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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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碧燃一个人留在了黑暗的雨幕里。碧燃也不知道在雨中痛哭了多久，头剧烈疼痛着，她想一直沉溺于她的哭泣声里，不想回到现实，但她的浅意识里仿佛大师兄又在摇晃着她的臂膀骂着她：“江碧燃，你给我醒来，江碧燃，你这个窝囊废、懦夫……”她继续痴痴呆呆着：“碧燃，你醒醒……”火辣辣地一巴掌“碧燃，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啦，睦辞已经走了，你给我醒来……”就是这一巴掌打醒了碧燃，这一巴掌现在还在耳边回响着，这一巴掌现在还在脸颊火辣辣地疼着，对——为了睦辞我也要站起来……想起这些，碧燃抹干眼泪，一阵眩晕，腿酸疼麻木着，但她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
高博的手机终于响了，救援人员问他事故现场的路怎么走，周围有什么标志性建筑？高博看了看周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客气地让救援人员等一会，找到再打过去。他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向来时印象里的路走去，他记忆里感觉很短的一条路，让他走了大约四十分钟，这时前方出现一条大道，大道两旁路灯明晃晃地照着，不远处有个中国石化的加油站，他走到加油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还没有休息，他打听着这儿的地址，工作人员很热情的介绍着，并陪他到里间小屋里打电话告知救援人员线路，高博就在加油站小屋里等待着，小屋里的温暖让他身体瞬间暖和起来，他打着盹，小憩一会，迷迷糊糊看到碧燃被人强行拉上车飞奔着……碧燃的流泪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高博……你好狠心呀……”他一下惊醒，被自己的梦所吓倒，心口瞬间疼痛起来，他摇摇头：“记住，高博，不要再去找她了，她和你没有关系，你有你的方向，她有她的方向。”他向外望去，天已经微微亮，冬天的早晨总是亮的很晚，他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七点多钟了，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好象是在叫他，他走了出来，救援人员正在加油站前的马路上等着他，他整理了一下睡皱的衣服，推开门，向他们走去……
碧燃伫足看着眼前灰蒙蒙的世界，她心中有一种发泄完了的敞亮。雨打着她，夜色包围着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她转过身来，发现远处的一团团光亮让她瞬间惊喜起来，这是哪儿呀？怎么有这么多飞机？这是一座飞机场，排列整齐的飞机发出一点一点的光芒，一架正要起飞的飞机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机场滑翔着然后昂首挺胸冲破灰蒙蒙的高空……碧燃感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悲伤渐行渐远，心里被远处一点点光亮温暖着、感动着……雨渐渐小了，风却越刮越大，前几天的温暖如春应该划上休止符了吧！好象明天就有冰冻了，碧燃感觉自己也要冻成冰棒了，她摸了一下额头，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冰冰凉硬邦邦的，而自己的额头却热的烫人。她环顾了一圈四周，惊喜地发现一辆车缓缓地向她开来，碧燃踩着泥泞的路向着驶过来的车招手——车停了，碧燃发现是一辆正在巡逻的京牌警车，碧燃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想：“还好，还在北京境内”。车上的警察下车问她：“姑娘，您怎么啦？您需要帮助吗？您发生了什么事吗？”
碧燃拿出证件，请求他们把她带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并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西红门镇东面，这儿是南苑机场南面，因为怕影响飞机的起飞降落，所以这儿是没有路灯的……” 巡逻警察答道。
碧燃点点头，看着街景，这大概是个城乡结合处——是大兴区吧：“那这儿这么黑，应该警情不少吧！”碧燃关心地问。
“对，一夜到亮不闲着，趁着黑夜偷盗的作案的……”巡逻警察答道。雨停了，热闹的街口又呈现出喧闹、繁华、有人气，路边的煎饼摊发出诱人的香味。到了一个霓虹闪烁的路口，警车停下来，一位警察下车，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碧燃说声：“谢谢”，上了出租车在她所有的思想涣散之前告诉了司机她家的门牌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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