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课与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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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英语课的教学楼离宿舍有段距离，走路约摸还要二十分钟。
走在校道上的孙智轩回想:“以前我是怎么来的？好像都是骑自行车吧。”
此时身旁一条野狗跑过，他寻思着，要是能像狗那样跑得飞快也挺好的，一会儿就能到教学楼。
“怎么回事？”孙智轩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降低，手也趴在了地上，全身伏地，想站也站不起来。
面前一滩水洼，他低头一看，水中映照的样子全变了。整张脸披着黄色的绒毛，头上两只三角形的耳朵，黑鼻头长嘴，嘴外边耷拉着一条红色的长舌，呼呼喘气。
自己真的变成一条狗！
这什么功能？想什么就能变什么，也太有趣了吧。
孙智轩开心地撒开腿奔跑起来，风声在耳边不停呼啸，虽然一直喘气，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累，狗果然是天生的短跑健将。
他很快就到了教学楼，躲到一棵树下，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有人注意到他，赶紧变回了人形。
孙智轩摸到了英语教室门口，英语老师“鸭嘴兽”正在黑板上做着板书，今天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那时候的她其实也才27岁，对于现在的孙智轩已经算是小鲜肉了。仔细看还是有几分姿色，如果去做牙齿矫正，会是个美人。
看着底下坐着的同学们，一张张都是令人怀念的面孔。大多数同学非常久没有相见，个别是一毕业就没再联系。大学同学聚会每两年举办一次，来赴会的成员越来越少，近几年每次来聚的就固定那几个人，很是遗憾。
孙智轩站在门口看出神。
“你楞在那里干嘛？”鸭嘴兽注意到了门口有个迟到的学生。
“哦，报告！”孙智轩才反应过来。
课堂下面哄堂大笑。
鸭嘴兽看了下自己的手表:“Comeinplease，迟到二十分钟。今天你比别人多一项作业，课文抄十遍。”
课堂下面又哄堂大笑。孙智轩倒是很淡定，算了算了，一百遍也不怕，反正等梦醒了，就没这事了。
走进教室，孙智轩快速扫视着有没认识的人旁边空位的。正好中间排穿白色T恤、平头瘦脸的男生右手边有位置，直接冲上前，一屁股坐下。他叫曹信煌，也是舍友。
曹信煌低下头，压低声音对他说：“半节课都过去了，你还来干嘛？这不是找骂吗？今天她忘了点名，压根没注意到你在不在。你看看讲台，现在鸭嘴兽的眼神，肯定在心里默默点名呢。今天翘课的同学肯定是完蛋了。”
孙智轩抬头看，那鸭嘴兽的目光确实正一排排扫射着，不断地低头抬头，核对着桌上的学生名单。
孙智轩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是在做梦:“管他呢，我来看金融三姐妹的。让我看看她们坐在哪里？”
“我早已经一饱眼福了。”曹信煌露出得意的神情。
“人在哪？”孙智轩着急地问。
曹信煌伸出手指指向前面，点了两下。孙智轩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哇！原来她们三个就并排坐在孙智轩的前一排斜左方。
印象中的金融三姐妹很少并排坐一起，因为有传闻她们关系很一般，可能是名声在外，也会互相较劲排斥。仔细看她们的穿着搭配，虽不是花枝招展，相比其他女同学也是与众不同。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在这个时代，三姐妹的品味明显超出普通女生。
再看侧颜，孙智轩发觉三个人都化了妆容，且都不淡。他读大学时可没注意到这些，出了社会才慢慢发现女生妆前妆后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那时候的男同学多纯情，都看不出女孩子的妆容，一个个被迷得不要不要。猜测这三个人可能卸完妆变化不会太小。现在进社会多年，真假美女看多了，眼光也变更挑剔了。
美女已经没什么好看了。孙智轩课也听不进去，手就闲着动一动。等到下课，被罚抄的课文也基本抄完了。
下一节课是专业课宏观经济学，同学们都移步到另一个教室。除了韩孝理选择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其他舍友都坐到了最后一排。
宏观经济学的张老师和大部分老师一样，有个原则：你只要不吵闹，听不听课是你的自由。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孙智轩当然是坐到最后一排。左右两边都是他的舍友。身板精壮的阳恒义一边翻看着小说，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曹信煌低头点着手机。
再看看其他同学，除了第一排的认真听讲做着笔记，其他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漫画，或者用手机玩玩游戏，浏览网页。这年代智能机还未普及，大家的手机里也没什么游戏，一个内置的贪吃蛇或者俄罗斯方块就能玩很久了，无非是消磨时光。
曹信煌的手机界面并不是玩游戏，他盯着手机在做什么？
孙智轩凑近他的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3QNBA频道”，他正在看NBA赛事的文字直播。
在2G的年代，流量很贵，手机能上网的，那都是土豪。曹信煌家里是开加油站的，零花钱比较多，开通了流量包，主要用来看NBA文字直播。
孙智轩回想起2007年，自己一个月的零用钱只跟家里要了五百元，需要做好规划，如果话费花太多，吃饭也会成问题。
“我也看看。”即使进了社会工作多年，孙智轩也会关注NBA比赛，他是个湖人球迷。只是三年前科比退役，再加上湖人战绩不理想，他看的比赛也越来越少。
曹信煌怕引起老师的注意:“小声点。”然后把手机挪到两个人中间。
正好直播的是湖人的比赛，半场比赛过后，科比已经砍下超过20分，又是一场奔向高分的比赛。
“蜗壳是真的厉害啊，这场手感火热，无法阻挡。”曹信煌感叹。
孙智轩不禁说道:“禾斗匕匕的比赛啊，太怀念了。”
“什么禾斗匕匕？”曹信煌没听说过这名词。
“他退役发福后大家就这么称呼他了。”孙智轩忘了不能剧透。
“什么退役以后？”曹信煌觉得更奇怪了。
“后面的同学，不要讲话。”讲台处传来张老师的声音，说完后扶了扶眼镜，瞪着他俩。
两人抬头看着张老师，又互相对视一眼，沉默地低下头。张老师继续上课。
两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整节课。限于当时的网速，文字刷新很慢。但在那个时代，上课能看到直播员激扬且富有感染力的文字，再加上脑补的画面，感觉与看电视直播无异，已经非常有趣。
这节课一下课，早上的课程都结束了，湖人的比赛也已经来到最后一节。
“走！我们去食堂看吧。”曹信煌建议，孙智轩应允。
2007年左右，网络视频直播还不发达，宽带速度不给力造成各种卡顿，也影响网络直播的观感。电视直播，依然是体育赛事的主要观看渠道。
每家食堂的壁挂电视，从早晨到中午，清一色放着的都是NBA比赛，这样才能吸引更多学生驻足用餐。那个时候，姚明所在的火箭队，观众是最多的，其次就是被戏称拥有“六十亿球迷”的湖人队了。
走在校道上的孙智轩回想:“以前我是怎么来的？好像都是骑自行车吧。”
此时身旁一条野狗跑过，他寻思着，要是能像狗那样跑得飞快也挺好的，一会儿就能到教学楼。
“怎么回事？”孙智轩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降低，手也趴在了地上，全身伏地，想站也站不起来。
面前一滩水洼，他低头一看，水中映照的样子全变了。整张脸披着黄色的绒毛，头上两只三角形的耳朵，黑鼻头长嘴，嘴外边耷拉着一条红色的长舌，呼呼喘气。
自己真的变成一条狗！
这什么功能？想什么就能变什么，也太有趣了吧。
孙智轩开心地撒开腿奔跑起来，风声在耳边不停呼啸，虽然一直喘气，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累，狗果然是天生的短跑健将。
他很快就到了教学楼，躲到一棵树下，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有人注意到他，赶紧变回了人形。
孙智轩摸到了英语教室门口，英语老师“鸭嘴兽”正在黑板上做着板书，今天穿着一袭碎花连衣裙。那时候的她其实也才27岁，对于现在的孙智轩已经算是小鲜肉了。仔细看还是有几分姿色，如果去做牙齿矫正，会是个美人。
看着底下坐着的同学们，一张张都是令人怀念的面孔。大多数同学非常久没有相见，个别是一毕业就没再联系。大学同学聚会每两年举办一次，来赴会的成员越来越少，近几年每次来聚的就固定那几个人，很是遗憾。
孙智轩站在门口看出神。
“你楞在那里干嘛？”鸭嘴兽注意到了门口有个迟到的学生。
“哦，报告！”孙智轩才反应过来。
课堂下面哄堂大笑。
鸭嘴兽看了下自己的手表:“Comeinplease，迟到二十分钟。今天你比别人多一项作业，课文抄十遍。”
课堂下面又哄堂大笑。孙智轩倒是很淡定，算了算了，一百遍也不怕，反正等梦醒了，就没这事了。
走进教室，孙智轩快速扫视着有没认识的人旁边空位的。正好中间排穿白色T恤、平头瘦脸的男生右手边有位置，直接冲上前，一屁股坐下。他叫曹信煌，也是舍友。
曹信煌低下头，压低声音对他说：“半节课都过去了，你还来干嘛？这不是找骂吗？今天她忘了点名，压根没注意到你在不在。你看看讲台，现在鸭嘴兽的眼神，肯定在心里默默点名呢。今天翘课的同学肯定是完蛋了。”
孙智轩抬头看，那鸭嘴兽的目光确实正一排排扫射着，不断地低头抬头，核对着桌上的学生名单。
孙智轩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是在做梦:“管他呢，我来看金融三姐妹的。让我看看她们坐在哪里？”
“我早已经一饱眼福了。”曹信煌露出得意的神情。
“人在哪？”孙智轩着急地问。
曹信煌伸出手指指向前面，点了两下。孙智轩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哇！原来她们三个就并排坐在孙智轩的前一排斜左方。
印象中的金融三姐妹很少并排坐一起，因为有传闻她们关系很一般，可能是名声在外，也会互相较劲排斥。仔细看她们的穿着搭配，虽不是花枝招展，相比其他女同学也是与众不同。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在这个时代，三姐妹的品味明显超出普通女生。
再看侧颜，孙智轩发觉三个人都化了妆容，且都不淡。他读大学时可没注意到这些，出了社会才慢慢发现女生妆前妆后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那时候的男同学多纯情，都看不出女孩子的妆容，一个个被迷得不要不要。猜测这三个人可能卸完妆变化不会太小。现在进社会多年，真假美女看多了，眼光也变更挑剔了。
美女已经没什么好看了。孙智轩课也听不进去，手就闲着动一动。等到下课，被罚抄的课文也基本抄完了。
下一节课是专业课宏观经济学，同学们都移步到另一个教室。除了韩孝理选择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课，其他舍友都坐到了最后一排。
宏观经济学的张老师和大部分老师一样，有个原则：你只要不吵闹，听不听课是你的自由。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孙智轩当然是坐到最后一排。左右两边都是他的舍友。身板精壮的阳恒义一边翻看着小说，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曹信煌低头点着手机。
再看看其他同学，除了第一排的认真听讲做着笔记，其他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漫画，或者用手机玩玩游戏，浏览网页。这年代智能机还未普及，大家的手机里也没什么游戏，一个内置的贪吃蛇或者俄罗斯方块就能玩很久了，无非是消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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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智轩回想起2007年，自己一个月的零用钱只跟家里要了五百元，需要做好规划，如果话费花太多，吃饭也会成问题。
“我也看看。”即使进了社会工作多年，孙智轩也会关注NBA比赛，他是个湖人球迷。只是三年前科比退役，再加上湖人战绩不理想，他看的比赛也越来越少。
曹信煌怕引起老师的注意:“小声点。”然后把手机挪到两个人中间。
正好直播的是湖人的比赛，半场比赛过后，科比已经砍下超过20分，又是一场奔向高分的比赛。
“蜗壳是真的厉害啊，这场手感火热，无法阻挡。”曹信煌感叹。
孙智轩不禁说道:“禾斗匕匕的比赛啊，太怀念了。”
“什么禾斗匕匕？”曹信煌没听说过这名词。
“他退役发福后大家就这么称呼他了。”孙智轩忘了不能剧透。
“什么退役以后？”曹信煌觉得更奇怪了。
“后面的同学，不要讲话。”讲台处传来张老师的声音，说完后扶了扶眼镜，瞪着他俩。
两人抬头看着张老师，又互相对视一眼，沉默地低下头。张老师继续上课。
两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整节课。限于当时的网速，文字刷新很慢。但在那个时代，上课能看到直播员激扬且富有感染力的文字，再加上脑补的画面，感觉与看电视直播无异，已经非常有趣。
这节课一下课，早上的课程都结束了，湖人的比赛也已经来到最后一节。
“走！我们去食堂看吧。”曹信煌建议，孙智轩应允。
2007年左右，网络视频直播还不发达，宽带速度不给力造成各种卡顿，也影响网络直播的观感。电视直播，依然是体育赛事的主要观看渠道。
每家食堂的壁挂电视，从早晨到中午，清一色放着的都是NBA比赛，这样才能吸引更多学生驻足用餐。那个时候，姚明所在的火箭队，观众是最多的，其次就是被戏称拥有“六十亿球迷”的湖人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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