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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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高博疯狂地笑着：“多深的感情，‘不思量，自难忘’”眼泪喷涌而出：“‘不思量，自难忘’这不是我对你的感情吗……”
“‘杯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睦辞……你怎么再不来看看我就这样走了？‘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两年之前梦一场。’睦辞……”碧燃抓住胸口急喘着，哽咽地说着一句又一句仿佛从心底用泪水堆积成的一朵悲伤的花。“睦辞，你在那边还好吧？”碧燃的五脏六腑好象全部撕裂开来，痛苦的泪如雨下……
“江碧燃，江碧燃你醒醒吧！忘掉他！他都不回来了，也许他已经在国外结婚生子‘树叶满荫子满枝’了，忘掉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就象我一样，我早也忘了那个没心没肺踩着高枝去美国发展的女人样子了，我们一块鄙夷他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高博晃着碧燃的肩膀乞求着……
“可是我忘不掉，我怎能把他忘掉？哪儿都有他的影子，我做梦，梦里睦辞都在那儿笑，开心地叫着我，公园看灯时他举着灯大叫着‘碧燃，你是我心头最亮的灯——是指路的灯……’我忘不了呀！雨中他不怕劳累，怕我淋湿他背着我走，我打着伞，看着雨伞的水滑落在他的鞋里，听着鞋里‘吱吱吱吱’的声音，他说他每走一步，他的鞋都在替他叫着碧燃——我爱你。”碧燃的回忆深深刺激着高博，他们的景情那么美好，美好到让他不应该存在这里，高博看着在回忆里拔不出来的碧燃：“后来他走了是不是？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是的，他走了，他走了，他走在满是大雪之夜，天空缀放着五彩烟花，他走了，他就这样走了……”碧燃骇然的眼神，拼尽全力地大叫着，她看着空空的手，哽咽着：“他走了，在月圆之夜，连他都受不了我，所以他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了……”
“那么我来等你，我来找你，碧燃，忘了他，接受我……”
“不……”碧燃凄厉的叫声：“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他，‘这么两年，他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过天地，放下过万物，却从未放下过他……我行遍世间所有的路，逆着时光行走，只为今生与他再次邂逅……这一生便不再枉度……我的睦辞……”
“那么我是什么？我是谁？江碧燃？”高博看着声泪俱下的碧燃忌妒得心中象一把燃烧的大火，绝望、愤怒、耻辱和男人的尊严让他要逃避这里，碧燃每说一句话，他的身体被千刀万剐着，心又被凌迟着。莫辞将她抛了，她还如此想他，她真傻，而自己更傻，自己甚至连莫辞的影子都比不过，他下了车，就这样在雨中走着，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要清醒一会，但他转过身子，看到痛哭的碧燃，他又觉得愤怒，他跑到车旁，疯狂地把碧燃拽下车，“你去想你的睦辞吧！你打电话让你的睦辞来接你吧！笨蛋、傻瓜、白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他狠狠地骂着她。
碧燃被高博扯下来跌坐在了泥泞的雨地里，裤子瞬间潮湿了：“睦辞……你再也不愿来等我了吗？”借着车灯的光线，碧燃的脸象鬼魅一样苍白、憔悴，哀伤欲绝……
高博拖着沉重的脚步上车，趴在方向盘上，听着窗外碧燃的哭泣，心伤欲绝：“走吧，这样一个女人，不再值得我付出，高博，我命令你……立刻走！”他发动了车，关上车顶灯，再也没看碧燃一眼，急转一个弯，就这样急速地开走了。高博就这样开着、开着，他不知道要把车开向何处，只觉得他快要崩溃了，他只想早点离开那个让他发狂的女人，如若再呆在那个傻女人身边，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或许他会把她打醒、或许他会扇她耳光、更或许他会掐死她……
4.8T的保时捷卡宴速度已经开到极致，但高博还在疯狂的开着，因为不是高速公路，再加上没有路灯，这段路并不好走，高博没有意识、没有时间来判断前方的路，眼前只是碧燃泪如雨下的小脸，哀伤欲绝的话语。“从一开始就是错错错”，高博叹了一口气： “玩笑开得自己越陷越深，猎人最后成了猎物，高博，你他妈的真没用！”路边的路灯又亮了起来，高博更是风驰电掣：“从此让江碧燃成为路人甲吧！”想到和江碧燃分手，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牵扯着他的神经，高博趴在方向盘上，拐弯进入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他不喜欢灯光打扰了他的思绪，在黑夜里碧燃是那么的清晰。满头理不清的思绪让他越来越糊涂，他让车向前方就这样自由滑动，一束强烈的光柱越来越近：“怎么有这么强烈的光？”高博抬起头，一辆大渣土车正向自己急速驶来：“啊！”高博一声大叫，双手急忙向右打轮，大车从他车旁划了过去，高博擦着脑门上沁出的汗，庆幸自己逃过此劫，却发现自己的车身又向一边歪起来，看着在黑夜里闪亮亮的路，这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路呀？是水沟！车倾斜着慢慢地滑向水中，高博推了推车门，这时车门已经打不开了，高博趁着车还没有熄火，嗯下天窗按钮，在车还没有完全淹没前，他拿起放在副驾驶座背上的羊绒大衣，从天窗爬了出来。
高博看着自己的车灯彻底熄灭了，车彻底滑进了水里，高博一时还不能适应这黑色的世界，冰凉的雨水纷纷落进了他的脖子里，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穿上了羊绒大衣。到现在他的世界漆黑一团，他这时才意识自己对碧燃的残忍，把一个女孩扔在一个陌生的黑地，还下着雨，天还这么冷：“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被他的念头给吓住了，他想回去寻她，可是他已经记不清他来时的路。他从羊绒大衣里拿出手机打着碧燃的电话，碧燃没有接，他眼前又浮现出碧燃凄切的面容，他嘴里狠狠地骂着：“这个死心眼的女人，你还是去找你的莫辞去吧！”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车只剩下车顶在外面，他打开了手机定位，这才知道他已经到河北廊坊镜内。他苦笑着打了救援电话，救援电话里客服很客气地让他等待：“先生，因为下雨天车辆进水的事太多，而且你的车辆出事的地点太偏僻，只能请您耐心等待……”高博就这样在黑夜里胡思乱想着，雨慢慢停了，风越来越大，风吹过两边的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借着手机屏一点光亮，这里除了树木和不远处黑黝黝的房屋和庄稼，只有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了。他感觉他黑色羊绒大衣已经挡不住外面风寒，他瑟缩着把他的羊绒大衣裹紧一点，却发现一点也不顶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再打电话麻烦他的下属来接他，只能在这个天寒地冻的雨地里默默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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