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雕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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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白墨起床洗漱完毕，一辆马车早在程府外等待。
他来临海郡是求学来的，今天程府管家程诚将会带着他前往听风学馆报到。
“小少爷，请，”程诚掀开马车帘布，白墨发现，程秋灵早就坐到了车上，她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看上去紧张极了。
白墨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奇问道：“姐，你也要去听风学馆？”
程秋灵比白墨大一岁，今年十四岁，两人虽然有婚约，但两人毕竟还没结婚，而白墨名义上又是程文敏的义子，所以现在两人还是姐弟的关系。
程秋灵依旧低着脑袋，不敢去看白墨：“我是听风学馆的学生，当然得去上课啦。”
白墨略微一怔，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世界毕竟不是古代的天朝，女孩子也不是非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自己走入思维误区，一直下意识认为这里就是古代，女孩子读书是很正常的，特别程秋灵还是青州州牧的女儿。
想到这里，白墨忍不住失笑，程秋灵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白墨才有所收敛：“咳，姐，将来还请多多指教。”
不知为什么，白墨话还没说完，程秋灵似乎表现得有些不高兴。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白墨暗自嘀咕，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略微晃动，两人俱都沉默无言。
没过多久，马车便缓缓停下，白墨撩开窗帘向外看去，一处广场映入眼帘，广场正中还塑着一座巨大的雕像，羽扇纶巾，是个面容儒雅的年轻人。
而在雕像后方，一座大气的白色门坊出现在视线里，门上还雕着‘听风学馆’四字浮雕。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白墨这才发现，好多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都聚集在广场上，并没有进入听风学馆。
“因为今天有新同学入学，我们要给某个新同学办理入学仪式，所以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似是察觉到白墨的疑惑，程秋灵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某个新同学……说的就是我吧？”白墨小声嘀咕。
管家程诚带着两人上前，在一众学生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早站在那里等候。
“他是听风学馆馆长，金先生，”程秋灵小声介绍。
“金馆长，”程诚上前，面对金先生表现得很有礼貌，他指着白墨说道：“这位便是方伯义子白墨，将来还望金先生悉心教导。”
金先生不苟言笑，只是略微点头：“孩子就交给我吧，既是方伯义子，金某必当倾囊相授。”
“有劳了，”程诚很快离开了这里，身为程府管家的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不可能一直将时间耗在这里。
金先生身后的学生们纷纷翘首观望，白墨神童之名早就响彻青州，他们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位自家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让他们平日里被父母老师各种嫌弃。
发现白墨其实就跟他们一样，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别的，也没长三头六臂，他们居然有点小失望。
连金先生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白墨几眼，不说别的，白墨卖相还是很不错的，金先生暗自点头，看样子他对这位学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白墨，你可知这座塑像是何许人也？”金先生指着身后的塑像询问。
白墨抬头瞥了一眼，对这世界各类文献熟悉至极的他自是知道那是谁：
“回金先生的话，那是文圣公羊赋。”
“不错，”金先生捻须点头：“他就是万千读书人的楷模，文圣公羊赋，他是先圣屈舟的开门弟子，于万年前开设白云书院，门下弟子无数，让礼乐教化得以传至天下。”
金先生继续说道：“这座塑像是用一整块巨岩雕凿而成，巨岩天生便有人形轮廓，经过后续雕凿更显传神，据传，整个临海郡都是以这座塑像为中心建立起来的。”
白墨抬头望着足有七八米那么高的塑像，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那么大的雕像，不免感到新鲜。
金先生轻咳一声，让学生们分列两侧，在雕像前让开一条路来：“白墨，顺着同学们为你开辟的道路上前，叩拜文圣公羊赋。”
白墨当即明白过来，这就是听风学馆的入学仪式，于是再不迟疑，顺着这条路一步步往前，很快就来到公羊赋的巨型塑像面前。
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白墨双手合并，对着公羊赋的塑像作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刚刚弯腰的时候，白墨似乎听到‘咔咔咔’的奇怪声响，他抬头一看，发现巨型塑像的膝盖部位突然出现一道裂纹。
白墨扭头看向金馆长：“金先生，塑像上一直有一道裂纹吗？”
金先生头也不抬，直接瞪着眼睛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文圣的塑像怎么可能有裂纹？”
“可是真的有裂纹，”白墨有些委屈。
金先生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座塑像屹立在此数千年，经历无数个日夜的风吹雨打，就算有一道裂纹又有何稀奇的？赶紧叩拜文圣公羊赋，难不成你还怕这座千年塑像在这个时候崩塌不成？”
白墨一想，金先生的话有道理，这座塑像已经屹立数千年，难不成还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碎了不成？这说出来不科学啊！
“刚才的声音估计只是心理作用吧？那道裂纹估计早就在那里了。”
白墨暗自嘀咕几声，便不再多想，作揖之后跪下，一点不犹豫的趴在地上叩首。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白墨很快完成了三拜九叩大礼。
在最后一次叩首之后，那道‘咔咔咔’的古怪声响又一次响起，这次声响更加响亮，持续的时间也更加长久，包括白墨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猛地向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公羊赋塑像的膝盖处，一道又一道的细密裂纹出现，密密麻麻。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然而塑像的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
随着膝盖处的裂纹越来越多，整个塑像变得摇摇欲坠，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塑像坠地，向后倒去，变成一地碎石。
同样变成一片废墟的，还有小半个听风学馆。
不论是来往的过路人，还是听风学馆的一众师生，全都望着这一幕张大了嘴巴。
……
天界。
云海之上，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公羊赋若有所感，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僵硬。
良久，公羊赋轻声一叹：
“我太难了。”
他来临海郡是求学来的，今天程府管家程诚将会带着他前往听风学馆报到。
“小少爷，请，”程诚掀开马车帘布，白墨发现，程秋灵早就坐到了车上，她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看上去紧张极了。
白墨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奇问道：“姐，你也要去听风学馆？”
程秋灵比白墨大一岁，今年十四岁，两人虽然有婚约，但两人毕竟还没结婚，而白墨名义上又是程文敏的义子，所以现在两人还是姐弟的关系。
程秋灵依旧低着脑袋，不敢去看白墨：“我是听风学馆的学生，当然得去上课啦。”
白墨略微一怔，这才突然想起来，这世界毕竟不是古代的天朝，女孩子也不是非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自己走入思维误区，一直下意识认为这里就是古代，女孩子读书是很正常的，特别程秋灵还是青州州牧的女儿。
想到这里，白墨忍不住失笑，程秋灵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白墨才有所收敛：“咳，姐，将来还请多多指教。”
不知为什么，白墨话还没说完，程秋灵似乎表现得有些不高兴。
“我有说错什么话吗？”白墨暗自嘀咕，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略微晃动，两人俱都沉默无言。
没过多久，马车便缓缓停下，白墨撩开窗帘向外看去，一处广场映入眼帘，广场正中还塑着一座巨大的雕像，羽扇纶巾，是个面容儒雅的年轻人。
而在雕像后方，一座大气的白色门坊出现在视线里，门上还雕着‘听风学馆’四字浮雕。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白墨这才发现，好多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都聚集在广场上，并没有进入听风学馆。
“因为今天有新同学入学，我们要给某个新同学办理入学仪式，所以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似是察觉到白墨的疑惑，程秋灵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某个新同学……说的就是我吧？”白墨小声嘀咕。
管家程诚带着两人上前，在一众学生前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早站在那里等候。
“他是听风学馆馆长，金先生，”程秋灵小声介绍。
“金馆长，”程诚上前，面对金先生表现得很有礼貌，他指着白墨说道：“这位便是方伯义子白墨，将来还望金先生悉心教导。”
金先生不苟言笑，只是略微点头：“孩子就交给我吧，既是方伯义子，金某必当倾囊相授。”
“有劳了，”程诚很快离开了这里，身为程府管家的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不可能一直将时间耗在这里。
金先生身后的学生们纷纷翘首观望，白墨神童之名早就响彻青州，他们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位自家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让他们平日里被父母老师各种嫌弃。
发现白墨其实就跟他们一样，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别的，也没长三头六臂，他们居然有点小失望。
连金先生也忍不住仔细打量了白墨几眼，不说别的，白墨卖相还是很不错的，金先生暗自点头，看样子他对这位学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白墨，你可知这座塑像是何许人也？”金先生指着身后的塑像询问。
白墨抬头瞥了一眼，对这世界各类文献熟悉至极的他自是知道那是谁：
“回金先生的话，那是文圣公羊赋。”
“不错，”金先生捻须点头：“他就是万千读书人的楷模，文圣公羊赋，他是先圣屈舟的开门弟子，于万年前开设白云书院，门下弟子无数，让礼乐教化得以传至天下。”
金先生继续说道：“这座塑像是用一整块巨岩雕凿而成，巨岩天生便有人形轮廓，经过后续雕凿更显传神，据传，整个临海郡都是以这座塑像为中心建立起来的。”
白墨抬头望着足有七八米那么高的塑像，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那么大的雕像，不免感到新鲜。
金先生轻咳一声，让学生们分列两侧，在雕像前让开一条路来：“白墨，顺着同学们为你开辟的道路上前，叩拜文圣公羊赋。”
白墨当即明白过来，这就是听风学馆的入学仪式，于是再不迟疑，顺着这条路一步步往前，很快就来到公羊赋的巨型塑像面前。
在一众同学的注视下，白墨双手合并，对着公羊赋的塑像作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刚刚弯腰的时候，白墨似乎听到‘咔咔咔’的奇怪声响，他抬头一看，发现巨型塑像的膝盖部位突然出现一道裂纹。
白墨扭头看向金馆长：“金先生，塑像上一直有一道裂纹吗？”
金先生头也不抬，直接瞪着眼睛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文圣的塑像怎么可能有裂纹？”
“可是真的有裂纹，”白墨有些委屈。
金先生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座塑像屹立在此数千年，经历无数个日夜的风吹雨打，就算有一道裂纹又有何稀奇的？赶紧叩拜文圣公羊赋，难不成你还怕这座千年塑像在这个时候崩塌不成？”
白墨一想，金先生的话有道理，这座塑像已经屹立数千年，难不成还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碎了不成？这说出来不科学啊！
“刚才的声音估计只是心理作用吧？那道裂纹估计早就在那里了。”
白墨暗自嘀咕几声，便不再多想，作揖之后跪下，一点不犹豫的趴在地上叩首。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白墨很快完成了三拜九叩大礼。
在最后一次叩首之后，那道‘咔咔咔’的古怪声响又一次响起，这次声响更加响亮，持续的时间也更加长久，包括白墨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猛地向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公羊赋塑像的膝盖处，一道又一道的细密裂纹出现，密密麻麻。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然而塑像的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
随着膝盖处的裂纹越来越多，整个塑像变得摇摇欲坠，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塑像坠地，向后倒去，变成一地碎石。
同样变成一片废墟的，还有小半个听风学馆。
不论是来往的过路人，还是听风学馆的一众师生，全都望着这一幕张大了嘴巴。
……
天界。
云海之上，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公羊赋若有所感，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僵硬。
良久，公羊赋轻声一叹：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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