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老单位新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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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办公室发来了一张表，要求填写个人志愿，分了两栏，也就是说，邮政，电信，志愿去哪边，就把名字填过去。祝明霞填的是服从分配。
不算漫长的等待，很快就这样来临了。局里面一直严格保密，所有人员不准议论，不准跑关系，不准纠缠领导，不准采取非法手段，收买贿赂相关人员。这些规定，宣布了几次，还发了书面通知。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这样好的机会，谁不想改变一下环境呀，办公室，人事，财务，管理，即便是收收发发，也都是好岗位呀，所以该跑的地方还是要去跑，该求的人还是要去见面，该送的礼品还是越多越好。在路上祝明霞遇到了管邮票的宋红英，她就给祝明霞透露过此类事情。
宋红英带来了女儿，丹丹与远驰一般大，长得乖巧，而且很懂礼貌，叫了阿姨后，又遵照妈妈的吩咐，伸手过来拉了小远驰，小远驰往后缩，小手被妈妈带着交给对方，也极不情愿。
宋红英善谈，在局里是有名的大嘴巴，什么消息在她这里都不停留，也不过滤，原汁原味传出去。自己的事也一样。她说：“昨天在婆婆家吃晚饭，被婆婆数落一回，交代了新政策。要我开始作准备生二胎。第一胎三岁多快四岁了，差不多了。同时也趁她们精力充沛，熟人多，办什么事容易，几年以后谁又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祝明霞奇怪地看她：“生二胎？”
宋红英说：“看你惊乍乍的样子，没错，政策不允许，我办了独生子女手续，也不想生。但是婆婆不依呀。我说没条件，她说那就创造条件呀。婆婆要拿小丹的脚趾头做文章。”
她蹲下，把孩子抱在怀里，脱掉一只小脚，让祝明霞看，小孩的脚趾头多了一个。她给孩子穿好，站起来说：“这有啥，又看不见。我就不乐意，好端端的，一点不比别的孩子差，为什么要搞个残疾证来伤她的自尊心？婆婆说，这就是生二胎的条件。还有一个条件，是针对我的，要么生，要么走人。厉害呀，我又不敢得罪她，我男人对我又好，包了工程，结算的时候要我去，拿好多，随我，你看，”提起裤腿，现出脚踝上的金链子，“婆婆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去找医院，卫生局，计生办，硬是给小丹办了一个残疾手续。我婆婆虽然凶，但是有本事，关系网四通八达，什么事都办得了。没办法，为了满足婆婆的心意，只得做准备了。”
祝明霞要她等等。带小远驰到路旁，有个地摊上卖毛笔，那人提笔在一张纸上蘸水写大字，写好的字几分钟后就消失，还原白纸。觉得这纸神奇，问什么纸，回答是水写纸，不用墨汁，孩子们练习写字，最容易脏手，水写纸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很环保，很节约。马上就给小远驰买了一套。
宋红英等她卷好纸，还并肩走着，接着没说完的话，分家的问题。宋红英说：“我不在邮政，我去电信。答应了让我当办公室副主任。拿到这个职务不容易呀。开始的时候，我拿不定主意，不晓得往那边跑。电信局是新单位，工作肯定累，不像邮政这边，什么都是现成的。婆婆说，你懂啥？来了电信，什么都新置办，新办公室新家具，连人都是新的。我说我害怕叫我搞话务，要值夜班，一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机房里不透空气。婆婆说，谁要你去机房呀，你去办公室。主任没你的事，你也不够格，副主任够了，也不用你写什么，管管后勤搞搞接待。我说那人事股呢？婆婆说，你傻呀，你是党员呀。不是党员你当什么人事股长？婆婆一句话，就这样定了。”
“你猜，人事股长是谁？”宋红英神秘兮兮，“我说出来你别不相信。不过我还是先不说出来好一些，等宣布的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她没有说出名字，却告诉祝明霞这个人和她天天在一起。
“我还不知道他的为人？上班迟到，不到点就先走，家里有钱，就给局长买这样送那样，局长家的电器产品百分之百都是他花钱买的。他仗着大家族在社会上名声大，在机关单位管事有权的不少，就看准了人事股长这个职务。人家的方法就挺直接，找来了在一个在县四大班子任职的本家老叔，一个月内，就来局里视察两回，每回来了都是喝醉醺醺回去。我们局长也是政协委员呀，那领导直接告诉他，考虑让他进政协常委，明年有出国的机会，一定让他去。他想不到我们局长的口味，以为就这么几下许愿，那侄儿子就能达到目的？不行的啦。最后，还是有他侄儿子亲自上门，送来了一部电子计算机。我们局长不会用呀，放在客厅里当摆设。”
祝明霞好像不太相信：“你亲自看见的呀？”
宋红英说：“你可别不相信，你成天就呆在话务室，与世隔绝似的，下了班急匆匆回家，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大变化都不知道。”弯腰抓住挣脱了准备跑远的孩子，拍了一下小屁股，回头又说道，“不过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外传，特别是那未来的人事股长，一会儿你见到了，一定是趾高气扬的，没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样子。这个人我也绝对不想得罪的，因为今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上班，大家最好不要搞不愉快，和和气气就是财源不断。”
祝明霞低头看小远驰，孩子在街上很谨慎，只看墙头的广告牌，身边驶过的汽车，从不看任何人。简婶都说，这孩子有个特性，进家来了，好不欢快，问这问那，可是在外头，就像一只小猫，眼睛虽然睁得圆圆的，装满了好奇，但是就不敢随便乱动，紧紧依偎着大人，不肯离开半尺。祝明霞觉得这样就好，怕的就是喳喳呜呜，东跑西窜，到别人家里也不安分，什么东西都要碰，甚至拿了就不松手，那样的话，长大了就会很自私。
走了一段，宋红英问祝明霞：“你呢，怎么安排？”
祝明霞回答：“一会儿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一会儿？难道你自己心里没谱？你没有跑？”
“跑啥？干得好好的，没必要啊。”
祝明霞没有活动，没有找人，怎么安排怎么好，原地不动也无所谓。宋红英想了，祝明霞要模样有模样，要技术有技术，为人又好，这么好的条件，不抓住机会改变一下，领导要是一高兴，向上推荐一下，当个股长，有啥问题？真可惜了。
“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宋红英像是自言自语，还想和祝明霞说点什么，祝明霞却指了单位大门说：“到了。”
已经来不少的人了，正在报名处排队，墙上贴着活动安排注意事项，共有七项，五项亲子活动，有蛙跳，抛球，鱼缸里夹珠子……两项职工活动，抢椅子，气排球。参加的人员根据情况，选择自己喜爱的项目。
祝明霞选择亲子活动，带着小远驰全程参加，一个小时过去，五项活动完成了，小远驰头发都湿了，还喘气呢。这时有人喊：“完成项目的快找牵头人签字，然后到保管室领奖啊。”
她牵了小远驰，随人流过去，人多了挤成一团，她不想往里面挤，就托人把完成表传给牵头人，签字后再传出来。拿着那张表去领奖品，窗口里面人说：“咋搞的？才做了一项，就来领奖品？”
表退出来给她，一看变了，不是她母子俩完成的那张，上面只完成了一项，而且没有签名。她说：“我们做的不是这张呀，请找找看？”里面说：“都在这里的，不会错的了。”她伸头朝里面看了一下。里面不高兴了：“怎么？不相信我们？难道是我们给你换了不成？干脆开门让你进来搜查一下？”外面排着队的一个人说：“我看见的，她和她儿子五项都做了的。”里面的人开了门，说：“既然不信，就进来检查吧。”那个人就怂恿祝明霞：“为什么不看，进去看。”祝明霞牵着小远驰进去，翻看桌面上的表，就是没有签有自己名字的那一张。
没领到奖品，祝明霞两手空空，低头安慰儿子：“妈妈不小心，把领奖单弄丢了。妈妈有错，我们到街上去，你要什么妈妈给你买。”小远驰指着值班室说：“远驰不要奖品，远驰有水写纸。”
祝明霞心里一酸，抱上儿子，敲开值班室的门，拿了水写纸。小远驰就把水写纸和毛笔抱在胸前，和那些挺肚子抱着大包奖品的孩子们媲美。
活动结束，大家齐聚到宣传栏下，等着马上就要揭晓的分家公示。只见办公室几位，拿来了人字梯，大红纸，浆糊桶，一堆人就挤上前去帮忙。几分钟时间四张大红纸就都贴好了，八十多个员工的名字，由这四张红纸划分成了两家。大家静静地看了分把钟，看到了自己名字，早有思想准备的，心中有数的，不合心意的，认为上了当的，都有自己的说法想法，大红纸下面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像烧到九十度的开水壶，哗啦啦鼎沸开来。
祝明霞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她的视力很好，不用靠近，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名字：祝明霞，邮政局营业室营业员。她脑子里出现了营业室的场景，一排柜台，墙上贴着全国各地的邮政编码，墙角是高高矮矮的报架，站在柜台后面就可以看到大街，来来往往形形*人……议论的声音太大，还有吵闹起来的，骂娘的，干扰了她的思绪，以致小远驰喊她几声都没有听见，直到衣角在下坠，才意识到儿子在动，赶紧勾腰，静静地听儿子说：“妈妈，吵得很，回家吧。”
回家来就清静了，祝明霞安顿好儿子，安稳小桌子，小碟子装了水，让他开始练习写字。她看一眼台历，今天是星期六，贺国荣可能会回来，赶紧系上围裙，取出焖锅，开始淘米做饭。
不算漫长的等待，很快就这样来临了。局里面一直严格保密，所有人员不准议论，不准跑关系，不准纠缠领导，不准采取非法手段，收买贿赂相关人员。这些规定，宣布了几次，还发了书面通知。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这样好的机会，谁不想改变一下环境呀，办公室，人事，财务，管理，即便是收收发发，也都是好岗位呀，所以该跑的地方还是要去跑，该求的人还是要去见面，该送的礼品还是越多越好。在路上祝明霞遇到了管邮票的宋红英，她就给祝明霞透露过此类事情。
宋红英带来了女儿，丹丹与远驰一般大，长得乖巧，而且很懂礼貌，叫了阿姨后，又遵照妈妈的吩咐，伸手过来拉了小远驰，小远驰往后缩，小手被妈妈带着交给对方，也极不情愿。
宋红英善谈，在局里是有名的大嘴巴，什么消息在她这里都不停留，也不过滤，原汁原味传出去。自己的事也一样。她说：“昨天在婆婆家吃晚饭，被婆婆数落一回，交代了新政策。要我开始作准备生二胎。第一胎三岁多快四岁了，差不多了。同时也趁她们精力充沛，熟人多，办什么事容易，几年以后谁又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祝明霞奇怪地看她：“生二胎？”
宋红英说：“看你惊乍乍的样子，没错，政策不允许，我办了独生子女手续，也不想生。但是婆婆不依呀。我说没条件，她说那就创造条件呀。婆婆要拿小丹的脚趾头做文章。”
她蹲下，把孩子抱在怀里，脱掉一只小脚，让祝明霞看，小孩的脚趾头多了一个。她给孩子穿好，站起来说：“这有啥，又看不见。我就不乐意，好端端的，一点不比别的孩子差，为什么要搞个残疾证来伤她的自尊心？婆婆说，这就是生二胎的条件。还有一个条件，是针对我的，要么生，要么走人。厉害呀，我又不敢得罪她，我男人对我又好，包了工程，结算的时候要我去，拿好多，随我，你看，”提起裤腿，现出脚踝上的金链子，“婆婆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去找医院，卫生局，计生办，硬是给小丹办了一个残疾手续。我婆婆虽然凶，但是有本事，关系网四通八达，什么事都办得了。没办法，为了满足婆婆的心意，只得做准备了。”
祝明霞要她等等。带小远驰到路旁，有个地摊上卖毛笔，那人提笔在一张纸上蘸水写大字，写好的字几分钟后就消失，还原白纸。觉得这纸神奇，问什么纸，回答是水写纸，不用墨汁，孩子们练习写字，最容易脏手，水写纸很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很环保，很节约。马上就给小远驰买了一套。
宋红英等她卷好纸，还并肩走着，接着没说完的话，分家的问题。宋红英说：“我不在邮政，我去电信。答应了让我当办公室副主任。拿到这个职务不容易呀。开始的时候，我拿不定主意，不晓得往那边跑。电信局是新单位，工作肯定累，不像邮政这边，什么都是现成的。婆婆说，你懂啥？来了电信，什么都新置办，新办公室新家具，连人都是新的。我说我害怕叫我搞话务，要值夜班，一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机房里不透空气。婆婆说，谁要你去机房呀，你去办公室。主任没你的事，你也不够格，副主任够了，也不用你写什么，管管后勤搞搞接待。我说那人事股呢？婆婆说，你傻呀，你是党员呀。不是党员你当什么人事股长？婆婆一句话，就这样定了。”
“你猜，人事股长是谁？”宋红英神秘兮兮，“我说出来你别不相信。不过我还是先不说出来好一些，等宣布的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她没有说出名字，却告诉祝明霞这个人和她天天在一起。
“我还不知道他的为人？上班迟到，不到点就先走，家里有钱，就给局长买这样送那样，局长家的电器产品百分之百都是他花钱买的。他仗着大家族在社会上名声大，在机关单位管事有权的不少，就看准了人事股长这个职务。人家的方法就挺直接，找来了在一个在县四大班子任职的本家老叔，一个月内，就来局里视察两回，每回来了都是喝醉醺醺回去。我们局长也是政协委员呀，那领导直接告诉他，考虑让他进政协常委，明年有出国的机会，一定让他去。他想不到我们局长的口味，以为就这么几下许愿，那侄儿子就能达到目的？不行的啦。最后，还是有他侄儿子亲自上门，送来了一部电子计算机。我们局长不会用呀，放在客厅里当摆设。”
祝明霞好像不太相信：“你亲自看见的呀？”
宋红英说：“你可别不相信，你成天就呆在话务室，与世隔绝似的，下了班急匆匆回家，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大变化都不知道。”弯腰抓住挣脱了准备跑远的孩子，拍了一下小屁股，回头又说道，“不过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外传，特别是那未来的人事股长，一会儿你见到了，一定是趾高气扬的，没有什么事情摆不平的样子。这个人我也绝对不想得罪的，因为今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上班，大家最好不要搞不愉快，和和气气就是财源不断。”
祝明霞低头看小远驰，孩子在街上很谨慎，只看墙头的广告牌，身边驶过的汽车，从不看任何人。简婶都说，这孩子有个特性，进家来了，好不欢快，问这问那，可是在外头，就像一只小猫，眼睛虽然睁得圆圆的，装满了好奇，但是就不敢随便乱动，紧紧依偎着大人，不肯离开半尺。祝明霞觉得这样就好，怕的就是喳喳呜呜，东跑西窜，到别人家里也不安分，什么东西都要碰，甚至拿了就不松手，那样的话，长大了就会很自私。
走了一段，宋红英问祝明霞：“你呢，怎么安排？”
祝明霞回答：“一会儿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一会儿？难道你自己心里没谱？你没有跑？”
“跑啥？干得好好的，没必要啊。”
祝明霞没有活动，没有找人，怎么安排怎么好，原地不动也无所谓。宋红英想了，祝明霞要模样有模样，要技术有技术，为人又好，这么好的条件，不抓住机会改变一下，领导要是一高兴，向上推荐一下，当个股长，有啥问题？真可惜了。
“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宋红英像是自言自语，还想和祝明霞说点什么，祝明霞却指了单位大门说：“到了。”
已经来不少的人了，正在报名处排队，墙上贴着活动安排注意事项，共有七项，五项亲子活动，有蛙跳，抛球，鱼缸里夹珠子……两项职工活动，抢椅子，气排球。参加的人员根据情况，选择自己喜爱的项目。
祝明霞选择亲子活动，带着小远驰全程参加，一个小时过去，五项活动完成了，小远驰头发都湿了，还喘气呢。这时有人喊：“完成项目的快找牵头人签字，然后到保管室领奖啊。”
她牵了小远驰，随人流过去，人多了挤成一团，她不想往里面挤，就托人把完成表传给牵头人，签字后再传出来。拿着那张表去领奖品，窗口里面人说：“咋搞的？才做了一项，就来领奖品？”
表退出来给她，一看变了，不是她母子俩完成的那张，上面只完成了一项，而且没有签名。她说：“我们做的不是这张呀，请找找看？”里面说：“都在这里的，不会错的了。”她伸头朝里面看了一下。里面不高兴了：“怎么？不相信我们？难道是我们给你换了不成？干脆开门让你进来搜查一下？”外面排着队的一个人说：“我看见的，她和她儿子五项都做了的。”里面的人开了门，说：“既然不信，就进来检查吧。”那个人就怂恿祝明霞：“为什么不看，进去看。”祝明霞牵着小远驰进去，翻看桌面上的表，就是没有签有自己名字的那一张。
没领到奖品，祝明霞两手空空，低头安慰儿子：“妈妈不小心，把领奖单弄丢了。妈妈有错，我们到街上去，你要什么妈妈给你买。”小远驰指着值班室说：“远驰不要奖品，远驰有水写纸。”
祝明霞心里一酸，抱上儿子，敲开值班室的门，拿了水写纸。小远驰就把水写纸和毛笔抱在胸前，和那些挺肚子抱着大包奖品的孩子们媲美。
活动结束，大家齐聚到宣传栏下，等着马上就要揭晓的分家公示。只见办公室几位，拿来了人字梯，大红纸，浆糊桶，一堆人就挤上前去帮忙。几分钟时间四张大红纸就都贴好了，八十多个员工的名字，由这四张红纸划分成了两家。大家静静地看了分把钟，看到了自己名字，早有思想准备的，心中有数的，不合心意的，认为上了当的，都有自己的说法想法，大红纸下面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像烧到九十度的开水壶，哗啦啦鼎沸开来。
祝明霞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她的视力很好，不用靠近，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名字：祝明霞，邮政局营业室营业员。她脑子里出现了营业室的场景，一排柜台，墙上贴着全国各地的邮政编码，墙角是高高矮矮的报架，站在柜台后面就可以看到大街，来来往往形形*人……议论的声音太大，还有吵闹起来的，骂娘的，干扰了她的思绪，以致小远驰喊她几声都没有听见，直到衣角在下坠，才意识到儿子在动，赶紧勾腰，静静地听儿子说：“妈妈，吵得很，回家吧。”
回家来就清静了，祝明霞安顿好儿子，安稳小桌子，小碟子装了水，让他开始练习写字。她看一眼台历，今天是星期六，贺国荣可能会回来，赶紧系上围裙，取出焖锅，开始淘米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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