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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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是被活生生锯下来的，右手臂也有相同的伤口，死前似乎经受过剧烈的电击，致命伤是割喉的一刀，对方的手法很专业，服部死前一定经受了无比大的痛苦。”
还是相同的房间。
一片狼藉的凶杀现场。
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暗黑组的高级成员。
极道组织的事情，再怎么样也绝对不会假手于警方。
那太丢脸了。
一个梳着小辫子留着三角胡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拨弄着那条已经被凝固的鲜血包裹的左腿，叹息着说：“好可怕的耐心和心理素质。”
就算是冷血如他，也很难做到那么冷静的，活生生锯下一个人的一条腿，再转手去锯他的手，用一把很容易折断的太刀。
“你说他会不会是解剖学专业毕业的？”他忽然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
站在他身边的同事并没有笑，而是板着他那张严肃的脸孔，在那副厚重的墨镜下，注视着那把被磨损的极其严重的刀。
他又转头去看那两具有着明显中弹痕迹的小弟的尸体。
“是两个人。”他肯定道，“按照服部活着的那两个小弟所说，当时的刺杀者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死大学生的愣头青，已经被吓傻了，就算他能绝地反杀两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服部的对手，更不可能，这样折磨他，后来又来了一个人，是个绝对的高手。”
“会是谁呢？”小胡子男像是失去了对于那条断腿的兴趣，随手在服部平藏的尸体上擦了擦黏腻的血迹，站起来身。
“我查过监控了，关键地方的摄像头，都被人做了手脚，很早以前就被灌入了虚假的视频。”带着厚重墨镜的严肃男人继续说，“极有可能是内部人员做的手脚。”
“那你查了吗？”小胡子男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走到一旁的酒柜，取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查了，我们的人没什么嫌疑，不过这里少了一个服务生，临时有事请假回家了。”严肃男人的心思很缜密，几乎不放过一切线索。
“结果不用说了，找不到那个服务生了？对吧，电话打不通，留下的资料肯定都是假的。”小胡子轻轻啜吸了一口红酒，悠然自得道，“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样，perfect，一次预谋已久的谋杀。”
“没有错。”严肃男人推了推鼻架上的厚重墨镜，像是下了定论。
“问题是，为了什么呢？”小胡子终于提了一个好问题，“他们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从服部平藏的身上。”
服部平藏，暗黑组的中层人员，拥有不菲的身家，超过三个情妇，还有一大票的小弟和一片不小的地盘。
可对方如此折磨他，好像和上面这些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像是单纯要杀死他。
“仇杀吗？”小胡子男轻佻地猜测。
一个在地狱边缘行走那么多年的人，自然有无数的仇家想要杀死他，这么折磨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严肃男人抿了抿坚毅的下巴，没有轻易下结论。
“管它呢，反正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小胡子男将剩下的红色酒液统统倒进了嘴巴里，轻笑了起来，“真可惜奈奈子死了，我可是很喜欢她的，真想和她来几发啊。”
迷雾。
对于暗黑组来说。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谋杀，依旧是处在一片迷雾里。
而在东京都这座巨大复杂的犹如蜘蛛网般交错的城市里，有太多的事情处在迷雾里，却始终没有雾散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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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至少在隐蔽这一点上，你还是合格的。”雷御一口咬下煎的外焦里嫩的牛排，像是在安慰坐在他对面的上杉彦清。
这是一家牛排馆。
此时已经是中午。
餐厅里略显热闹的人声和温暖的灯光让上杉彦清在经受了一夜超越了正常人类承受能力的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后，心情稍稍有些好了起来。
可是看着雷御还能够面不改色，甚至颇有些享受地咬下那块肉香四溢的牛排。
就如同，昨晚不是他一点一点地锯下服部平藏的左腿一样。
上杉彦清就忍不住又想呕吐。
好在他最终忍住了，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
他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在雷御的帮助下取了出来，上了消炎药，在加上他本身强悍的变异体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可他还是觉得疼痛，从肉体到精神，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一下一下，像是一把锯子。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雷御喝了一口浓郁的蘑菇浓汤，点头表示赞誉。
“我想回家睡觉。”上杉彦清面无表情，他看着笑容温和的雷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样和这样一头行走在人间的恶魔一同生活了那么久。
“我是说空蝉。”雷御放下汤勺，开始吃起了意面，那鲜红的番茄酱汁，让上杉彦清又一次想起了那些肆意的鲜血。
他捂住了嘴巴。
“要不要去洗手间？”雷御吃的自得其乐。
“唔……”上杉彦清摇头。
“空蝉在美国，你打算去美国吗？”雷御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不知道。”上杉彦清勉强开口。
“好吧，那么，你是打算放弃了？我可怜的小菜鸟，因为受不了太浓重的血腥味，还是你晕血，又或者，你就是像个小姑娘一样，只会在嘴里说，哦，我哥哥死了，我好难过，我要替他报仇，然后在遇到凶悍的仇人的时候，跪下去舔他们的大jb。”雷御从前有段时间在美国待过很久，接触过很多狂野的美国人，所以说出来的讽刺人的话，说的无比粗俗。
上杉彦清的脸迅速涨红了起来，他愤怒地直视着雷御，低声道：“我……没有。”
“那么……”雷御低声，声音低沉的像是头魔鬼，“告诉我，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或者，你的下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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