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静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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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三竿，宴终人散，酩酊大醉的萧玉儿被孙郑二人偷偷架回了观秀峰。
……
贺正应顾桦之邀来到紫阳峰，详细说起日后打算。
“弟子要么去北方，要么去万屿洲。”
“我想听听师叔的建议。”
“嗯，先说万屿洲。我年青的时候，也就是五十多年前，应友之约曾去过万屿洲。”
“万屿洲在辛元东方三万里外，是无望海中一片极广阔的岛群，那里岛屿万千，因此得名。”
“万屿洲的岛屿千奇百怪，有的大得惊人，甚至比宾州还大；有的小得可笑，仅百十丈方圆。居民以海为生，民风与辛元大不相同。”
“当年我们在海上历经半年的风浪雷暴，实谓九死一生。辛苦过去是想碰碰运气，尝试找到天成丹配方中的几味珍稀药材，那几味灵药在辛元几乎绝迹，以致天成丹七年才能炼出十二枚，寥若星辰，太少了。”
“我们在万屿洲搜寻两年未果，实在待不下去，不得已打消了寻宝的念头，早早回来。”
“至于你说的北方，玄古神教和荒蛮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神教与魔宗相仿，风俗接近，荒蛮族野蛮暴虐、简单直接，毕竟兽人族没那么多讲究。
“嗯”贺正听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
顾桦继续道:“玄古神教分为三支:阙仙宫、展星阁、鬼道场。阙仙宫不知为何，三千余年前从展星阁分家，一直保持女子做宫主的传统。”
“神教结构松散，控制不如魔宗紧密，除了圣山，教众混与俗人散居，与大盛王朝的联络远较魔宗为多。”
“阙仙宫与展星阁纠缠不清，斗得难解难分，原先势力最弱的鬼道场趁机做大，排到了第一。”
“荒蛮族的信息更少，只听说分成八大部落，崇拜的神兽各不相同，其中仅狮部和兕部与魔宗有所往来。”
顾桦说到此吹了声口哨，窗外飞进一只活蹦乱跳的红嘴雀隼，两只碧莹莹的眼睛好奇的瞅着贺正。
“雀隼繁殖困难，掌握方法的也就魔宗和大月，这只雀隼原属甘祯，待其忘记所记下的气味，你便能拿去用了。“
“有一点提醒，超过六千里的路程雀隼需接力休整，也就是要在中途停顿一次，换个气味再飞。”
顾桦说完，袖子轻轻一抖，掌中多出个青玉瓷瓶。
他拧开玉塞，屋内立刻充满了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贺正一阵头晕，雀隼却兴奋的扑了上去，小嘴探入瓶中狂嗅不停。
半炷香后雀隼一头栽倒，口吐白沫，蹬了蹬腿，昏死过去。
“呵呵，忘忧香发作，昏睡三日后醒来，雀隼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观你神情举止，似有多年后重回九色之意，故将此雀隼赠你，以做将来联络之用。”
“嗯，弟子出身九色，有机会总要回来看看。”贺正恭谦的说道。
其实他内心深处有一隐情从未向任何人说起，天青落日剑于黄闻道墓中所得，其时立下誓言，必将大师遗物发扬光大，眼下被迫上交魔宗，实有违本意和承诺，来日若时机成熟，理应取回，不再为外人所用。
三日后顾桦将雀隼与五瓶味剂交于贺正，言道:“雀隼已记下我府邸的气味，就是那红瓶中的味道。”
……
凉州北部。
贺正一袭青袍，容貌大变，三十几岁的年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落魄，一看便是个不甚如意的辛元散修。
远方天水交接、海风啸啸。
正是仲夏的时节，贺正风尘仆仆，汗水浸透了他的背心，他展开地图凝视一眼，不一刻便停在了海边高崖的峭壁边缘。
放眼望去一片湛蓝，惊涛拍岸、水声隆隆。
无望海，一望无际之海，亦或是渡之无望之海。
凉州北部的鸭嘴海湾，百丈高崖下奔腾的海浪永不停歇，海湾狭长，宽约八百至千余里不等，尽头是高耸的黑鸦山脉，常年黑雾笼罩、深不可测，是以无人愿从黑鸦山穿越，来往于魔宗和玄古教地界。
贺正逡巡百余里，观察风势风向，最终他取出一枚青翠玉锥，口中法诀诵起。
玉锥砰然化作一叶飞舟，箭一般射了出去。
甘祯的八百里翠玉飞舟，即便灵力耗尽，贺正只需收了飞舟，腾云而行，也能轻易抵达对岸成州。
……
成州海岸。
岸边的风景截然不同，地势平顺，极少有山，海浪也温和了很多。
洄湾小小的渔村，二三十栋简屋，炊烟袅袅、人影疎疎。
贺正行云而落，沙滩上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正领着小女孩织补渔网，见贺正从天而降大吃一惊，小女孩更是惊恐的躲到了妇人身后。
“怎…怎么…你们又来了”妇人结结巴巴道。
“又来了没有啊，我可是第一次来。”
“你不是修武的吗，陈…陈谷主家的”妇人大着胆子问道。
“不认识什么陈谷主，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静水村，要么你是殷庄主家的”妇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贺正摇了摇头，环顾渔村，又问道:“此地离青柳镇多远”
“青柳镇二三百里吧，民妇只曾听说，从未去过。”
“谢过了。”
贺正朝小女孩友善的挥了挥手，示意告别。他刚走出沙滩，远远望见空中飘来两个黑点，昭示另有修武者到来。
来人吹响哨子，彻底打破了渔村的宁静。
贺正扭头看了一眼，妇人惊恐万状，小女孩也瑟瑟发抖起来。
简屋中奔出数十人，有老有少，青壮年男子则寥寥无几。
贺正感觉气氛不对，欲行又止，踌躇是否看看再说。
一月前他拿定主意，决定前往神教地界游历，他想起在凉州遇见的洪慕晴、黄钧，此二人可谓是他仅识的魔宗外的武者。
“或许可以到他们那看看有无机缘。”
洪慕晴的倩影一直挥之不去，这更增加了贺正来成州的决心。
“你们听好了，东西统统交出来，别想再耍滑头!”魁梧的络腮胡大汉声若洪钟。
声音很大，冲击着贺正的耳膜。
人群聚集到沙滩，络腮胡气势汹汹的续道:“三天前就交了那么一丁点的海琥草，以为我们这么好骗”
“那天你们装模做样放回来三条渔船，今天才是船队真正回湾的日子吧。”
另一名瘦些的男子满脸不屑，他边说边手指一弹，一只灰鸽扑通坠下，大大的血洞穿身而过。
“还想通风报信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孟爷、胡爷，船队一向是分批回来，我们怎敢骗您啊。”一名中年人谦卑的辩解道。
“闭嘴，今天不会再上你们这些刁民的当了，渔船来了，每一艘都要检查!”
络腮胡指了指远方海面，蛮横的说道。
一队渔船驶向洄湾，双桅双帆，吃水很重，预示收获颇丰。
然而沙滩上的人却不见喜色，人人眉头紧锁，更多的是愤懑和忧伤。
十数条渔船靠岸，清一色青壮年的渔夫，古铜色皮肤，扎着白色的头巾。
见到孟胡二人，男子们皆情绪低落，只向人群中的亲人挥手示意，呼喊了几声。
孟胡二人急不可耐的跳上渔船，大手一挥，逐一掀开仓板检查。
“哈哈，这头鲸长得膘满肉壮，难怪此船吃水最重。”
两人毫不客气的乱翻一气，鱼虾螃蟹甩得满码头都是。
“这些海琥草我们带走七成，另外虎头鲸也一并充公。”
人群顿时大哗，为首的渔夫忙拱手道:“两位老爷，不是说好的只拿五成海琥草，其他渔获皆归静水村么？”
“那是原来，但几天前你们吃了豹子胆，竟敢欺骗我们，要加罚两成!”
“虎头鲸又不是妖兽，陈谷主拿去何用上两季的渔获太少，村子还指望这头鲸呢，两位老爷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为首的渔夫哀求道。
贺正没有离开，他一开始就不看好事态的发展，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陈谷主、殷庄主明显是玄门中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手下，欺负起普通的俗人来神教和魔宗真是天差地别，诚如顾桦所言，玄俗混居、打成一片啊。
“要不要插手”贺正犹豫不决。
“初来乍到，还是低调行事，不多管闲事为好。”贺正劝说自己。
“你再敢啰嗦，这些东西老子便全部拿走，真是反了你了!”络腮胡恶狠狠的吼道。
络腮胡说完，长袖一卷，黄褐色的海琥草便卷走了大半。
他摊开粗糙的双手，缓缓抬起虎头鲸，两丈的长鲸重逾万斤，令他非常吃力。
“慢着!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渔船上跳出一名小伙，按住了虎头鲸。
“段崮!”人群中传来焦急的呼叫声。
“这里本是殷庄主属地，你们分点也就算了，做事总要留点余地吧，这虎头鲸弟兄们拼死捕杀，不能就这么拿走了!”段崮悲愤交加。
“你个王八羔子不想活了快滚开!”瘦个男子厉声警告。
“你要么就杀了我段崮，到时后殷庄主自会找你们算账!”
一道白光闪过，段崮便呼的飞了出去。
……
贺正应顾桦之邀来到紫阳峰，详细说起日后打算。
“弟子要么去北方，要么去万屿洲。”
“我想听听师叔的建议。”
“嗯，先说万屿洲。我年青的时候，也就是五十多年前，应友之约曾去过万屿洲。”
“万屿洲在辛元东方三万里外，是无望海中一片极广阔的岛群，那里岛屿万千，因此得名。”
“万屿洲的岛屿千奇百怪，有的大得惊人，甚至比宾州还大；有的小得可笑，仅百十丈方圆。居民以海为生，民风与辛元大不相同。”
“当年我们在海上历经半年的风浪雷暴，实谓九死一生。辛苦过去是想碰碰运气，尝试找到天成丹配方中的几味珍稀药材，那几味灵药在辛元几乎绝迹，以致天成丹七年才能炼出十二枚，寥若星辰，太少了。”
“我们在万屿洲搜寻两年未果，实在待不下去，不得已打消了寻宝的念头，早早回来。”
“至于你说的北方，玄古神教和荒蛮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神教与魔宗相仿，风俗接近，荒蛮族野蛮暴虐、简单直接，毕竟兽人族没那么多讲究。
“嗯”贺正听得津津有味、兴致盎然。
顾桦继续道:“玄古神教分为三支:阙仙宫、展星阁、鬼道场。阙仙宫不知为何，三千余年前从展星阁分家，一直保持女子做宫主的传统。”
“神教结构松散，控制不如魔宗紧密，除了圣山，教众混与俗人散居，与大盛王朝的联络远较魔宗为多。”
“阙仙宫与展星阁纠缠不清，斗得难解难分，原先势力最弱的鬼道场趁机做大，排到了第一。”
“荒蛮族的信息更少，只听说分成八大部落，崇拜的神兽各不相同，其中仅狮部和兕部与魔宗有所往来。”
顾桦说到此吹了声口哨，窗外飞进一只活蹦乱跳的红嘴雀隼，两只碧莹莹的眼睛好奇的瞅着贺正。
“雀隼繁殖困难，掌握方法的也就魔宗和大月，这只雀隼原属甘祯，待其忘记所记下的气味，你便能拿去用了。“
“有一点提醒，超过六千里的路程雀隼需接力休整，也就是要在中途停顿一次，换个气味再飞。”
顾桦说完，袖子轻轻一抖，掌中多出个青玉瓷瓶。
他拧开玉塞，屋内立刻充满了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贺正一阵头晕，雀隼却兴奋的扑了上去，小嘴探入瓶中狂嗅不停。
半炷香后雀隼一头栽倒，口吐白沫，蹬了蹬腿，昏死过去。
“呵呵，忘忧香发作，昏睡三日后醒来，雀隼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观你神情举止，似有多年后重回九色之意，故将此雀隼赠你，以做将来联络之用。”
“嗯，弟子出身九色，有机会总要回来看看。”贺正恭谦的说道。
其实他内心深处有一隐情从未向任何人说起，天青落日剑于黄闻道墓中所得，其时立下誓言，必将大师遗物发扬光大，眼下被迫上交魔宗，实有违本意和承诺，来日若时机成熟，理应取回，不再为外人所用。
三日后顾桦将雀隼与五瓶味剂交于贺正，言道:“雀隼已记下我府邸的气味，就是那红瓶中的味道。”
……
凉州北部。
贺正一袭青袍，容貌大变，三十几岁的年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落魄，一看便是个不甚如意的辛元散修。
远方天水交接、海风啸啸。
正是仲夏的时节，贺正风尘仆仆，汗水浸透了他的背心，他展开地图凝视一眼，不一刻便停在了海边高崖的峭壁边缘。
放眼望去一片湛蓝，惊涛拍岸、水声隆隆。
无望海，一望无际之海，亦或是渡之无望之海。
凉州北部的鸭嘴海湾，百丈高崖下奔腾的海浪永不停歇，海湾狭长，宽约八百至千余里不等，尽头是高耸的黑鸦山脉，常年黑雾笼罩、深不可测，是以无人愿从黑鸦山穿越，来往于魔宗和玄古教地界。
贺正逡巡百余里，观察风势风向，最终他取出一枚青翠玉锥，口中法诀诵起。
玉锥砰然化作一叶飞舟，箭一般射了出去。
甘祯的八百里翠玉飞舟，即便灵力耗尽，贺正只需收了飞舟，腾云而行，也能轻易抵达对岸成州。
……
成州海岸。
岸边的风景截然不同，地势平顺，极少有山，海浪也温和了很多。
洄湾小小的渔村，二三十栋简屋，炊烟袅袅、人影疎疎。
贺正行云而落，沙滩上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正领着小女孩织补渔网，见贺正从天而降大吃一惊，小女孩更是惊恐的躲到了妇人身后。
“怎…怎么…你们又来了”妇人结结巴巴道。
“又来了没有啊，我可是第一次来。”
“你不是修武的吗，陈…陈谷主家的”妇人大着胆子问道。
“不认识什么陈谷主，请问这是哪里”
“这里是静水村，要么你是殷庄主家的”妇人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贺正摇了摇头，环顾渔村，又问道:“此地离青柳镇多远”
“青柳镇二三百里吧，民妇只曾听说，从未去过。”
“谢过了。”
贺正朝小女孩友善的挥了挥手，示意告别。他刚走出沙滩，远远望见空中飘来两个黑点，昭示另有修武者到来。
来人吹响哨子，彻底打破了渔村的宁静。
贺正扭头看了一眼，妇人惊恐万状，小女孩也瑟瑟发抖起来。
简屋中奔出数十人，有老有少，青壮年男子则寥寥无几。
贺正感觉气氛不对，欲行又止，踌躇是否看看再说。
一月前他拿定主意，决定前往神教地界游历，他想起在凉州遇见的洪慕晴、黄钧，此二人可谓是他仅识的魔宗外的武者。
“或许可以到他们那看看有无机缘。”
洪慕晴的倩影一直挥之不去，这更增加了贺正来成州的决心。
“你们听好了，东西统统交出来，别想再耍滑头!”魁梧的络腮胡大汉声若洪钟。
声音很大，冲击着贺正的耳膜。
人群聚集到沙滩，络腮胡气势汹汹的续道:“三天前就交了那么一丁点的海琥草，以为我们这么好骗”
“那天你们装模做样放回来三条渔船，今天才是船队真正回湾的日子吧。”
另一名瘦些的男子满脸不屑，他边说边手指一弹，一只灰鸽扑通坠下，大大的血洞穿身而过。
“还想通风报信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孟爷、胡爷，船队一向是分批回来，我们怎敢骗您啊。”一名中年人谦卑的辩解道。
“闭嘴，今天不会再上你们这些刁民的当了，渔船来了，每一艘都要检查!”
络腮胡指了指远方海面，蛮横的说道。
一队渔船驶向洄湾，双桅双帆，吃水很重，预示收获颇丰。
然而沙滩上的人却不见喜色，人人眉头紧锁，更多的是愤懑和忧伤。
十数条渔船靠岸，清一色青壮年的渔夫，古铜色皮肤，扎着白色的头巾。
见到孟胡二人，男子们皆情绪低落，只向人群中的亲人挥手示意，呼喊了几声。
孟胡二人急不可耐的跳上渔船，大手一挥，逐一掀开仓板检查。
“哈哈，这头鲸长得膘满肉壮，难怪此船吃水最重。”
两人毫不客气的乱翻一气，鱼虾螃蟹甩得满码头都是。
“这些海琥草我们带走七成，另外虎头鲸也一并充公。”
人群顿时大哗，为首的渔夫忙拱手道:“两位老爷，不是说好的只拿五成海琥草，其他渔获皆归静水村么？”
“那是原来，但几天前你们吃了豹子胆，竟敢欺骗我们，要加罚两成!”
“虎头鲸又不是妖兽，陈谷主拿去何用上两季的渔获太少，村子还指望这头鲸呢，两位老爷就可怜可怜我们吧。”为首的渔夫哀求道。
贺正没有离开，他一开始就不看好事态的发展，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陈谷主、殷庄主明显是玄门中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手下，欺负起普通的俗人来神教和魔宗真是天差地别，诚如顾桦所言，玄俗混居、打成一片啊。
“要不要插手”贺正犹豫不决。
“初来乍到，还是低调行事，不多管闲事为好。”贺正劝说自己。
“你再敢啰嗦，这些东西老子便全部拿走，真是反了你了!”络腮胡恶狠狠的吼道。
络腮胡说完，长袖一卷，黄褐色的海琥草便卷走了大半。
他摊开粗糙的双手，缓缓抬起虎头鲸，两丈的长鲸重逾万斤，令他非常吃力。
“慢着!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渔船上跳出一名小伙，按住了虎头鲸。
“段崮!”人群中传来焦急的呼叫声。
“这里本是殷庄主属地，你们分点也就算了，做事总要留点余地吧，这虎头鲸弟兄们拼死捕杀，不能就这么拿走了!”段崮悲愤交加。
“你个王八羔子不想活了快滚开!”瘦个男子厉声警告。
“你要么就杀了我段崮，到时后殷庄主自会找你们算账!”
一道白光闪过，段崮便呼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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