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大概告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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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召开的乡镇换届工作动员大会，规格高，规模大，县四大班子在家的领导，县委政府各工作部门负责人，区乡镇党政负责人，还有所有部门区镇负责干部组织工作的同志，一百多人。龚祥兴风尘仆仆，刚进家门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礼堂后面小会议室，与马运昌见了面。
马运昌没有在这段时间做任何出格之事，干部队伍还是一个月前的格局，一个人也没有动，对此龚常兴也很满意。卢跃进在会场上忙了一阵，也跑来了。为筹备这个大会，他这段时间算是累坏了，龚祥兴也握了他的手，说：“情况我都知道，你们辛苦了。”
时间到，龚祥兴容光焕发走在前头，马运昌卢跃进等班子成员跟在他后面，鱼贯来到主席台就坐。台下百余张脸孔他都看了一遍，站着和大家一齐鼓掌。
在掌声当中，卢跃进挥手示意第一排座位档头的几个年轻人。他们是部里的工作员，急急忙忙分散，把刚刚修改调整过的领导小组名单发了下来。
之前大家见到的文件，作报告的人是马运昌。现在发的这份文件，改了，换成了龚祥兴。
坐在后三排的畜牧局长赵忠成就嘀咕了：“为什么要这样呢？既然害怕县长多疑，那一开始就不要搞那个文件，直接把县长写进去，谁也不要去侵犯那个位置，不就省事了？搞这样慌慌张张，出什么洋相哟。要是有人别有用心，躲藏了一件，以后交给县长，真的起了疑心，那你不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啦。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不成熟。”
赵忠成旁边是车向前，他认真翻看调整后的文件，看着看着脑袋一下子大了。眼睛盯住了抽调人员名单，里面就有水利局的贺国荣。
这怎么行呢？局里一大摊工作，小贺他都毫无怨言地抢着去做。作为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思考着从哪点选个把人来帮忙。怎么这么官僚，也不征求意见就抽人？不行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车向前拦住卢跃进在院子里，说：“我们这个人抽不得。”
卢跃进皱了一下眉头，他马上要去刚刚装修好的工行职工食堂，蒋行长亲自来接洽，昨天进来了一批海鲜，十分新鲜，卢部长给个面子，带领大家去品尝一下。卢跃进十分感谢，把今天县里的会议就餐定在那里，已经通知了区镇参会的头头们，也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不准请假，全都要去，他们当中，有的单独见过四五次了，有的还一次都没有，如果是存在什么障碍，得早一点掌握，及时调整应对，和大家勾兑一下，加深感情。龚县长留下的一万块钱，今天正好用上，借花献佛，正好给他接风洗尘。
车子还没来，却被水利局长拦住，不光耽搁了时间，劈头就说他们的人抽不得，这话听起来十分刺耳，让他心情很不爽。
“这是什么话，什么你们我们的，是货物呀？”卢跃进让李义先去安顿好那边，叫黄建国马上来接他。他要当面批评车局长几句，老同志也要懂道理。
他问道：“怎么抽不得？乡镇换届这么大的事，需要抽一大批人才能完成。所有单位都抽了。”
车向前说：“别的单位情况不同，我们正承担着县里的一项大工作。现在人手都不够，贺国荣又是这项工作的主力。真抽不得的。”
车向前接着要说清楚水利局业务繁重，有承担着资源普查的任务，人手本来就奇缺，现在又要抽调人，等于是拆墙脚的事。这不能干。
卢跃进咳嗽着，昨日开始患上了感冒，又不能去看医生，就吃几颗药，硬撑着，他说：“也不是我想抽哪个不抽哪个，所有的科局都要抽人，有的抽了两三个，考虑到水利局有个项目，就只抽了你们一个。”
车向前坚持道：“真的恼火，如果真要抽，我们现在着手的事情，怕要停下来。”
“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要拿来与乡镇换届工作相提并论，在当前没有什么事还比这个更重要了，一切都要服从这个，以这个工作的进度为进度，标准为标准。”
车向前让了一步：“我们换一个人，行不行？”
卢跃进冷笑：“你是老同志了，这是做生意呀。你不好好看文件，你要知道，参加这项工作的人这不是可以敷衍的事，一定要素质高，具有一定能力的人。”
车向前继续他的思路：“他确实是有能力，正因为有能力，才担负了那么重要的……”
卢跃进摇起头来：“你还是不明白，乡镇换届是全局，比你们局部的工作，要重、要、得、多。”
车向前见他不让步，横下心来说：“反正，我们这个人，是不能抽的，你不答应，那我就去找县长。”
卢跃进嗓子发干：“可以呀，这件事，是县领导定的，你找吧。”
车向前有点生气：“是的，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我就要去找。你一天改两个文件，办什么事，都是按人意，而不是按原则，按制度。用人也是这样，一天一个样，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卢跃进火冒了，声嘶力竭道：“是的，我就改了，你要怎么？你找县长，也加上这条，说我不按原则，不执行政策，随你怎么说都行。”
刚好黄建国开车过来了，他快速钻进车子，猛关上门，哗哗摇上玻璃，朝黄建国吼道：“走！”
走了一段，问黄建国酒拿来没有。黄建国摇头说不知道，他只知道李义通知他到大院来接部长，去哪点也没有说。
卢跃进骂了一声：“狗东西。”拿出龚祥兴送的手提电话，按几下，没有回应，气愤地说：“这邮电局，不办好事。”
他命黄建国靠邮电局停下，他进到服务大厅，要打电话，服务员头也不抬说：“长途每分钟三块。”
他说：“就在县内。”
服务员说：“那就一块五。”
他吼道：“你们活抢人啊？”
黄建国低声对服务员说：“这是我们部长，你不要多说了，就让他打，我给钱。”
他打李义的BB机，李义很快回电话。
他问：“你拿的酒呢？”
李义说：“正在拿。”
“拿几瓶酒，要半天？”
李义说：“刚进门，被人给拦住了。”
“谁？”
“水利局的车向前。”
他拍打桌子：“他无理取闹，你快让他走。”
服务员站起来，黄建国赶忙摇手。
李义说：“他要看文件草稿呢。”
“看什么？”
“你亲自修改的，抽调人的文件草稿。”
“那不行，坚决不给。”他又拍桌子。
服务员不干了，说：“拍坏了要赔的哟。”
他转过脸：“什么？”
黄建国说：“你别打岔，我赔就是啦。”赶紧掏出钱来。
服务员接了钱坐下了。
他一股无名火起：“你干的好事，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呀，你是在自找麻烦。我不管，你想办法支开他，不准在组织部闹事。闹起来，你要负全责。”
他来到组织部以后，陆续就有人来找麻烦，不该落实的要求落实，不能调动的要求调动，把组织部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私家菜园。他调查了一下，发现这种现象从内部来讲，与各科室不负责任，遇事相互推诿有直接关系。他已经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人来组织部吵闹，在哪个办公室发生的事，就拿这个办公室的人是问。
马运昌没有在这段时间做任何出格之事，干部队伍还是一个月前的格局，一个人也没有动，对此龚常兴也很满意。卢跃进在会场上忙了一阵，也跑来了。为筹备这个大会，他这段时间算是累坏了，龚祥兴也握了他的手，说：“情况我都知道，你们辛苦了。”
时间到，龚祥兴容光焕发走在前头，马运昌卢跃进等班子成员跟在他后面，鱼贯来到主席台就坐。台下百余张脸孔他都看了一遍，站着和大家一齐鼓掌。
在掌声当中，卢跃进挥手示意第一排座位档头的几个年轻人。他们是部里的工作员，急急忙忙分散，把刚刚修改调整过的领导小组名单发了下来。
之前大家见到的文件，作报告的人是马运昌。现在发的这份文件，改了，换成了龚祥兴。
坐在后三排的畜牧局长赵忠成就嘀咕了：“为什么要这样呢？既然害怕县长多疑，那一开始就不要搞那个文件，直接把县长写进去，谁也不要去侵犯那个位置，不就省事了？搞这样慌慌张张，出什么洋相哟。要是有人别有用心，躲藏了一件，以后交给县长，真的起了疑心，那你不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啦。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不成熟。”
赵忠成旁边是车向前，他认真翻看调整后的文件，看着看着脑袋一下子大了。眼睛盯住了抽调人员名单，里面就有水利局的贺国荣。
这怎么行呢？局里一大摊工作，小贺他都毫无怨言地抢着去做。作为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思考着从哪点选个把人来帮忙。怎么这么官僚，也不征求意见就抽人？不行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车向前拦住卢跃进在院子里，说：“我们这个人抽不得。”
卢跃进皱了一下眉头，他马上要去刚刚装修好的工行职工食堂，蒋行长亲自来接洽，昨天进来了一批海鲜，十分新鲜，卢部长给个面子，带领大家去品尝一下。卢跃进十分感谢，把今天县里的会议就餐定在那里，已经通知了区镇参会的头头们，也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不准请假，全都要去，他们当中，有的单独见过四五次了，有的还一次都没有，如果是存在什么障碍，得早一点掌握，及时调整应对，和大家勾兑一下，加深感情。龚县长留下的一万块钱，今天正好用上，借花献佛，正好给他接风洗尘。
车子还没来，却被水利局长拦住，不光耽搁了时间，劈头就说他们的人抽不得，这话听起来十分刺耳，让他心情很不爽。
“这是什么话，什么你们我们的，是货物呀？”卢跃进让李义先去安顿好那边，叫黄建国马上来接他。他要当面批评车局长几句，老同志也要懂道理。
他问道：“怎么抽不得？乡镇换届这么大的事，需要抽一大批人才能完成。所有单位都抽了。”
车向前说：“别的单位情况不同，我们正承担着县里的一项大工作。现在人手都不够，贺国荣又是这项工作的主力。真抽不得的。”
车向前接着要说清楚水利局业务繁重，有承担着资源普查的任务，人手本来就奇缺，现在又要抽调人，等于是拆墙脚的事。这不能干。
卢跃进咳嗽着，昨日开始患上了感冒，又不能去看医生，就吃几颗药，硬撑着，他说：“也不是我想抽哪个不抽哪个，所有的科局都要抽人，有的抽了两三个，考虑到水利局有个项目，就只抽了你们一个。”
车向前坚持道：“真的恼火，如果真要抽，我们现在着手的事情，怕要停下来。”
“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要拿来与乡镇换届工作相提并论，在当前没有什么事还比这个更重要了，一切都要服从这个，以这个工作的进度为进度，标准为标准。”
车向前让了一步：“我们换一个人，行不行？”
卢跃进冷笑：“你是老同志了，这是做生意呀。你不好好看文件，你要知道，参加这项工作的人这不是可以敷衍的事，一定要素质高，具有一定能力的人。”
车向前继续他的思路：“他确实是有能力，正因为有能力，才担负了那么重要的……”
卢跃进摇起头来：“你还是不明白，乡镇换届是全局，比你们局部的工作，要重、要、得、多。”
车向前见他不让步，横下心来说：“反正，我们这个人，是不能抽的，你不答应，那我就去找县长。”
卢跃进嗓子发干：“可以呀，这件事，是县领导定的，你找吧。”
车向前有点生气：“是的，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我就要去找。你一天改两个文件，办什么事，都是按人意，而不是按原则，按制度。用人也是这样，一天一个样，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卢跃进火冒了，声嘶力竭道：“是的，我就改了，你要怎么？你找县长，也加上这条，说我不按原则，不执行政策，随你怎么说都行。”
刚好黄建国开车过来了，他快速钻进车子，猛关上门，哗哗摇上玻璃，朝黄建国吼道：“走！”
走了一段，问黄建国酒拿来没有。黄建国摇头说不知道，他只知道李义通知他到大院来接部长，去哪点也没有说。
卢跃进骂了一声：“狗东西。”拿出龚祥兴送的手提电话，按几下，没有回应，气愤地说：“这邮电局，不办好事。”
他命黄建国靠邮电局停下，他进到服务大厅，要打电话，服务员头也不抬说：“长途每分钟三块。”
他说：“就在县内。”
服务员说：“那就一块五。”
他吼道：“你们活抢人啊？”
黄建国低声对服务员说：“这是我们部长，你不要多说了，就让他打，我给钱。”
他打李义的BB机，李义很快回电话。
他问：“你拿的酒呢？”
李义说：“正在拿。”
“拿几瓶酒，要半天？”
李义说：“刚进门，被人给拦住了。”
“谁？”
“水利局的车向前。”
他拍打桌子：“他无理取闹，你快让他走。”
服务员站起来，黄建国赶忙摇手。
李义说：“他要看文件草稿呢。”
“看什么？”
“你亲自修改的，抽调人的文件草稿。”
“那不行，坚决不给。”他又拍桌子。
服务员不干了，说：“拍坏了要赔的哟。”
他转过脸：“什么？”
黄建国说：“你别打岔，我赔就是啦。”赶紧掏出钱来。
服务员接了钱坐下了。
他一股无名火起：“你干的好事，你这是怎么办事的呀，你是在自找麻烦。我不管，你想办法支开他，不准在组织部闹事。闹起来，你要负全责。”
他来到组织部以后，陆续就有人来找麻烦，不该落实的要求落实，不能调动的要求调动，把组织部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私家菜园。他调查了一下，发现这种现象从内部来讲，与各科室不负责任，遇事相互推诿有直接关系。他已经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人来组织部吵闹，在哪个办公室发生的事，就拿这个办公室的人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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