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洛阳人的怒火

　　程咬金自顾自的说笑，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更加信任李卓了。
　　李卓两世为人，是谁都不能告诉的秘密，嘿然笑道：
　　“小弟当然不是狐狸大仙的徒弟，但所知所学确实不少，程大哥若是无事，可以到我家去看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做生意赚钱，养家糊口，重振家声……在我看来，都很容易……”
　　为了吊足胃口拉住程咬金，李卓吹起牛来也是没边没际。
　　程咬金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说是我赖上你……”
　　两人到了第一层楼，程咬金颇为讶异：
　　“咦，怎么只有老柳一个人在。”
　　“外面刚才有点动静，虎子跑出去凑热闹了。”柳五无奈道。
　　虎子除了五年前家破人亡，这几年在五冠庄顺风顺水，性子还有些跳脱。估计是不想在四海楼枯等，自己跑出去找热闹了。
　　李卓皱着眉头，内心里也怀疑，以前和虎子他们相处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需要改变……
　　不过，这不是眼下需要关心的事情，李卓立刻安排柳五：
　　“柳总管，我们这出了点意外，不在这里吃东西了。要马上找到虎子，立刻出城。”
　　李卓和程咬金脚步匆忙，柳五警惕的打量四周，说道：
　　“刚才有一伙胡人路过，往西边去的……”
　　杨广聪明过人，又极度自负，不太可能出尔反尔，对李卓他们不利。
　　但安排人探查李卓的底细，应该是常规操作。为了以防万一，李卓要尽快脱离他的视线。
　　李卓不敢把车马留下，给杨广的人线索，索性安排柳五先走：
　　“你去领着咱们的马车，自己寻路出城去。”
　　“要是碰上袁彬，就让他回五冠庄等候，我跟程大哥去找虎子……”
　　柳五对洛阳很熟悉，应该不会出岔子。
　　李卓则和程咬金一起，找到虎子先出城一趟，避开可能存在的耳目，过两天再回来。
　　柳五从跟着李卓开始，就一直负责李卓的安全，深知李卓的本事和才智，但这时候也不免一阵犹豫：
　　“郎主，这不安全吧，洛阳卧虎藏龙……”
　　程咬金瞪着柳五，胸脯拍得山响：
　　“老柳放心，你真当俺老程是吃白饭的不成？我这一身武艺，足以护住他，不会少一根汗毛。”
　　程咬金浑然忘了，他前日被李卓一个照面就控制。
　　柳五对李卓练的擒拿手也很佩服，自忖那种情况下，不见得比程咬金更好。叮嘱一番各种细节，需要注意的各种禁忌，才独自离开。
　　“走吧……”李卓招呼程咬金。
　　李卓现在的想法，就是尽量避免和大隋产生关系。坐等大隋灭亡，然后以五冠庄为资本，投靠李渊。
　　李卓不想让杨广知道他的底细，而且历城五冠庄，也有许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如果被杨广的人查到底细，李卓今后几年做什么事情，都在杨广眼皮子底下。
　　被人窥伺的感觉不舒服，办起事来可能也会增加许多障碍，事倍功半。
　　而且宇文化及似乎很不喜欢李卓，今日几次针锋相对。
　　李卓要是有什么事情落在他眼里，即便杨广无意为难李卓，难保不会被宇文化及先斩后奏，对李卓不利。
　　“柳五说朝西边去了，应该是四方馆那边……”
　　洛阳城热闹的地方，四方馆是首选之地。
　　在程咬金的带领下，李卓二人很快走了七八百米的样子，来到四方馆邻街，这里有不少胡人酒肆。
　　在大街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
　　程咬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此刻却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说：
　　“这是怎么了……”
　　里面传来胡人的声音，叽里咕噜的此起彼伏，根本听不懂。围观的大多数都是汉人，他们纷纷指责胡人，只是不敢出头。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卓问道。
　　一个汉人老头回过头来，说道：
　　“似乎是一个小郎君和胡人起了冲突……”
　　难道是虎子？
　　李卓心里一惊，程咬金也是这么想，努力往人群中间挤。他身高体壮，力气极大，硬生生的从外面挤进人群。
　　李卓满眼所见，都是穿着奇形异服的胡人。梳着各式各样的辫子，讲着根本听不懂的话，手里拿着木棒，有的更是拿着武器。
　　在中心处，有十几个胡人正在围殴一个汉人。
　　李卓仔细一看，正是虎子！
　　虎子跟着柳五学了五年功夫，在五冠庄年轻一辈中武艺最高。他身手矫健，不断闪避四面八方的攻击，看着非常狼狈，但没受到实质伤害。
　　偶尔有机会，还能在围观汉族的指引下，有如神来之笔的反击。让身后某个倒霉的胡人吃不了兜着走，瞬间倒地，鬼哭狼嚎。
　　“咦……怎么有个小姑娘？难道这小子还是英雄救美？”程咬金有些意外。
　　战场外围有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每次有人冲到她身边，虎子都会立刻上前拦截。
　　“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英雄救美……呸，就是个色胚，所谓有其仆必有其主，高远这文质彬彬道貌岸然的样子，莫不是……”
　　程咬金似乎发现李卓的短处，还在意淫的时候，李卓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还不赶紧救人，拖延下去又是一桩麻烦事。大隋现在的官府偏袒胡人，你真想晚上在大牢里度过吗？”
　　看着胡人在大隋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围观群众不少，却敢怒不敢言……
　　李卓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仔细一想，可不是前世电视里。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日本浪人在上海滩的模样？
　　李卓有种很想揍人的冲动。
　　“呀，也对。”程咬金回过神来，大吼一声：
　　“俺老程在此，谁敢前来送死。”
　　程咬金撸起袖子就干，如同猛虎入羊群，双手好似穿花蝴蝶一般，不断的攻击。
　　围攻的十几个胡人，却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早就对胡人恨之入骨的汉人，纷纷呐喊助威：
　　“打死他，这位英雄，帮我打两拳……”
　　“对，这些野蛮人贼不是东西，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打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