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委婉地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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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贺国荣才回到家。他正常下班，或者下乡回来，晚饭就由他做，晚了，或者喝了酒，祝明霞就让他休整，她来做饭。
祝明霞给贺国荣煮了碗馄饨面。猪的前腿肉，比较酥，馄饨皮是定做的，掺进了鸡蛋，比较脆。辣椒油稍少一点，不放味会很淡，放多了伤肠胃。
吃完，一家人路口上游了一阵。孩子在中间走，两个人在两边，半步半步相跟着，一个牵左手，一个牵右手。五百来步，往回走的时候，祝明霞正要张口，孩子闹起来，就抱起来哄，没说成。回来招呼孩子孩子睡。贺国荣也洗漱了，说今晚早点睡。就脱衣躺在床里面。
祝明霞要把孩子移到里面睡。贺国荣说：“墙壁凉呢。”祝明霞就拿来一条被子，卷成筒放墙遮挡。贺国荣又说：“床又小了呢。”祝明霞说：“将就吧。”
为了不挤着孩子，两个人就都侧了身，你的胸紧贴我的背，过一会调整一下。祝明霞在上面时，不知哪个部位被戳痒了，扑哧一笑。怕贺国荣忍不住，就捂了他的嘴，手心里一大股热气。
隔壁又有了响动。贺国荣说：“好像变成了一群呢。”用指关节敲打墙壁，以示警告，吱吱声照旧，一点也不害怕。
这间房子要是也拿过来，就好了，有了两间房子，就可以给小远驰安一张床，快三岁了，也该分床了，可是怎么拿呢？偷偷打开，偷偷清理，偷偷搬进去，来个既成事实？
那天上班在门前遇到小曹，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开口就谈房间的事；“早些时候办公室说了，这间房子准备分给我，现在我不要了，我爱人在单位已经分到了，祝姐，你不妨去找一下蒲局长吧，你们一家三口住一间房，太逼仄了。”
祝明霞谢过小曹，急急走进机房，关紧房门，坐下来，压抑一下心里的烦乱，前段时间找房子的过程尤在昨天，一想起来就无法平静。
他们原来住城内老街上，一个孤独老人的房子，老人的侄子从台湾回来，准备长住，所以提出来了，想在侄儿回来之前收回去，这月的房租也不要了。祝明霞就四处托人问，有人告诉它单位有空房子，祝明霞激动不已，赶紧去见局长。
局长办公室在顶楼，隔下面楼层远，很清静。因为是第一次去，有些紧张，进去了不敢抬头，说话就像蜜蜂，嗡嗡地连自己也听不清楚。蒲局长坐在那儿，眼睛半闭着，眼皮包着的眼珠珠在转动。她不止一次听到传言，说蒲局长的眼睛特别，眼皮很薄，就像玻璃，闭上了也看得清外面的情况。
蒲局长的耳朵也很灵，声音再细也听得清，他说：“你男人呢？这么无出息？房子应该是他们单位管呀，为什么他不去找？”
祝明霞眼睛看着地，急促地说：“我爱人他们单位没有空房子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局长的麻烦。听说前大街那里有一间房子，空着的时间太长了，墙壁都掉落了。我想，要是给了我们住，我们就好好修理一下，刷点106粉，也能保护墙壁。”
蒲局长出气有点粗：“哦。你是说，没有人住，房子腐朽得快？”
祝明霞鼓足勇气：“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局长对我们一直都很关心，就像对自家弟兄弟姊妹一样，我们有什么难事，就来找领导，给领导添麻烦。”
蒲局长哼唧起来：“是呀，没事你们来找我干啥？”
就没有下文了。祝明霞身子有点发怵，说了一句烦请局长关心的话，就下楼来了。
离房东老人的侄儿回来的时间迫近了，祝明霞不甘心，得到关系较好的同事的鼓励，又去见了蒲局长一次。这次是去家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空手，花半个月工资买了好烟好酒。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说会双手，拘谨地站着，想着怎样开口。
蒲局长指着东西说：“拿下来，别把茶几压坏了。”
祝明霞赶紧提下来，找不到地方放，就一直在手里拎着。有经验的同事介绍，保姆掌握着时间，会及时来收拾东西，事情谈完就快走。
背台词一样，她赶紧进说完就退出来了。
一个星期以后，办公室通知去拿钥匙。
整理这间房的时候，发现隔壁还有一间，也是空着的，从门缝往里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祝明霞站在那门口发呆，贺国荣就说：“怎么？想把那间也要过来？”
祝明霞摇头说：“我们真不应该这样贪心，得了这一间就很不容易了，想想看吧，整理这间房子，花去我们多大的精力呀，你是不是很累呀？”
贺国荣扬起手臂：“不累，我浑身都是力气呢。”
祝明霞内心多少有点懊悔，如若去找局长之前先跑过来看一看，那就会厚着脸皮两间一起提出来，反正它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为了家宽一点，就得再等下个月发工资……想着还要去那楼上，小腿就一阵紧绷。
去找局长的那个艰难过程，贺国荣一点也不知道，喜气洋洋，快脚快手地搬动家具，高兴之余，可能还以为这事很容易，只要去找办公室说一声，钥匙就可以拿过来呢。
“在想什么？”贺国荣问。
祝明霞轻轻抚弄孩子的头发，暂时甩开房子的幻想，说了转干的事：“程放带来的准确消息，录聘用干部的事情，黄了。”
贺国荣挤弄了一下眼皮，好像是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说：“你看你，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声音都谙哑了，这没什么，黄了就黄了，黄了也不影响什么呀。”
“她说什么原因都不怪，考试成绩也是很高的，虽然当中发生了一些事，也不足为奇。主要因为你不是代干岗位，录聘干部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在以工代干岗位上工作，时间还得超过三年，文件上明确的清清楚楚的。”
“是的，当初报名的时候，我就认为条件不够，简主任他提出来，是不是给我调换一下岗位，刚好那阵和副厅长来了，龚县长也在场，车局长就直接给他说了，龚县长就答应让我参加考试。”
“县长答应你参加考试，你就不主动上前说一声，不是代干岗位呢，行不行呀？”
“主动上前？我哪敢呀，面都不好意思去见呢，再说当时那里想那么多呀，就觉得领导给了这个机会，那就争取一下吧，就算考不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也好啊，掌握准自己的程度，为确定新学习目标做准备嘛。”
“一点都不难受？”
“我是谁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还不清楚？”
“明早上班，遇到车局长，你怎么说？”
“什么都不说，像往常一样上班做事。”
“他要主动问你呢？”
“还能说什么呢？好好工作，继续努力。”
“那就要考虑给你调整岗位了。”
“调整为代干岗位？”
“是呀，车局长这么关心你，不会不考虑的，你说，你们局有什么岗位最适合你？”
贺国荣想了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刚来的时候，还真紧张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在工厂干的是体力活，只有两个层次的区别，技术工人和普通工人；来到局里头，几乎全都是专业技术活，典型的脑力劳动。只有看门，除了看门怎么办？就加紧时间学习，有机会就问，车局长张局长，好在他们都很和蔼，不厌其烦进行指导。
祝明霞读懂他的面部表情，抿嘴说：“你参加工作就是当工人，那时你什么都不多想，说呆好自己的岗位，不出差错，月月满勤，年年评先进，这就够了。不知为什么那时我就特喜欢你这一点，本份，老实，克勤，克俭。”
“嗯，又说那样的话了，不说了，十点多了，瞧小远驰睡得多香，听，还会打鼾呢。我睡着了鼾声一定很大吧。”
“大又怎么办？我还能把你推醒来。”
静静地躺了一会，祝明霞又说：“只是程放，她表现得比我还着急，为了我们，什么事都做下了，我就担心她做出了格，弄得大家最后都不好意思。”
“你没有阻止过她？”
“她那性格，想要办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她真不该干那种事。”
“她真心实意为了朋友。没几个像她这样的。”
“有机会说声谢谢就好。”
两个人又调整一下位置，这回是贺国荣在上面了。他的手肘撑起一部分重量，不想让粗大的骨头把祝明霞的嫩肉细皮给压着了。可是祝明霞却在他的下面蠕动起来。
“怎么啦？”他柔声道，一边扬起脖子，想再减一点重量。她却从下面紧紧拽住他，近似耳语道：“我要……”然后腾出一只手，抓了小裤头，慢慢往下褪。这行为直叫他浑身震颤，不过理智控制着行为，他尽量将身子舒展，轻轻覆盖住她，慢慢地均衡用巧力压向她柔软的身体……不久，他听见她近似梦呓的声音：“不要停，为了今后，我们共同努力，来，继续……”
祝明霞给贺国荣煮了碗馄饨面。猪的前腿肉，比较酥，馄饨皮是定做的，掺进了鸡蛋，比较脆。辣椒油稍少一点，不放味会很淡，放多了伤肠胃。
吃完，一家人路口上游了一阵。孩子在中间走，两个人在两边，半步半步相跟着，一个牵左手，一个牵右手。五百来步，往回走的时候，祝明霞正要张口，孩子闹起来，就抱起来哄，没说成。回来招呼孩子孩子睡。贺国荣也洗漱了，说今晚早点睡。就脱衣躺在床里面。
祝明霞要把孩子移到里面睡。贺国荣说：“墙壁凉呢。”祝明霞就拿来一条被子，卷成筒放墙遮挡。贺国荣又说：“床又小了呢。”祝明霞说：“将就吧。”
为了不挤着孩子，两个人就都侧了身，你的胸紧贴我的背，过一会调整一下。祝明霞在上面时，不知哪个部位被戳痒了，扑哧一笑。怕贺国荣忍不住，就捂了他的嘴，手心里一大股热气。
隔壁又有了响动。贺国荣说：“好像变成了一群呢。”用指关节敲打墙壁，以示警告，吱吱声照旧，一点也不害怕。
这间房子要是也拿过来，就好了，有了两间房子，就可以给小远驰安一张床，快三岁了，也该分床了，可是怎么拿呢？偷偷打开，偷偷清理，偷偷搬进去，来个既成事实？
那天上班在门前遇到小曹，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开口就谈房间的事；“早些时候办公室说了，这间房子准备分给我，现在我不要了，我爱人在单位已经分到了，祝姐，你不妨去找一下蒲局长吧，你们一家三口住一间房，太逼仄了。”
祝明霞谢过小曹，急急走进机房，关紧房门，坐下来，压抑一下心里的烦乱，前段时间找房子的过程尤在昨天，一想起来就无法平静。
他们原来住城内老街上，一个孤独老人的房子，老人的侄子从台湾回来，准备长住，所以提出来了，想在侄儿回来之前收回去，这月的房租也不要了。祝明霞就四处托人问，有人告诉它单位有空房子，祝明霞激动不已，赶紧去见局长。
局长办公室在顶楼，隔下面楼层远，很清静。因为是第一次去，有些紧张，进去了不敢抬头，说话就像蜜蜂，嗡嗡地连自己也听不清楚。蒲局长坐在那儿，眼睛半闭着，眼皮包着的眼珠珠在转动。她不止一次听到传言，说蒲局长的眼睛特别，眼皮很薄，就像玻璃，闭上了也看得清外面的情况。
蒲局长的耳朵也很灵，声音再细也听得清，他说：“你男人呢？这么无出息？房子应该是他们单位管呀，为什么他不去找？”
祝明霞眼睛看着地，急促地说：“我爱人他们单位没有空房子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局长的麻烦。听说前大街那里有一间房子，空着的时间太长了，墙壁都掉落了。我想，要是给了我们住，我们就好好修理一下，刷点106粉，也能保护墙壁。”
蒲局长出气有点粗：“哦。你是说，没有人住，房子腐朽得快？”
祝明霞鼓足勇气：“也不全是这个意思。局长对我们一直都很关心，就像对自家弟兄弟姊妹一样，我们有什么难事，就来找领导，给领导添麻烦。”
蒲局长哼唧起来：“是呀，没事你们来找我干啥？”
就没有下文了。祝明霞身子有点发怵，说了一句烦请局长关心的话，就下楼来了。
离房东老人的侄儿回来的时间迫近了，祝明霞不甘心，得到关系较好的同事的鼓励，又去见了蒲局长一次。这次是去家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空手，花半个月工资买了好烟好酒。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说会双手，拘谨地站着，想着怎样开口。
蒲局长指着东西说：“拿下来，别把茶几压坏了。”
祝明霞赶紧提下来，找不到地方放，就一直在手里拎着。有经验的同事介绍，保姆掌握着时间，会及时来收拾东西，事情谈完就快走。
背台词一样，她赶紧进说完就退出来了。
一个星期以后，办公室通知去拿钥匙。
整理这间房的时候，发现隔壁还有一间，也是空着的，从门缝往里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祝明霞站在那门口发呆，贺国荣就说：“怎么？想把那间也要过来？”
祝明霞摇头说：“我们真不应该这样贪心，得了这一间就很不容易了，想想看吧，整理这间房子，花去我们多大的精力呀，你是不是很累呀？”
贺国荣扬起手臂：“不累，我浑身都是力气呢。”
祝明霞内心多少有点懊悔，如若去找局长之前先跑过来看一看，那就会厚着脸皮两间一起提出来，反正它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为了家宽一点，就得再等下个月发工资……想着还要去那楼上，小腿就一阵紧绷。
去找局长的那个艰难过程，贺国荣一点也不知道，喜气洋洋，快脚快手地搬动家具，高兴之余，可能还以为这事很容易，只要去找办公室说一声，钥匙就可以拿过来呢。
“在想什么？”贺国荣问。
祝明霞轻轻抚弄孩子的头发，暂时甩开房子的幻想，说了转干的事：“程放带来的准确消息，录聘用干部的事情，黄了。”
贺国荣挤弄了一下眼皮，好像是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说：“你看你，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声音都谙哑了，这没什么，黄了就黄了，黄了也不影响什么呀。”
“她说什么原因都不怪，考试成绩也是很高的，虽然当中发生了一些事，也不足为奇。主要因为你不是代干岗位，录聘干部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在以工代干岗位上工作，时间还得超过三年，文件上明确的清清楚楚的。”
“是的，当初报名的时候，我就认为条件不够，简主任他提出来，是不是给我调换一下岗位，刚好那阵和副厅长来了，龚县长也在场，车局长就直接给他说了，龚县长就答应让我参加考试。”
“县长答应你参加考试，你就不主动上前说一声，不是代干岗位呢，行不行呀？”
“主动上前？我哪敢呀，面都不好意思去见呢，再说当时那里想那么多呀，就觉得领导给了这个机会，那就争取一下吧，就算考不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绩也好啊，掌握准自己的程度，为确定新学习目标做准备嘛。”
“一点都不难受？”
“我是谁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还不清楚？”
“明早上班，遇到车局长，你怎么说？”
“什么都不说，像往常一样上班做事。”
“他要主动问你呢？”
“还能说什么呢？好好工作，继续努力。”
“那就要考虑给你调整岗位了。”
“调整为代干岗位？”
“是呀，车局长这么关心你，不会不考虑的，你说，你们局有什么岗位最适合你？”
贺国荣想了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刚来的时候，还真紧张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在工厂干的是体力活，只有两个层次的区别，技术工人和普通工人；来到局里头，几乎全都是专业技术活，典型的脑力劳动。只有看门，除了看门怎么办？就加紧时间学习，有机会就问，车局长张局长，好在他们都很和蔼，不厌其烦进行指导。
祝明霞读懂他的面部表情，抿嘴说：“你参加工作就是当工人，那时你什么都不多想，说呆好自己的岗位，不出差错，月月满勤，年年评先进，这就够了。不知为什么那时我就特喜欢你这一点，本份，老实，克勤，克俭。”
“嗯，又说那样的话了，不说了，十点多了，瞧小远驰睡得多香，听，还会打鼾呢。我睡着了鼾声一定很大吧。”
“大又怎么办？我还能把你推醒来。”
静静地躺了一会，祝明霞又说：“只是程放，她表现得比我还着急，为了我们，什么事都做下了，我就担心她做出了格，弄得大家最后都不好意思。”
“你没有阻止过她？”
“她那性格，想要办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她真不该干那种事。”
“她真心实意为了朋友。没几个像她这样的。”
“有机会说声谢谢就好。”
两个人又调整一下位置，这回是贺国荣在上面了。他的手肘撑起一部分重量，不想让粗大的骨头把祝明霞的嫩肉细皮给压着了。可是祝明霞却在他的下面蠕动起来。
“怎么啦？”他柔声道，一边扬起脖子，想再减一点重量。她却从下面紧紧拽住他，近似耳语道：“我要……”然后腾出一只手，抓了小裤头，慢慢往下褪。这行为直叫他浑身震颤，不过理智控制着行为，他尽量将身子舒展，轻轻覆盖住她，慢慢地均衡用巧力压向她柔软的身体……不久，他听见她近似梦呓的声音：“不要停，为了今后，我们共同努力，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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