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绝地反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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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好心看他没有吃饭，为他买些好吃的……现在怎么情况不对了呢，向元鹰恩将仇报是怎么回事！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他的语气弱了很多，手掌向下，握住她紧紧扒在门上的指尖，一指一指地握在手中，直到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他才认真地说:“顾小淼，如果你对我念念不忘，我会很开心的.”
他的眼中暗如深夜，唯一的光亮便是她。
她的心脏差一点骤停。
*
如果你对我念念不忘，我会很开心的。
接下来的两天，顾小淼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他语音低沉的话，极具向元鹰的特色，霸道又捉摸不透的认真，让她不敢确信，说这话时，向元鹰是稍稍有些深情的。
顾小淼因为班戟事件以后，对办公室有些敬而远之，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向元鹰暧昧的态度，还是因为，街对面的JUJ绝地反击，抛出股值上涨的消息，将本公司的声誉一炒再炒。
周一开市，方志远就给了向元鹰迎头一击。
而所有人都说，这才只是方志远稍稍认真了以后的表现，好戏远远还在后面。
顾小淼每天整理大数据的都是胆战心惊的，更不提会议室中与向元鹰直接商量对策的人。
所以，在群起加班，争当头等功臣，努力成为向元鹰麾下得力助手的时候，顾小淼识趣身退，她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另外，因为向元鹰的嫌弃，搬家是一件特别特别麻烦的事情，没有之一。
在没有搬到救兵之前，顾小淼坐在一堆已经整理好的杂货箱子上，感叹这里的东西真的是有点多呢，只不过住了两周多的地方，很多的小杂物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买回家的，但再见还是爱不释手。
在A组这一次与JUJ的拉锯战结束之前，她就要在刘于蓝的家里蜗居了，虽然那姐们的家是惊为天人的豪华，虽然顾小淼其实是有些兴奋的。
但是方志远的突然造访，让这一次搬家变得不那么恰当时机。
他来的时候，橘红色的晚霞映射在他深灰色的衬衫领子上，窗外细雨蒙蒙，所以解释了为什么他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温润的感觉。
她只是在五楼的阳台这么远远看的看见这么一个身影，熟悉的宽肩，便确定那就是方志远，于是丢兵弃甲地冲下了楼。
他在不言语的时候，真有江南诗人的感觉，就连靠在车边抽烟的时候，生烟细密的味道杂糅在雨后青草的香味之中，吸入鼻腔以后深入人心。
“于蓝出卖我……”她无力地抓了抓衣角，确定是他以后，又叹了口气。
方志远按灭了烟，手掌摊开：“傻丫头，楼上有伞没？”
他们一起散步到琴台路最有名的私家菜馆，白墙青瓦，绿油油地藤蔓上缠绕着娇艳欲滴的蔷薇花，黑色掉漆的木门，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灯笼。
门里传来脚步声，老板听见有人敲门以后，便热情地迎接出来。
“方先生！”胖胖的阿姨，笑脸相迎。
方志远收了伞，侧身让小淼先进门，自己笑着点头附和：“今天烧了什么菜？好香啊。”
阿姨冲着顾小淼慈祥地笑着：“从来没有见方先生带女孩儿来，你可是第一哦。”说这话，就拉着顾小淼的手臂快步向房檐下避雨，激动地说：“清纯可人，媚态由心生的标志美人咧。”
顾小淼被她说得有些受宠若惊，但被夸了肯定是喜悦的，所以笑得眼睛亮亮的。
这时方志远放了伞，洗了手以后走来，兴许是听见了刚刚老板娘说的话，于是笑着揽住顾小淼的肩膀：“阿姨，这是我很好的朋友。”
不知怎么的，原本耿耿于怀自己让阿姨误会了的小淼，听了这话以后反倒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方先生很好的朋友，难怪长得这么标致。”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今天给你们夹菜，丫头喜欢吃什么嘞？”
“给她一盅枸杞乌鸡汤，再炒两道素菜，一盘水晶牛肉，唔。”方志远侧脸看着顾小淼，自然地问：“糖醋小排还是椒盐大虾？”
老板娘一直笑着打量她呢，看得顾小淼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都要吗？”她听到好吃的以后，早就暗自流口水了。
这些菜都是她爱不释手的，如果不是因为方志远，恐怕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求吃到这些看似家常的菜了。
两个人落座，方志远的眼中还蕴藏着笑意，双手合十，掌心温着荞麦茶，飘着令人食欲大开的诱人香味。
“阿姨和你很熟，你以前经常来吗？”顾小淼打量四周，还真的是别有洞天的吃饭地方，惊喜地不得了：“这里真漂亮。”
方志远赞同地点头：“我爸爸他们经常来，这家的老板是个教马克思理论的教授。”
“这么说，如果你爸爸以后开一家花鸟店，我一定也不会觉得奇怪。”她恍然大悟，突然为这个高知识分子的高板点赞。
方志远不赞同地摇头：“他应该不会开花鸟店，我觉得他比较向往承包鱼塘。”
“哈哈哈哈。”顾小淼突然忍不住笑出声音：“赞同！”
只要一想到方志远的爸爸自备小板凳坐在水塘边钓鱼，他便笑得合不拢嘴。
菜很快上齐，老板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与他们都打了招呼以后才夸赞着方家的基因离开。
令人闻见香味就口水垂涎欲滴的菜色，不仅有黄金色的糖醋小排，还有炸得酥脆，端上来还冒着油星的大虾，配上绿油油的油麦菜，水晶牛肉，尖椒小炒肉……顾小淼乖乖地低头喝一口热汤暖胃，立即尝出了惊羡的味道。
她扯了扯唇角，端着汤碗抱怨道：“你这么不厚道，以前都没有带我来过这里。”
“你还不算最后一个，于蓝才是。”方志远用这种理由安抚了她。
而且效果惊人地好，很快顾小淼就沉浸在美食诱惑中不可自拔。
根本没有在意谁才是最后一个来这里的。
窗外瓦砾上的雨声更大，窗檐留下的雨水凝结成一绺透明的水注落下，在暖黄的壁灯的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如此闲适自由。
她狼吞虎咽，他最近只喝了无数杯黑咖啡的胃也突然很有食欲。
两个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一人一句玩笑话，将盘中的菜席卷一空，每个人都还吃了两个新出笼的碱面馒头。
有半个是顾小淼吃不下的，方志远接过来，将小炒肉最后的尖椒也吃了。
酒足饭饱以后，外面的雨也停了，两个人才沿着琴台公园散步回刘于蓝的公寓。
“带你走过一次，下次还能记得路吗？”方志远走在外侧，隔绝了她与车流的联系。
顾小淼躲着小水洼，摇头：“记不得。”
就知道会是这样，方志远叹了一口，又听她特别兴奋地说：“我连于蓝的公寓往哪里走都不知道了，哈哈哈……”
雨后的夜，微凉。
他却因为刚刚吃了一顿饱餐而通身舒畅，连带着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慵懒至极的声音，他打趣顾小淼：“就你这认路水准，果真是出了内环就找不着家的，不，我猜你是出了CBD区以后。”
“哼，我干嘛要认路呢。”她总是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人没有办法接话下去：“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呢？”
“庆祝。”方志远喉结一滚，他低沉出声。
混杂在霓虹喧嚣中的一声自嘲，他说得这么潇洒自如。
看得顾小淼不禁呆住了。
顾小淼还在品味自己突然到来的心痛感觉，听见他低沉的笑声，越发头皮发麻，她木讷地点头，然后开始向外退，根本说不出话了。
直到进入电梯以后，方志远也才发现自己貌似流泪了，一抹一手背都是水痕。
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其实对顾小淼也有那么深的爱意，过去的几年，他都以为顾小淼是她今生最不可能再见的人，为她的笑努力，为赶上她的步伐而加紧脚步，为了能成为他的好学长，方志远心底的坚强筑起，支撑了整个青春。
但时至今日，她竟然用它作为挡向元鹰的借口，意义何在。
“什么？！顾小淼，你疯了是不是，A组好不容易打赢了，你这时候申请调离，啧啧啧……”蕾蕾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小声在她耳边说：“整个江山建筑都想跟在向元鹰手下，你那个位置可是黄金地。”
顾小淼苦笑，哪有这么夸张。
“为什么呀！”蕾蕾拉着她的手，表情依旧是很惋惜：“不会是因为……”
“我不适合做他的秘书”顾小淼接话，有些无可奈何地微笑：“好啦，你快把打印纸交给我，我要去申请。”
蕾蕾不依不饶地将手中打印好的职位请调书还给它的主人，虽然在他们这一行，职位的调动很正常，顾小淼的位置又是多少人盯着的，但作为一个小小的人事部文员，蕾蕾很可惜自己的朋友离开那个令人称羡的办公室。
“顾小淼，你先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向元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后的。
他所在的地方，就会自然而然地吸引全公司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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