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车向前要求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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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车向前并没有要看什么文件草稿，他只是在院子里拦住李义，问了一下部里面研究抽人的经过。李义说他并不知道，具体抽哪些人都是部长决定的，作为工作人员，只是负责打印装订下发文件。水利局工作紧张，人手紧缺，这样的情况也许部领导不知道，应该早一点给部领导提出来商量，现在已经形成文件，要更改就很困难。车向前没问到什么，摇着头走了。
接到卢跃进的传呼，李义立马就回了电话，卢跃进怪他耽搁时间，他找不到别的话说，就只有把被车向前阻拦作为理由。把酒送到餐厅，见卢跃进还唬着脸，口气生硬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尽量压制内心的激动，给卢跃进解释说，就因为态度坚决，车向前就很不高兴，又因为没有看到文件草稿，就在那里大吵大闹，还追问部长去了哪里。他真是难办，说了好多好话，为了不被跟踪，绕道从后院小路跑来的。
卢跃进恨恨地说：“你们就这样无出息，把组织部门的颜面都丢尽了。”
李义酒放下，转身离开锦绣餐厅，径直来找李红专，劈面就说：“贺国荣的事可能要出问题，水利局局长车向前出面了，找了卢部长，吵得一塌糊涂。”
李红专说：“好啊，吵得越大越好，我就巴不得事情闹大，闹到省地去，让更多的人了解事情真相，把那几个人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义问：“真相是什么？”
李红专道：“真相是贺国荣作弊，水利局弄虚作假，人事劳动局长放弃原则，纵容坏人行凶。”
李义道：“可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贺国荣并没有作弊，试卷上的笔迹和他本人的完全一致，弄虚作假另有其人。”
李红专问：“另有其人？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的？”
李义道：“整个人事劳动局内部都议论开了，黄局长也表态了，要查就坚决查到底，看看谁是真正的作弊人。我都告诉你了，千万别小看黄局长，想坐人事劳动局局长这把交椅的大有人在，要搬掉他呀，除非龚县长不在贵山。”
李红专气得直哼哼。
李义道：“你太固执了，我都不想为这个事沾边了。诶，算了算了，谁让我们多事呢？走，我们先去锦绣餐厅，卫金鑫已经先过去了，开大会的领导们现在正喝得热闹，卢部长不管我们了，我们自己管自己。走啊。”
两天前，李义接受卢跃进的布置，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草拟抽调人员名单，李红专打电话来了，说，刚回来，给你带来个好东西。
几分钟后李红专就过来了，给李义带来了一个枪形的打火机，一条领带，领带上佩了颗镀金的夹子。
李义拿着两件东西看，说：“好看，想得真周到。谢谢你啦。”
李红专说：“我没有走多远，时间不够，就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买的。我到贵山这几个月，就你和我接触多一点，你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好老哥子。”
李义说：“只可惜这领带我却无法佩戴，我这种人，是个老古板，从来不穿西装。”
李红专道：“总是一味地的古板可不行，组织部门的人也要跟得上形势，不要搞成灰扑扑霉糠槺的。你要是出去看看，那些大城市里，街上几乎全是穿西装打领带的。”
李红专移动眼睛，看到桌面上抽调人员名单草稿，他问：“准备要抽多少人呀。”
李义说：“总的要四五十个，哎，你有人吗。”
李红专摇头：“没有。”
李义说：“我给你提个建议，不如把贺国荣也抽来。”
李红专道：“什么？他的事还没有完呢。”
“什么没完呀，别再感情冲动了，你想把姓贺的从转干名单里剔出去，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你来了，没有人告诉你吗？人事劳动局大家都明白是怎回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事情再清楚不过了，签字发文是黄局长的指示，黄局长的后面是龚县长，不会因为这么一个问题而责怪他叫他撤回，水利局的局长副局长又都意见统一，还有副县长马运昌也帮着说话，面对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自己也不想想，你有多大点能耐呀。”“什么叫没有玩？你在接龚县长回来的路上，已经把事情给他汇报了，结果怎么样？他答应你回来就处理了吗？”
李红专说：“那就没办法了，由着他们胡作非为啦？”
“其实，我的这个建议，并不是让他蒙混过关，而是设置了一个什么……其实，这次区乡换届选举，前前后后至少要三个月时间，有若干事情要做，而且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监督在检查，想想看，像他这种只会搞业务，而对其他工作一窍不通的人，去了会遇到什么样的难题……我这样说不知道你是否听得懂？”
李义话说了一半就闭嘴了，李红专当时没有反应，过了两天，要开大会的前一晚上，李义打电话问他，问想好了没有？他说，就这样办。对这种行为不轨的人，可以多制造些机会，让他的拙劣表现充分暴露，到时候，让那些包庇他纵容他的人无地自容。
锦秀餐厅二楼九号包房一直空着，老板娘专门交代，机关上的人往往是下班才临时决定要来吃饭，所以一定要留着等，不要让他们来了失望。
包房服务专门安排有两个小姑娘负责。他们进去坐定，几分钟也不见小姑娘进来，卫金鑫出去问，吧台那边回答说来了一拨人，一会儿要酒一会儿要烟，那边忙不赢，都叫过去了。卫金鑫问，那这边怎么办？吧台上的人说，你们先坐，我这就来。
李红专哼了鼻音，卫金鑫瞪圆起眼珠子来，李义上厕所，绕着走了一遭，回来说：“不要争了，是煤老板请客。”
贵山东北西北两片地区，被勘察出来有大量煤炭，就有一些外地人，打通了社企局内部关节，搞到了开采许可证，办起了煤矿，东北片区有个叫贵银煤矿，规模为年产八万吨，一年掘井，两年回采，年产达到了三万吨；西北片区有个金贵煤矿，晚进场半年，现在正全力掘进，产能希望很大。两拨人分别来自广东福建，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掌握这边的情况的。据说还把台湾那头的资金也带过来了。他们有钱，不光开采煤炭，还计划在城里盖楼。他们进城来吃饭下馆子，天黑就进卡拉ok，睡觉就去饭店包房。李义对他们有一定了解，他有个堂哥，从老家带了几十个人到煤矿务工，因为工资问题与老板发生纠纷，打伤了老板的助理，被老板告到公安局，来找李义出面，李义去公安局搞过干部考察，认识几个人，他们从中斡旋，最后双方握手言和。
“煤老板有钱是不是？”卫金鑫道。
李红专说：“有钱不一定有素质。”
李义道：“回头给老板娘打个招呼，再不增加人手，我们下次就不来了。”
站吧台的小伙子来给他们服务，李红专挥手让他走开，不要再来干扰。三个人开了三瓶啤酒，各人拿一瓶，瓶子碰瓶子。卫金鑫性急，先给他们说了自己的事。前几天会物资公司一趟，因为打听到他们发了奖金，他出来不到半年，应该多少有一点。他去见了成峰，没想到那家伙说不是奖金，而是绩效工资，与任务和效益挂钩，搞后勤服务的则按平均数发给。他讽刺卫金鑫，说你想要？想要我也不敢给呀，你是财政供养的干部，工资奖金，办公业务费，还有接待出差补助等等，百分之百由县财政划拨，要多少拨多少。卫金鑫拿酒瓶敲打桌子说：“不是公司一帮人跑来阻挡，老子当时就揍他了。”
李义说：“我认识那个人，生得膀宽腰圆的，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卫金鑫眼里闪着红光，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说：“至少我比他年轻，我灵活，我可以采取……”
李义说：“除非你趁他不注意，搞突然袭击，从背后下手。”
李红专说：“打架的事，有意义么？文明一点好不好？李义，贺国荣的事怎么办？明天上班，卢部长问你，你怎么回答？”
卫金鑫道：“贺国荣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部长要问他？”
李红专道：“抽调他下乡，单位领导要来吵，提出来换人。”
卫金鑫说：“换人就换人，吵什么呢？”
李红专道：“你不懂，就要他去，换任何人都不行。李义你一定想好了办法，你说。”
李义道：“快刀斩乱麻。”
李红专道：“什么意思，我不懂。”
李义道：“打电话给贺国荣，告诉他这是部长办公会研究定的，对这批下去的干部，组织部要进行单独考察，视表现列为后备干部人选，让他感觉这是在高抬他，他就会怀揣梦想。”
李红专说：“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李义道：“卫金鑫，假如你现在还在物资公司上班，突然接到县委组织部的电话，你会怎样想？”
卫金鑫举了眉毛：“我会惊讶，然后激动。”
“这就对啰。”李义洋洋得意。
李红专举起酒瓶：“来，碰，就这样定了，明天，卫金鑫负责打电话，上午打了下午接着打。”
接到卢跃进的传呼，李义立马就回了电话，卢跃进怪他耽搁时间，他找不到别的话说，就只有把被车向前阻拦作为理由。把酒送到餐厅，见卢跃进还唬着脸，口气生硬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尽量压制内心的激动，给卢跃进解释说，就因为态度坚决，车向前就很不高兴，又因为没有看到文件草稿，就在那里大吵大闹，还追问部长去了哪里。他真是难办，说了好多好话，为了不被跟踪，绕道从后院小路跑来的。
卢跃进恨恨地说：“你们就这样无出息，把组织部门的颜面都丢尽了。”
李义酒放下，转身离开锦绣餐厅，径直来找李红专，劈面就说：“贺国荣的事可能要出问题，水利局局长车向前出面了，找了卢部长，吵得一塌糊涂。”
李红专说：“好啊，吵得越大越好，我就巴不得事情闹大，闹到省地去，让更多的人了解事情真相，把那几个人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义问：“真相是什么？”
李红专道：“真相是贺国荣作弊，水利局弄虚作假，人事劳动局长放弃原则，纵容坏人行凶。”
李义道：“可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贺国荣并没有作弊，试卷上的笔迹和他本人的完全一致，弄虚作假另有其人。”
李红专问：“另有其人？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谁告诉你的？”
李义道：“整个人事劳动局内部都议论开了，黄局长也表态了，要查就坚决查到底，看看谁是真正的作弊人。我都告诉你了，千万别小看黄局长，想坐人事劳动局局长这把交椅的大有人在，要搬掉他呀，除非龚县长不在贵山。”
李红专气得直哼哼。
李义道：“你太固执了，我都不想为这个事沾边了。诶，算了算了，谁让我们多事呢？走，我们先去锦绣餐厅，卫金鑫已经先过去了，开大会的领导们现在正喝得热闹，卢部长不管我们了，我们自己管自己。走啊。”
两天前，李义接受卢跃进的布置，一个人呆在办公室草拟抽调人员名单，李红专打电话来了，说，刚回来，给你带来个好东西。
几分钟后李红专就过来了，给李义带来了一个枪形的打火机，一条领带，领带上佩了颗镀金的夹子。
李义拿着两件东西看，说：“好看，想得真周到。谢谢你啦。”
李红专说：“我没有走多远，时间不够，就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买的。我到贵山这几个月，就你和我接触多一点，你是个值得结交的好人，好老哥子。”
李义说：“只可惜这领带我却无法佩戴，我这种人，是个老古板，从来不穿西装。”
李红专道：“总是一味地的古板可不行，组织部门的人也要跟得上形势，不要搞成灰扑扑霉糠槺的。你要是出去看看，那些大城市里，街上几乎全是穿西装打领带的。”
李红专移动眼睛，看到桌面上抽调人员名单草稿，他问：“准备要抽多少人呀。”
李义说：“总的要四五十个，哎，你有人吗。”
李红专摇头：“没有。”
李义说：“我给你提个建议，不如把贺国荣也抽来。”
李红专道：“什么？他的事还没有完呢。”
“什么没完呀，别再感情冲动了，你想把姓贺的从转干名单里剔出去，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你来了，没有人告诉你吗？人事劳动局大家都明白是怎回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事情再清楚不过了，签字发文是黄局长的指示，黄局长的后面是龚县长，不会因为这么一个问题而责怪他叫他撤回，水利局的局长副局长又都意见统一，还有副县长马运昌也帮着说话，面对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自己也不想想，你有多大点能耐呀。”“什么叫没有玩？你在接龚县长回来的路上，已经把事情给他汇报了，结果怎么样？他答应你回来就处理了吗？”
李红专说：“那就没办法了，由着他们胡作非为啦？”
“其实，我的这个建议，并不是让他蒙混过关，而是设置了一个什么……其实，这次区乡换届选举，前前后后至少要三个月时间，有若干事情要做，而且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监督在检查，想想看，像他这种只会搞业务，而对其他工作一窍不通的人，去了会遇到什么样的难题……我这样说不知道你是否听得懂？”
李义话说了一半就闭嘴了，李红专当时没有反应，过了两天，要开大会的前一晚上，李义打电话问他，问想好了没有？他说，就这样办。对这种行为不轨的人，可以多制造些机会，让他的拙劣表现充分暴露，到时候，让那些包庇他纵容他的人无地自容。
锦秀餐厅二楼九号包房一直空着，老板娘专门交代，机关上的人往往是下班才临时决定要来吃饭，所以一定要留着等，不要让他们来了失望。
包房服务专门安排有两个小姑娘负责。他们进去坐定，几分钟也不见小姑娘进来，卫金鑫出去问，吧台那边回答说来了一拨人，一会儿要酒一会儿要烟，那边忙不赢，都叫过去了。卫金鑫问，那这边怎么办？吧台上的人说，你们先坐，我这就来。
李红专哼了鼻音，卫金鑫瞪圆起眼珠子来，李义上厕所，绕着走了一遭，回来说：“不要争了，是煤老板请客。”
贵山东北西北两片地区，被勘察出来有大量煤炭，就有一些外地人，打通了社企局内部关节，搞到了开采许可证，办起了煤矿，东北片区有个叫贵银煤矿，规模为年产八万吨，一年掘井，两年回采，年产达到了三万吨；西北片区有个金贵煤矿，晚进场半年，现在正全力掘进，产能希望很大。两拨人分别来自广东福建，也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掌握这边的情况的。据说还把台湾那头的资金也带过来了。他们有钱，不光开采煤炭，还计划在城里盖楼。他们进城来吃饭下馆子，天黑就进卡拉ok，睡觉就去饭店包房。李义对他们有一定了解，他有个堂哥，从老家带了几十个人到煤矿务工，因为工资问题与老板发生纠纷，打伤了老板的助理，被老板告到公安局，来找李义出面，李义去公安局搞过干部考察，认识几个人，他们从中斡旋，最后双方握手言和。
“煤老板有钱是不是？”卫金鑫道。
李红专说：“有钱不一定有素质。”
李义道：“回头给老板娘打个招呼，再不增加人手，我们下次就不来了。”
站吧台的小伙子来给他们服务，李红专挥手让他走开，不要再来干扰。三个人开了三瓶啤酒，各人拿一瓶，瓶子碰瓶子。卫金鑫性急，先给他们说了自己的事。前几天会物资公司一趟，因为打听到他们发了奖金，他出来不到半年，应该多少有一点。他去见了成峰，没想到那家伙说不是奖金，而是绩效工资，与任务和效益挂钩，搞后勤服务的则按平均数发给。他讽刺卫金鑫，说你想要？想要我也不敢给呀，你是财政供养的干部，工资奖金，办公业务费，还有接待出差补助等等，百分之百由县财政划拨，要多少拨多少。卫金鑫拿酒瓶敲打桌子说：“不是公司一帮人跑来阻挡，老子当时就揍他了。”
李义说：“我认识那个人，生得膀宽腰圆的，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卫金鑫眼里闪着红光，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半瓶，说：“至少我比他年轻，我灵活，我可以采取……”
李义说：“除非你趁他不注意，搞突然袭击，从背后下手。”
李红专说：“打架的事，有意义么？文明一点好不好？李义，贺国荣的事怎么办？明天上班，卢部长问你，你怎么回答？”
卫金鑫道：“贺国荣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部长要问他？”
李红专道：“抽调他下乡，单位领导要来吵，提出来换人。”
卫金鑫说：“换人就换人，吵什么呢？”
李红专道：“你不懂，就要他去，换任何人都不行。李义你一定想好了办法，你说。”
李义道：“快刀斩乱麻。”
李红专道：“什么意思，我不懂。”
李义道：“打电话给贺国荣，告诉他这是部长办公会研究定的，对这批下去的干部，组织部要进行单独考察，视表现列为后备干部人选，让他感觉这是在高抬他，他就会怀揣梦想。”
李红专说：“你觉得他会相信吗？”
李义道：“卫金鑫，假如你现在还在物资公司上班，突然接到县委组织部的电话，你会怎样想？”
卫金鑫举了眉毛：“我会惊讶，然后激动。”
“这就对啰。”李义洋洋得意。
李红专举起酒瓶：“来，碰，就这样定了，明天，卫金鑫负责打电话，上午打了下午接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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