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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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项链，不过是细绳上挂着一个玻璃珠而已。地摊上几十日元就能买到。一个全身名牌的大小姐，竟然戴着这种廉价货，实在是很不相配。
可就是这样一个式样简单的项链，却发出了浓郁的奶白色光芒。随着李山河的呼吸，就像潮汐一样有规律的起起落落。
李山河握着项链，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似乎是在沉思。实际上，他已经把精神沉入了北冥戒指中。
周建国正无聊的在玩飞镖，靶子却是树上的相贺宽的果实。他严格遵照李山河的指示，有空就折磨，没空也折磨，总之不能让他轻松了。经过数天的虐待，相贺宽精神已经濒临崩溃，飞镖插上去，他才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
“周老哥，跟我来。”李山河一现身，就带着周建国，两人一起到了湖心亭。
湖心亭里，半透明的光球中漂浮着两滴灵魂精华，这是完成了麻生里奈的遗愿得到的。她的遗愿是自己在车祸中的女儿平安，前几天就完成了。
李山河亮出手上的项链：“建国，你看看，这个东西会发出奇妙的白光，是不是你说的那什么奇物？”
周建国眼前一亮，接过项链。这项链自从进了北冥戒指后，不像在外面那样光芒溢出数米，而是完全浓缩在玻璃球中，就像是一块白色的奶糖。
“俺觉得没错。应该就是奇物了，山河，你运气好啊，奇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玩意，你这么快就弄到一个？”
李山河笑了一下，这东西可不是他的。他把手放到光球上，眼前又出现列表：
目前常住居民数量：2；
阴阳眼，已经兑换；
鬼上身，已经兑换；
搜魂之光，已经兑换；
……
左%%￥，进阶能力，需要灵魂精华25个；
@！#阳￥#，进阶能力，需要灵魂精华50个；
新出现的两个能力，名称都显示为乱码，让人有点郁闷，这两个技能从仅有的一个字里完全看不出是做什么的。
另外就是，李山河已经知道了，要让新的灵树从枯死状态复苏，至少要一次性投入10份灵魂精华。
不知道这奇物能为他增加多少灵魂精华，李山河带着期待的目光，把项链扔进半透明的光球中。
光球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啵”的一声，把项链吐出来了。
李山河捡起地上的项链，现在这项链的光芒极淡，如果说以前像是牛奶那么浓，现在就像是一片雾气，随时都有消散的迹象。
再看光球，里面已经多了10滴水珠，也就是10份灵魂精华。
一个普通人根据天分的高低，大概可以提供1~3份灵魂精华，这么一个项链就加了10份，果然奇物是个好东西啊。
“周老哥，你说这奇物，怎么才能多弄一点？”李山河说。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东西可以不可求，必须是专注又纯净的精神力量，长年累月才能形成一件奇物。”
“专注又纯净？”李山河想了想，问，“专注我明白。纯净是怎么说？如果我去博物馆，里面的艺术作品都投注了许多前人的心血，里面的东西算是奇物吗？”
“博物馆？那些作者都死了多少年了？”周建国撇撇嘴，“前来观赏的人太多，精神力量太杂，是不能形成奇物的。如果是某个画家刚刚画出来的作品，才有可能变成奇物。这还得是画家很有天分，作画极为专注才行。”
原来如此啊。李山河叹口气，如果博物馆里的那些艺术著作都能变成奇物的话，说不得得去做次飞天大盗了。可惜这条路子行不通。精神力量是会消散的，而且观赏的人越多，精神力被污染的越杂，消散的越快。
“如果你要找奇物的话，”周建国沉思一下，“那就多去找找有潜力的无名艺术家吧。他们的新作也许会变成奇物。不过你也知道，真正的艺术家是多么的稀有。”
津木杏子穿好了衣服，缩在宽大沙发的角落里。她曲着双腿，捧着一杯白开水，一口一口的抿着。竟然在做出那么丢人的动作……一回想起来，剧烈的羞耻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面那人，闭着眼睛有十分钟了吧，到低在思考什么？我，我都为他做到那种程度了，还是行不通吗？”
然后杏子就看到对面那人睁开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咦”的一声，又把眼睛闭上，再睁开，再闭上……
杏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在玩些什么？
李山河从北冥戒指中出来，惊奇的发觉项链还在手中握着。平常的东西都是在北冥戒指里只进不出的，但这项链竟然还能拿出来？他惊喜的试了好几次，终于确定，奇物是可以从戒指里拿出来的。
虽然是个不错的功能……但是，似乎，目前阶段没什么大用处？
“阿喏……请问，”津木杏子小心斟酌着语句，“这个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李山河回过神，他笑着站起来，去倒了杯咖啡端给杏子。他现在心情很不错，说道：“你的诚意打动了我，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津木小姐。我想，加入你的乐队来打发一下空闲时间也是不错的。”
津木杏子欣喜的道：“那么，你同意加入红白乐队了？”
“别急，我们还应该谈谈报酬。”李山河把项链放到茶几上，“这个项链挺不错，我挺喜欢，就用它抵债吧。”
“啊？”津木杏子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可是……”
“怎么了？之前为了乐队，宁愿付出贞操的你，却舍不得一个小小的项链？这东西，似乎也不值多少钱吧。”
“……可是，这是母亲的遗物……”津木杏子快哭出来了。
遗物？李山河沉思了一下，道：“那么，可以和我讲讲你母亲吗？”
还从来没有在外人前讲过她的家庭的故事呢……津木杏子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沉思了一会儿，讲起了母亲的故事。
“她是一个艺妓，在战争结束前和父亲相爱……”
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穷小伙爱上了艺妓，却被各种阻挠而无法在一起。后来东京毁在美军的空袭中化为一片火海，两人趁机私奔，男人为了家庭在外苦苦打拼，女人身染重病，病榻上挣扎许久，最后在杏子五岁那年去世。
这个项链，就是杏子在五周岁生日时收到的礼物，也是她所剩不多对母亲的记忆了。
“母亲喜欢唱歌。她的梦想就是参加红白大赛，成为舞台上最瞩目的明星。我要成为歌手，而且是最棒的摇滚歌手，要继承母亲的意志。”
听了杏子用平淡的语调讲起这些故事，李山河知道自己弄错方向了。
这个项链，并非是制造它的人有多么高超的技艺，也不是因为杏子的母亲多么有天分，纯粹是因为杏子对母亲的思念寄托其上，天上日久而积累了惊人的精神力量。
“我懂了。”李山河沉默了一阵子，站起来，坐到杏子旁边。他拿出项链，说：“这个项链，应该属于你。我不该贪图它。把头伸过来。”
“做、做什么？”津木杏子只感觉身体不听使唤。
李山河用手一扳，杏子惊呼一声，倒在他的怀里。李山河亲手把项链戴到她的脖子上，整理了一下她略微散乱的长发说：“好好珍惜你对母亲的思念吧。我很喜欢这个项链，以后你要一直戴着，知道吗？偶尔借给我看看就好了。”
李山河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八颗牙齿微露，反射着光芒。
既然项链里的精神力量是来源于杏子对母亲的思念，那么就该让她一直戴着。等上面的精神力量再次积少成多，就可以再收割一茬了——津木杏子完全可以当做一个长期的灵魂精华来源。
“嗯……”杏子不用照镜子都可以知道，现在她的脸一定很红。她夹了夹双腿，感受着男人胸膛传来的温度。比昨天还要温暖，让人心安……
一阵倦意涌来。昨天晚上失眠，天亮才睡，一大早又跑去买衣服，精力终于到了极限。杏子的呼吸渐渐放匀，皮肤之间的摩擦让她越来越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她不自觉的把双手环抱在那人的腰间，沉沉睡去。
李山河等了片刻，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奇怪的低头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这家伙……
李山河好笑的站起来，把杏子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拽下来，把她的身体在沙发上放平。想了想，他又进屋拿出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
他现在考虑的问题是，要不要再去买个成人纸尿裤？
虽说昨天她是被自己吓尿了，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括约肌习惯性松弛的毛病？谁规定长得漂亮就不会尿床？有备无患啊。李山河可不想把买了一天的沙发扔掉。
思索了片刻，还是去房间里拿出一个比较厚的毯子，抬起她的屁股，垫在下面。希望这毯子吸水力够强吧……
做完了这一切，李山河又回到自己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然后他把心神再次进入了北冥戒指。
如果要把津木杏子当做韭菜，一茬一茬的割，那么就要长期在她身边，必须有个合理的身份，同一个乐队的队员就不错。所以李山河就要拥有吉他相关的技能，所以……他就得完成木村岸的遗愿。
刚进北冥戒指，麻生里奈就迎了过来。她说：“神啊，请问，您什么时候能让木村他恢复成人形？”
李山河打量她几眼，道：“你也听到了，他的遗愿是惦记着另外一个女人。你不过是一个情妇，还这么为他牵挂？”
麻生里奈脸一红，很快这红晕扩散到全身，整个灵体都变成淡红色的了。她说：“我知道，不过，只要能在他身边，我就安心了。再说……我们都已经死了，在这里，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原谅他花心的行为……”
李山河感慨，真是好女人啊，情妇的最佳人选。这种女人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少了。
李山河飞到巨树下，问木村岸：“你把你那情妇的地址告诉我。”
周建国连忙拿出纸笔记下来，他现在经常客串书记员一类的工作。
还好，那情妇住的地方不算远，也在东京，不用出远门。
李山河对木村岸自然是没什么好感的。平白无故的扔一百万给不认识的女人，我的情妇都没那么金贵！这个灵魂的价值可真特么高，如果时间来得及，他宁愿去找个新的会弹吉他的人抓进来。
木村岸连忙说：“先生。这里您就像神一样。如果您肯信任我的话，我愿意像辅佐美国总统那样成为您的左右手。这一百万我想我有办法为您赚出来。”
“哦？说说看。”
“您知道，我生前是一名白宫顾问，偶尔也会得到一些内幕消息……”
木村岸说的内幕消息，指的是美国政府即将抛售一批黄金。
1968年的美国政府，深陷越南战争的泥潭。巨大的军费支出压在政府头上，而战争迟迟看不到有短期内结束的可能性。为了不断向这个坑里投入战争资金，美国政府窘迫到只能把黄金储备拿出来抛售。
要知道，现在的世界金融可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就等于黄金，价格是固定死的，只能少少有些许波动。而这批美国要抛售的黄金，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一转手就能赚到不少钱。
“我认识几个朋友，他们可以保证您的资金顺利脱手不会被追查到。”木村岸说，“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您就能得到30%的回报率。您意下如何？”
还意下如何？这可是挖美国政府的墙脚。再说，木村岸的那几个所谓的朋友，估计就是洗钱的。果然当官的没几个是好东西。
虽然可能性非常低，但李山河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暴露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那么，只有直接的黄金期货交易了。”木村岸只能说出第二条路，“这个方法有风险。虽然黄金上涨是可以预见的，但短期内也是有可能下挫。”
“你会炒期货吗？”
“会一些。我的父亲在二战时期就是靠着期货炒作发家的……”
“很好。”李山河背着双手说，“那么，一会儿就有用到你的地方了。你要知道，如果失败，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木村岸看了看旁边挂着的有气无力的相贺宽，心中一紧：“是的。我完全明白。”
-
津木杏子抽了抽鼻子，一阵香味飘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她连忙起身，发现身上的衣物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她摸摸身上的毯子，有点舍不得松手。
“起来了？”李山河撇了她一眼，“十一点了。起来吃饭吧。”
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油烟比较大，李山河不得不把窗户都打开。
有饭吃？
津木杏子肚子咕咕一叫。美味面前，她毫无抵抗力。李山河远远的看她一眼：“对了，吃饭前，记得把你在沙发上流的口水都擦干净。”
津木杏子脸一红，好在昨天洗了那么久的衣服，早已习惯，乖乖的去洗手间拿毛巾把沙发擦干净，顺路洗了把脸。
糖醋排骨、油焖大虾、杏仁豆腐，三道菜都是甜口的，津木杏子嘴巴鼓囊囊，完全停不下来。
吃着吃着，津木杏子眼泪又流了下来，可就这样也没停下口：“太好吃了！比怀石料理还好吃！”
“拍我马屁也不会给你优惠。”李山河筷子不停，风卷残云，三道菜有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饭后，津木杏子还依依不舍的舔着盘子。李山河有时候觉着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她怎么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连糖醋排骨都没吃过？
他可不知道，津木杏子上一次吃家常饭，可是好几年前了。
看着那光溜溜的盘子，李山河也觉着不用洗碗了。他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扔，说：“既然吃饱了，那么我们就谈谈酬劳问题吧。”
李山河拿出一张纸，与其说是合同……不如说是单方面的霸王条款。
“我加入你的乐队，每年酬劳一百万。每次表演，出场费五万。乐队的任何收入，我都要分50%。个人肖像权为我所保留。我写的歌，版权也全部归我……”
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这合同简直霸道了极点，尤其是最后一条——只要李山河觉得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津木杏子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别说一百万是一年的签约金，哪怕只请得动一次，她也会同意的。她欢天喜地的在这张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丝毫没有担心对方拿了钱不干活会怎么办。
“好了，合约成立。”李山河把纸收起来，“你说的那个什么预选，在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五点开始，在东京郊外XX地区……”津木杏子说，“李大人……”
“叫我山河吧。”日本人的敬语都挺怪的，让他听的不习惯，“现在，我们都是队友了。以后我也直接叫你杏子，可好？”
“嗯……山河……”杏子的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在UD酒吧有一场表演。要不要来见见乐队的其他几人？除了中岛太郎，乐队里还有高须，他的架子鼓很厉害的……”
“可以。这是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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