个词来形容。地上的烟头到处都是，桌子上的文件和书籍也是摆放的乱七八糟，吃完的果皮、饮料瓶什么的也还都在桌子上。
我轻轻咳嗽一声，问道：“您好，请问教务处主任在吗？”
那人头不抬、眼不睁，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专心看着电脑。
我知道他听见了，在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早就撇了我一眼。“您好，请问教务处主任是一位？我找他有事。”
见我不依不挠，那人终于抬起头来，撇腔带调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那人说话的语气听着就有种想要出拳头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整个面貌表情。此人秃头，圆脸，典型的地中海发型，戴着一副金丝眼睛，鼻子挺大，嘴唇也很厚。身体微胖，挺着个啤酒肚，要是稍微画画妆，演个猪八戒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您好，我是刚刚从北江一中调过来的老师，今天过来报道。”
“奧~弄了半天，原来你是来报道的啊。我就是教务处主任杨伟军，不过，你要先到教导处，把一些教师资料都填写完整了，再过来。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又转回到电脑屏幕上去了，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还以为是工作呢，原来是在偷玩游戏啊。
这都是学什么人！？我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不过，此时也只能先去找教导处主任了。
教导处主任和教务处主任职能不同，教导处主任主要负责教学管理，根据课程计划，全面安排教学工作，建立学校的正常教育教学秩序(包括教师、教室、课程、调课和代课等工作安排)。
很多学校，由于师资力量薄弱，通常他们也代课、讲课，因此，他们都会和老师们在一起办公。
无奈之下，拎着行礼来到高三教学办公室，现在是下午两点，正是上课时间，里面没有几位老师，我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请问教导处主任是哪位？”
“我就是。”正巧对面走过来一位美女老师，抱着一摞文件。她穿着很正统，一身职业装，面容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脸蛋儿长得也很白净，雪白的肌肤如同美玉，脸颊线条柔顺，轻妆淡抹，更加增添了一份自然美，漆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从耳边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如果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吆~怎么看傻了？你以前没见过美女啊？”美女老师小巧的鼻子皱了皱，直勾勾地盯着我说道。
“我……我……见过……”头一次被人这样毫无顾忌地盯着看，我头皮有些发麻，脑海里想要说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见我发愣，她嘴唇一撇，然后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大声叫道：“嘿，你给我醒醒，看见我至于这样吗，瞧你那色（shei）样儿，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我可告诉你，我正忙着呢，快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脚上传来的剧烈刺痛，再加上耳边如同炸雷一般的狮吼声，彻底打破了世间最美好的yy情景。这些让我彻底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慌乱道：“那个……那个……我是来找……找……女人的！”
刚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张大了嘴巴，瞬间就明白过来，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校长’两个字都能说成女人，这口误得多严重，我恨不得把自己狠狠抽两个嘴巴子，以前能犁地的嘴巴都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我都笑的肚子疼了……”
听到我的话，办公室里传来老师们的一阵哈哈大笑声。
但眼前这位美女老师丝毫没有笑模样，气得脸色铁青。刚才说找她，现在说找女人，综合起来，我找的那个女人不就是指她吗？
我要是能知道她这么快就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我发誓以后见了她绝对闭着嘴巴再也不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摞资料就劈头盖脸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哎吆，好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我是来找校长报到的！”我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抵挡。
“报到去找教务处！懒得理你这个大色狼！”美女老师甩下一句话，看来是真有急事，急匆匆地走掉了。
钱江乡东西北三面环山，只有南面是条钱江。说叫钱江，其实是一条不足百米宽的水渠。相传是清朝有一位叫钱江的县令为了抗旱救灾而下令修的这条水渠，当地人民为了纪念他，就把这条水渠叫作钱江。
钱江乡可以说是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惜的是，这里的山不足五百米，水不足十丈深，无林木可砍，无虾鱼可捕。因此，钱江县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越过越穷。
好在前几年，政府实行“路路通”计划，在钱江县修了几条水泥路，紧接着，新任的市长上官宏图在党中央的大力支持下，大展手笔，在三座山上植树造林，修庙开发，打造成度假避暑的旅游圣地，钱江县的经济这才逐渐复苏起来。
汽车行走在盘山公路上，望着窗外一排排倒飞的树影，我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说实话，来钱江乡镇上教学，我心里是很排斥的。有一种大才小用或者说是屈才的感觉。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个时候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另外一点，我也考虑过，为什么乡镇的老师总是想往城里走呢，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东西，就是因为城里的待遇好、福利优，各种生活条件都很方便。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汽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钱江第九中学。
当我看到这所中学的第一眼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小”。
学校的面积很小，粗略估计，不足北江第一中学的三分之一大。从门口外面隔着门拦往里面看去，就可以看见学校的大体面貌：最前面是一座像U形的四层教学楼，东面是一座四层的办公楼，后面是两座学生宿舍楼和一座教师公寓，西面是一座两层的餐厅。另外，东南角落里还有一个公共厕所以及楼群中间是一个课外活动的小操场。
“太小了。”这就是钱江九中给我的第一印象。
和门卫说明了来意后，签写了外来人员出入表，我拎着鼓鼓囊囊的大小包裹踏进了这所令我想不到却难忘一生的学校。……
顺着树荫道，我如同万里求学来的莘莘学子般游荡在校园里。
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唯一的好处，那就是空气清新。
我深深地呼吸着每一口气，吸收着空气里面的充足氧气，然后走进了办公室的大楼。
楼道里面很干净，也很安静。或许是正在上课的原因，只有几个学生课代表匆匆忙忙的搬着作业本、试卷什么的。
左瞅瞅，右瞧瞧，东望望，西看看。顺着走廊，眼看着办公室门牙上的牌子，我率先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进来”。我就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不算大，分为内外两间，真正的校长办公室其实是最里面的那一间，不过，关着门，我不知道校长到底在不在。
这外面的一间呢，是校长办公室助理的办公室，座位上坐着一位漂亮年轻的女老师。
“您好，我找校长……”我直接开门见山。
“奧，你找校长啊，他不在，他开会去了。”她抬头微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很甜美，笑容也很真诚，我没理由不相信她。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得一两个小时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助理继续询问。
“我是新来的老师，我要办理入职手续。”
“哦，你不是学生啊？办理入职手续，那你应该到教务处，校长很忙的，哪有时间管你这些琐事？”在这一刻，助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可我怎么觉得那么讨厌呢？
“校长让我来找他报到。”
“你这人，校长真没空，请回吧。我要工作了。”说完，她不再理我，装模作样拿起笔填写起资料来。
我无语的点点头，只好退出去，来到了教务处主任办公室的门前。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教务处的工作职能，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教务处是进行教学指导、组织教学研究、负责教学后勤服务的管理机构。主要职责是协助校长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主要负责学校的日常事务，如管理学生档案，安排教师及领导的日程，编排课程表等等。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讲，教导处是行政部门，里面有些还真不是老师，不过，他们有当老师的资格。
教务部门，换句通俗的话讲，就是管理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的，包括生活和纪律问题，是最不招人待见的活。
我站在教务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人答应，我顺着门缝往里一瞧，又正巧喘了一口气，这一下差点儿没把我呛死，里面乌烟瘴气的，门儿正对面有一个人在坐着那里抽着烟，翘着退正专注看电脑呢，模样看起来还挺逍遥自在的，其他座位上都是空着的，我猜其他人可能是出去忙工作去了。
我再一次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往前走了几小步，我这才看清楚办公室内的情况。简直不能用“混乱”这个词来形容。地上的烟头到处都是，桌子上的文件和书籍也是摆放的乱七八糟，吃完的果皮、饮料瓶什么的也还都在桌子上。
我轻轻咳嗽一声，问道：“您好，请问教务处主任在吗？”
那人头不抬、眼不睁，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专心看着电脑。
我知道他听见了，在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早就撇了我一眼。“您好，请问教务处主任是一位？我找他有事。”
见我不依不挠，那人终于抬起头来，撇腔带调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那人说话的语气听着就有种想要出拳头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整个面貌表情。此人秃头，圆脸，典型的地中海发型，戴着一副金丝眼睛，鼻子挺大，嘴唇也很厚。身体微胖，挺着个啤酒肚，要是稍微画画妆，演个猪八戒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您好，我是刚刚从北江一中调过来的老师，今天过来报道。”
“奧~弄了半天，原来你是来报道的啊。我就是教务处主任杨伟军，不过，你要先到教导处，把一些教师资料都填写完整了，再过来。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又转回到电脑屏幕上去了，我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还以为是工作呢，原来是在偷玩游戏啊。
这都是学什么人！？我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不过，此时也只能先去找教导处主任了。
教导处主任和教务处主任职能不同，教导处主任主要负责教学管理，根据课程计划，全面安排教学工作，建立学校的正常教育教学秩序(包括教师、教室、课程、调课和代课等工作安排)。
很多学校，由于师资力量薄弱，通常他们也代课、讲课，因此，他们都会和老师们在一起办公。
无奈之下，拎着行礼来到高三教学办公室，现在是下午两点，正是上课时间，里面没有几位老师，我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请问教导处主任是哪位？”
“我就是。”正巧对面走过来一位美女老师，抱着一摞文件。她穿着很正统，一身职业装，面容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脸蛋儿长得也很白净，雪白的肌肤如同美玉，脸颊线条柔顺，轻妆淡抹，更加增添了一份自然美，漆黑的头发如同瀑布一般从耳边散下来，令人百般想象指尖如果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吆~怎么看傻了？你以前没见过美女啊？”美女老师小巧的鼻子皱了皱，直勾勾地盯着我说道。
“我……我……见过……”头一次被人这样毫无顾忌地盯着看，我头皮有些发麻，脑海里想要说的话不知为何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见我发愣，她嘴唇一撇，然后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大声叫道：“嘿，你给我醒醒，看见我至于这样吗，瞧你那色（shei）样儿，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我可告诉你，我正忙着呢，快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脚上传来的剧烈刺痛，再加上耳边如同炸雷一般的狮吼声，彻底打破了世间最美好的yy情景。这些让我彻底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慌乱道：“那个……那个……我是来找……找……女人的！”
刚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张大了嘴巴，瞬间就明白过来，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校长’两个字都能说成女人，这口误得多严重，我恨不得把自己狠狠抽两个嘴巴子，以前能犁地的嘴巴都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
“哈哈哈……太好笑了……”
“哈哈哈……我都笑的肚子疼了……”
听到我的话，办公室里传来老师们的一阵哈哈大笑声。
但眼前这位美女老师丝毫没有笑模样，气得脸色铁青。刚才说找她，现在说找女人，综合起来，我找的那个女人不就是指她吗？
我要是能知道她这么快就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我发誓以后见了她绝对闭着嘴巴再也不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摞资料就劈头盖脸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哎吆，好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我是来找校长报到的！”我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抵挡。
“报到去找教务处！懒得理你这个大色狼！”美女老师甩下一句话，看来是真有急事，急匆匆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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