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流浪者（3.破解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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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雷雨过后，太阳照常升起，水泥地上的水份早已蒸干，只有被挖掘机挖出的大沟里积满的黄色泥浆水能证明曾经有一个雷雨夜。
徐子欲像是对挖掘机失去了兴趣，她将承载器藏在口袋里，跟她的小伙伴依依和帅帅蹲在地上逗可怜的小褐蚁玩。这些四处乱撞的小褐蚁像是被大雨冲得迷失了方向，四处乱爬。再加上三个人类小孩儿的捣乱，他们更是不知何去何从。牛吃星肯定不在其中。
“别动！”
忽然一声喊。子欲抬眼朝喊声望去，只见依依的奶奶伸手一个巴掌朝依依打来。一只蚊子被打扁了，贴在依依的腿上。他周围的那摊血是他死亡的根本原因。
我看得一阵后怕，尽管我已经不再是一只大蚊子。子欲猛然站起身来。她的末端神经在触摸口袋里的承载器。我知道，她想要向小伙伴们展示一下神奇小球杀蚊子的威力。可是我给他写入的引导意识又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不再关注子欲他们的行为，而是转念思考那个Oxitec科技公司。能了解到关于人造蚊子更多的信息，只能借助于人类的万维网。我需要一台接入万维网的个人电脑或者手机。
其实承载器也可以接入，但是承载器的使用说明上有一条准则：“不能暴露自身的存在。”关于承载器，我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要想谁发送信息。而且一旦发送信息，流浪者就会找来。这种保密程度胜过人类历史中的特务。我隐约知道，云彩，或者说现在的我是一个地下党员，在流浪者的世界里搜寻有用的信息，却不知要搜寻什么信息，何时又能与组织接上头。知识库里也没有任何这样的记载，只是要求我去学习和理解人类，包括语言，文化，历史和科技。
尤其是科技。云彩曾说，人类走向太空是一条死亡之路。现在我还看到“原子核武器”、“核子对撞机”、“生物医疗”、“基因改造”等都是人类的死亡之路。这都是知识库里的概念，理解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基因改造”，这是徐振藩学术研究的相关范畴。大蚊子被复制跟这个一定相关。其实我很想看看红色小球复制蚊子的过程。它是怎么就将一只将死的大蚊子复制成另一只大蚊子。这个过程不但改造了大蚊子的身体结构，还延长了大蚊子的生命时间。若不是承载器将大蚊子杀死，那么他可以一直这样不断复制自己，就可以永远生存下去，活两亿年就不是笑话了。牛吃星自称活了两亿年，他很可能也是一只改造过的褐蚁。只是有一点说不通。按照云彩说的，人类是在6000万年前恐龙大灭绝之后才诞生在这个地球上的。那个时候，牛吃星应该有一亿四千岁了。他若是一只被改造的褐蚁，那么这种科技不是来自人类，那就是来自流浪者。下次再遇见牛吃星，我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根据我对人类现有的理解，他们崇尚科技的力量。而流浪者的科技至少领先人类两亿年。如果人类是正确的，科技是值得崇尚的，那么拥有更高科技水平的流浪者应该以家长的身份站在人类面前接受膜拜，但事实却是他们以各种形态隐匿在地球上，控制着少部分人的思想。流浪者需要的思想，不是科技。人类出卖了思想，追逐科技。这不像是云彩说的“控制”，这像是交换。
我看到眼前的依依和帅帅，又想想子欲。人类的孩子根本没有多少知识，所以他们要被圈进校园去接收知识。至少从子欲的想法可以看出，她是很抵触校园的，但很享受在楼下玩耍的。
子欲忽然扔掉手中的树枝，说道：“我们去踩泥坑吧？”
帅帅只是看了一眼子欲，并不答话，就直接朝泥坑蹦入了草地上一摊积水。水被溅起，溅在依依的裙子上。子欲早有了预判，居然提前躲开了，但是她很快也跳进了“泥坑”。只有依依在一边观望。
子欲喊道：“依依，你也一起来呀。我们一起踩泥坑！”
依依犹犹豫豫地靠近，又看了看她奶奶，说：“我奶奶不让我踩，会弄湿的。”
看到这一幕，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流浪者的用意。流浪者是一种电子生物，他们是靠完全复制增加群体数量。但是这种无差别的复制，使得每个新生的流浪者都跟母体有着一样的想法，只能按照固定的认知和统一的步调去行事。而人类完全不一样。刚才是子欲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跳泥坑，我知道这是来自人类的一部动画片。但是子欲却没有直接行动，而是等他人的反应。帅帅在得到思维指示后立刻转化为行动。但是依依却谨小慎微，她考虑了得失，仔细权衡后，放弃了这样的行为。这只是人类的三个孩子，对待“跳泥坑”，就已经有三种不同的思想意识。那么地球上六十多人类会有多少种思想意识？
“哎哟！都湿啦！给我回家！”依依的奶奶一边叫着一边来拉着依依的胳膊，上楼去了。只留子欲和帅帅还在“踩泥坑”。他们呵呵哈哈地愈发的兴奋。忽然子欲掏出了承载器对帅帅说：“帅帅，我有一个神奇的小球！它能打蚊子！”
帅帅停下来要接过承载器仔细看。子欲把手缩了回来说：“这是我的神器小球！”
帅帅不以为意，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圆圈，说道：“我家有这么多神奇小球，你这个就是一个弹子球。”
子欲不服辩驳道：“这不是弹子球，它是个宝贝，它能打蚊子！”
帅帅：“那你让它大蚊子，我要看看。”
子欲却有些迟疑，她想起妈妈说的，不能跟小球说话，小伙伴会以为她是二百五。
帅帅：“到我家玩吧，我家有这么多神奇小球，有几百个，几万个。我们找蚊子，然后就用小球砸它！”
这个叫帅帅的人类男孩想法非常直接，很像瘸腿强。子欲知道帅帅说的是普通的弹子球，便没了兴趣。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大喊：“帅帅啊！你要驮打！鞋子湿的了吧！赶紧家来！”
帅帅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朝楼梯口跑去。子欲还站在“泥坑”里愣了会儿神，她在想：“回家看超级飞侠吧。”
这人类孩子的思维真是不讲逻辑。逗蚂蚁，踩泥坑，看超级飞侠，从一件事到另一件事，可以无理由地随意切换。这不是逻辑，不是知识，也不是直觉。这叫什么呢？大概这才是随心所欲吧。
子欲回到家也被妈妈训斥了一顿，重新换了裤子和袜子。她拿起平板电脑就要看超级飞侠。原来这又是一部人类动画片。
但是她却为难了，平板电脑被设置了数字识别密码。
妈妈手里摆弄着一些绿叶植物，人类称之为“蔬菜”，对子欲说：“没听你爸爸说嘛，要你少看点动画片。你都走火入魔了，还跟小球说话。你爸爸上了密码，我也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打开平板电脑，这对我来说是绝佳的连接万维网的好机会。可子欲却放回平板电脑，很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嘀咕：“少看，也不是不让看。”
妈妈没理她这茬，她只好把承载器又掏出来放在在手心看。她先是在想密码会不会是爸爸的生日？可爸爸是什么时候生的，她又不知道。会不会是妈妈的生日，妈妈的生日她也不知道。最后她想，会不会是自己的生日，这个她知道，1月23日。转定一想，又肯定不对。因为密码是六个数字，这123才三个数字。
我真要笑出声了。没想到人类小孩的逻辑思维水平如此之低，难怪会被圈进学校学习。
子欲放弃了猜测密码，她看看妈妈又看看承载器。我知道她想跟承载器说话，又怕妈妈听见。
我随即开启了承载器，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将功率调至最低。在白天，若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它在发光。
子欲抢先悄悄说道：“嘘.....，别说话。我们先去我房间吧。”
我心说，去你房间也得带上平板电脑呀。便也假装偷偷摸摸地说：“好的，拿着平板电脑，看超级飞侠。”
子欲瞟了一眼妈妈，着急地说：“没有密码，看不了。你也喜欢看超级飞侠吗？”
我忍着要笑出来的冲动，说：“你拿着，到房间，我能打开平板电脑。”
子欲怀疑地看着承载器：“你怎么知道爸爸的密码？”
我说：“你忘啦？我是一只神奇的小球。”
子欲点头：“噢。”
接着她就鬼鬼祟祟地又拿起了平板，趁着妈妈不注意，溜到了自己的房间。
子欲的这些举动应该不算我引导的。我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似乎人类与生俱来就有这种隐藏自己行为的能力。就像蚊红与生俱来就知道要产卵一样。
子欲关上门，在平板上用手指一滑，出现一个密码输入界面，然后她盯着承载器问：“密码是多少？”
我说：“不知道。”
子欲：“你不是说能打开嘛？”
我：“我说我能打开，可没说我知道密码。”
子欲：“不用密码能打开？你有爸爸的指纹？”
我原本想，人类这么个东西应该难不倒承载器。但是子欲提到的指纹却提醒我了，似乎这事很简单。
子欲又问：“你不会让我去偷偷地摁爸爸的手指吧？”
我：“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不需要。指纹摁在哪儿？”
她指了指平板边缘一个小圆圈说：“这儿，大拇指一摁，就开了。不过得是爸爸的大拇指。”
我：“我的也行呀。”
子欲：“你也有大拇指？”
我：“嘘......别说话，看着。”
我启动承载器的一束激光，在那个圈上做了扫描，那上面还留有人类的指纹，应该是徐振藩的。我加大激光束频率，并反复顺着纹路扫描。直到激光束在子欲的视觉神经系统上消失。
子欲要说话，她想问光线怎么没有了。我又嘘了一声，告诉她，光束还在，只是变成紫外光了，她的眼睛看不见。同时我继续逐渐加大紫光外的频率。
忽然平板玻璃上有了反应。承载器传给我的信息显示，在那个小圈内的指纹纹路上出现了游离态的电子，又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平板电脑画面往中间一收缩，密码界面消失了，新的界面出现在子欲的眼前。
子欲激动得想叫，又捂住了嘴巴，说：“打开了！打开了！”
徐子欲像是对挖掘机失去了兴趣，她将承载器藏在口袋里，跟她的小伙伴依依和帅帅蹲在地上逗可怜的小褐蚁玩。这些四处乱撞的小褐蚁像是被大雨冲得迷失了方向，四处乱爬。再加上三个人类小孩儿的捣乱，他们更是不知何去何从。牛吃星肯定不在其中。
“别动！”
忽然一声喊。子欲抬眼朝喊声望去，只见依依的奶奶伸手一个巴掌朝依依打来。一只蚊子被打扁了，贴在依依的腿上。他周围的那摊血是他死亡的根本原因。
我看得一阵后怕，尽管我已经不再是一只大蚊子。子欲猛然站起身来。她的末端神经在触摸口袋里的承载器。我知道，她想要向小伙伴们展示一下神奇小球杀蚊子的威力。可是我给他写入的引导意识又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不再关注子欲他们的行为，而是转念思考那个Oxitec科技公司。能了解到关于人造蚊子更多的信息，只能借助于人类的万维网。我需要一台接入万维网的个人电脑或者手机。
其实承载器也可以接入，但是承载器的使用说明上有一条准则：“不能暴露自身的存在。”关于承载器，我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要想谁发送信息。而且一旦发送信息，流浪者就会找来。这种保密程度胜过人类历史中的特务。我隐约知道，云彩，或者说现在的我是一个地下党员，在流浪者的世界里搜寻有用的信息，却不知要搜寻什么信息，何时又能与组织接上头。知识库里也没有任何这样的记载，只是要求我去学习和理解人类，包括语言，文化，历史和科技。
尤其是科技。云彩曾说，人类走向太空是一条死亡之路。现在我还看到“原子核武器”、“核子对撞机”、“生物医疗”、“基因改造”等都是人类的死亡之路。这都是知识库里的概念，理解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基因改造”，这是徐振藩学术研究的相关范畴。大蚊子被复制跟这个一定相关。其实我很想看看红色小球复制蚊子的过程。它是怎么就将一只将死的大蚊子复制成另一只大蚊子。这个过程不但改造了大蚊子的身体结构，还延长了大蚊子的生命时间。若不是承载器将大蚊子杀死，那么他可以一直这样不断复制自己，就可以永远生存下去，活两亿年就不是笑话了。牛吃星自称活了两亿年，他很可能也是一只改造过的褐蚁。只是有一点说不通。按照云彩说的，人类是在6000万年前恐龙大灭绝之后才诞生在这个地球上的。那个时候，牛吃星应该有一亿四千岁了。他若是一只被改造的褐蚁，那么这种科技不是来自人类，那就是来自流浪者。下次再遇见牛吃星，我一定要向他问个明白。
根据我对人类现有的理解，他们崇尚科技的力量。而流浪者的科技至少领先人类两亿年。如果人类是正确的，科技是值得崇尚的，那么拥有更高科技水平的流浪者应该以家长的身份站在人类面前接受膜拜，但事实却是他们以各种形态隐匿在地球上，控制着少部分人的思想。流浪者需要的思想，不是科技。人类出卖了思想，追逐科技。这不像是云彩说的“控制”，这像是交换。
我看到眼前的依依和帅帅，又想想子欲。人类的孩子根本没有多少知识，所以他们要被圈进校园去接收知识。至少从子欲的想法可以看出，她是很抵触校园的，但很享受在楼下玩耍的。
子欲忽然扔掉手中的树枝，说道：“我们去踩泥坑吧？”
帅帅只是看了一眼子欲，并不答话，就直接朝泥坑蹦入了草地上一摊积水。水被溅起，溅在依依的裙子上。子欲早有了预判，居然提前躲开了，但是她很快也跳进了“泥坑”。只有依依在一边观望。
子欲喊道：“依依，你也一起来呀。我们一起踩泥坑！”
依依犹犹豫豫地靠近，又看了看她奶奶，说：“我奶奶不让我踩，会弄湿的。”
看到这一幕，我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流浪者的用意。流浪者是一种电子生物，他们是靠完全复制增加群体数量。但是这种无差别的复制，使得每个新生的流浪者都跟母体有着一样的想法，只能按照固定的认知和统一的步调去行事。而人类完全不一样。刚才是子欲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跳泥坑，我知道这是来自人类的一部动画片。但是子欲却没有直接行动，而是等他人的反应。帅帅在得到思维指示后立刻转化为行动。但是依依却谨小慎微，她考虑了得失，仔细权衡后，放弃了这样的行为。这只是人类的三个孩子，对待“跳泥坑”，就已经有三种不同的思想意识。那么地球上六十多人类会有多少种思想意识？
“哎哟！都湿啦！给我回家！”依依的奶奶一边叫着一边来拉着依依的胳膊，上楼去了。只留子欲和帅帅还在“踩泥坑”。他们呵呵哈哈地愈发的兴奋。忽然子欲掏出了承载器对帅帅说：“帅帅，我有一个神奇的小球！它能打蚊子！”
帅帅停下来要接过承载器仔细看。子欲把手缩了回来说：“这是我的神器小球！”
帅帅不以为意，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圆圈，说道：“我家有这么多神奇小球，你这个就是一个弹子球。”
子欲不服辩驳道：“这不是弹子球，它是个宝贝，它能打蚊子！”
帅帅：“那你让它大蚊子，我要看看。”
子欲却有些迟疑，她想起妈妈说的，不能跟小球说话，小伙伴会以为她是二百五。
帅帅：“到我家玩吧，我家有这么多神奇小球，有几百个，几万个。我们找蚊子，然后就用小球砸它！”
这个叫帅帅的人类男孩想法非常直接，很像瘸腿强。子欲知道帅帅说的是普通的弹子球，便没了兴趣。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大喊：“帅帅啊！你要驮打！鞋子湿的了吧！赶紧家来！”
帅帅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朝楼梯口跑去。子欲还站在“泥坑”里愣了会儿神，她在想：“回家看超级飞侠吧。”
这人类孩子的思维真是不讲逻辑。逗蚂蚁，踩泥坑，看超级飞侠，从一件事到另一件事，可以无理由地随意切换。这不是逻辑，不是知识，也不是直觉。这叫什么呢？大概这才是随心所欲吧。
子欲回到家也被妈妈训斥了一顿，重新换了裤子和袜子。她拿起平板电脑就要看超级飞侠。原来这又是一部人类动画片。
但是她却为难了，平板电脑被设置了数字识别密码。
妈妈手里摆弄着一些绿叶植物，人类称之为“蔬菜”，对子欲说：“没听你爸爸说嘛，要你少看点动画片。你都走火入魔了，还跟小球说话。你爸爸上了密码，我也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打开平板电脑，这对我来说是绝佳的连接万维网的好机会。可子欲却放回平板电脑，很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嘀咕：“少看，也不是不让看。”
妈妈没理她这茬，她只好把承载器又掏出来放在在手心看。她先是在想密码会不会是爸爸的生日？可爸爸是什么时候生的，她又不知道。会不会是妈妈的生日，妈妈的生日她也不知道。最后她想，会不会是自己的生日，这个她知道，1月23日。转定一想，又肯定不对。因为密码是六个数字，这123才三个数字。
我真要笑出声了。没想到人类小孩的逻辑思维水平如此之低，难怪会被圈进学校学习。
子欲放弃了猜测密码，她看看妈妈又看看承载器。我知道她想跟承载器说话，又怕妈妈听见。
我随即开启了承载器，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将功率调至最低。在白天，若不是仔细看，是看不出它在发光。
子欲抢先悄悄说道：“嘘.....，别说话。我们先去我房间吧。”
我心说，去你房间也得带上平板电脑呀。便也假装偷偷摸摸地说：“好的，拿着平板电脑，看超级飞侠。”
子欲瞟了一眼妈妈，着急地说：“没有密码，看不了。你也喜欢看超级飞侠吗？”
我忍着要笑出来的冲动，说：“你拿着，到房间，我能打开平板电脑。”
子欲怀疑地看着承载器：“你怎么知道爸爸的密码？”
我说：“你忘啦？我是一只神奇的小球。”
子欲点头：“噢。”
接着她就鬼鬼祟祟地又拿起了平板，趁着妈妈不注意，溜到了自己的房间。
子欲的这些举动应该不算我引导的。我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似乎人类与生俱来就有这种隐藏自己行为的能力。就像蚊红与生俱来就知道要产卵一样。
子欲关上门，在平板上用手指一滑，出现一个密码输入界面，然后她盯着承载器问：“密码是多少？”
我说：“不知道。”
子欲：“你不是说能打开嘛？”
我：“我说我能打开，可没说我知道密码。”
子欲：“不用密码能打开？你有爸爸的指纹？”
我原本想，人类这么个东西应该难不倒承载器。但是子欲提到的指纹却提醒我了，似乎这事很简单。
子欲又问：“你不会让我去偷偷地摁爸爸的手指吧？”
我：“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不需要。指纹摁在哪儿？”
她指了指平板边缘一个小圆圈说：“这儿，大拇指一摁，就开了。不过得是爸爸的大拇指。”
我：“我的也行呀。”
子欲：“你也有大拇指？”
我：“嘘......别说话，看着。”
我启动承载器的一束激光，在那个圈上做了扫描，那上面还留有人类的指纹，应该是徐振藩的。我加大激光束频率，并反复顺着纹路扫描。直到激光束在子欲的视觉神经系统上消失。
子欲要说话，她想问光线怎么没有了。我又嘘了一声，告诉她，光束还在，只是变成紫外光了，她的眼睛看不见。同时我继续逐渐加大紫光外的频率。
忽然平板玻璃上有了反应。承载器传给我的信息显示，在那个小圈内的指纹纹路上出现了游离态的电子，又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平板电脑画面往中间一收缩，密码界面消失了，新的界面出现在子欲的眼前。
子欲激动得想叫，又捂住了嘴巴，说：“打开了！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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