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摇滚是什么

    “铛铛~怎么样？好看吧？”杏子做了个舞蹈中的转圈动作。因为是放学后直接赶过来的原因，身上还穿着水手服，过膝的长裙随着她的舞动而飞扬，黑色的内裤隐约可见。纯白的短袜在地毯上轻舞，青春无敌的小脸蛋带着狡黠的笑容，让李山河也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杏子期待着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勾起隐藏在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癖好？”
    李山河点点头：“的确是有那么一点。”
    杏子两眼放光：“是什么是什么？”
    李山河哈哈一笑：“那两个图钉让我想起了汽泡纸，有种想捏碎的冲动啊！”
    “瞎说！”杏子气的跺脚，“明明比之前大了一点点！”
    李山河暗自甩了甩头，这种话题还是不要再继续的好。他对杏子挥挥手：“好了，过来，坐下，有正事要商量。”
    杏子乖乖的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李山河站起来，换到对面的沙发上，这样他就和杏子、太郎面对面了。
    他刚张口，却看到杏子故意把裙子拉的很靠上。他顿了一下，到柜子里的急救箱里拿出一张创可贴：“把腿伸过来。”
    “咦？……不好吧，虽然人家对自己的腿很有自信，可太郎还在……”杏子眨着眼睛，故作娇羞状。
    “再乱说话就扣你零花钱。”李山河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坐在她身前的地毯上。
    膝盖上的伤口很新鲜，李山河有些奇怪，换个衣服难道还能把自己给弄伤了？
    他把创可贴贴上去，仔细的按了两下。
    杏子只觉得一股热力从他接触的地方散开，她开心的想道：“果然，我是真的喜欢他的，就连他碰我一下都会觉得很舒服，这不就是证明吗？”
    似乎有什么味道？李山河抽抽鼻子，疑惑的看了杏子一眼，她不是刚刚洗过澡吗？
    他坐回对面的沙发上，道：“好了，该谈谈正事了，你们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杏子问，两人相识一百天纪念日？不会吧，难道要隆重庆祝吗？
    太郎举手：“似乎，似乎我们的首场演出就在今天……”
    “没错。”李山河打了个响指，“是太郎利用放学后的时间联系的。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酒吧，我们也应该全力以赴。而太郎作为乐队的队长，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应该给他一点掌声表示鼓励。”
    说着，他就带头鼓掌起来。
    太郎那张万年苍白的脸，似乎也有了一点生气，他裂开嘴，笑了起来。
    杏子有些迷糊，一边跟着鼓掌一边说：“今天有演出？可是我们似乎什么都没准备好啊。”
    “还要什么准备？器材都在车子上了，直接开过去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人家刚放学，衣服都没换啊！”杏子左看看右看看，难道哪里藏着一套华丽的演出服吗？
    “你还要换衣服？没有必要——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咦咦？难道就穿这身去表演？”杏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她还以为李山河是在开玩笑。
    “你们武士刀劈吉他都做的出来，穿个校服唱歌又怎么了？”李山河淳淳教诲道，“我跟你说，这才叫本土化，从衣着上能让观众感觉到亲切，武士刀那种落后时代的东西是不能比的。”
    “不是说好了那件事不要提了嘛！”现在的杏子一想起当初的哗众取宠就羞愧的要死。离开那种生活许久之后，才会觉得当初的表演真是太夸张了。
    李山河沉吟了一番，道：“杏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父亲似乎一直都不太支持让你玩摇滚，是吗？”
    杏子眨眨眼：“是哦。不过爸爸最好了，还是同意给我很多钱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的亲人都无法理解你们的音乐，这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吗？”
    “嗯？……”杏子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代沟”，年轻人和中年人的代沟。
    “我先问你们，摇滚是什么？”
    “劲爆的节奏，爽快的弹拨，发出全身力量的演唱！咦，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杏子越说越小声。
    一谈到音乐，太郎就有了自信。他沉吟道：“杏子说的，似乎都是普通人的偏见呢。披头士的音乐就不激烈，我们的歌也不全都是劲爆的，可谁说我们唱的不是摇滚了？”
    杏子歪着头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许多摇滚，反而非常的舒缓，节奏很慢，但这样的歌曲，一样有着特别的力量。
    对，就是“力量”——所有的摇滚，都有着别的歌曲没有的“力量”。
    李山河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道：“许多人认为，摇滚就是奇异的穿着，激进的思想，颓废的态度……可我要说，这些都是偏见！”
    “那么，摇滚到低是什么样的音乐呢？”
    “摇滚，不只是另类，也不只是流行，不只是长发、皮衣、吉他加架子鼓，更不只是一个大喊大叫的沙嗓子。摇滚是什么？摇滚是一种人生态度，是感情的宣泄。我们开心，可以用快乐激烈的节奏和别人分享，我们生气，可以把声音化作武器吼出来，我们伤心，可以把这种痛楚传递给别人。摇滚——就是我们内心感情的具体化身啊！”
    李山河站在沙发上，右手随着他的语气快慢而挥舞，只感觉自己像极了挥斥方遒的伟人。他转头道：“杏子，太郎，RED乐队注定不会是一支默默无闻的地下乐队。我想让摇滚为世俗大众所接受，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定要先成为摇滚明星。所以，我们必须认清自己的定位——要让我们的歌，年轻人都觉得好听，中年人也不会厌烦，这样，我们才会成功。”
    啪啪啪啪——
    杏子和太郎激动的拍手，兴奋的脸都红了。太郎憋了半天，道：“我们也能成为明星？吉永小百合那样的明星？”
    “为什么不能？”李山河反问道，“谁规定只有清纯少女才能成为偶像？英国有披头士，美国有猫王。日本没有摇滚明星，那你就来做第一个。记得当初的比赛吗？那些普通人还不是一样被《我爱摇滚》吸引了吗？真正的好音乐，是超越时代和语言的！”
    “我懂了，我懂了！”杏子突然大叫一声，用着亮晶晶的目光看着李山河说，“爸爸他不喜欢摇滚，那我们就用音乐来征服他！只要爸爸这样的老古板都会喜欢摇滚的话，我们的乐队就一定会受到大众的欢迎了。这就是山河你想告诉我的，对吧？”
    呃……李山河点点头：“你说的对，杏子。”
    “那还等什么？”杏子乱激动的，“我们快去表演吧，这就迈出通往摇滚巨星之路的第一步！”
    “嗷嗷！”太郎跟着冲下楼。
    呼——李山河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小孩子就是好糊弄。
    虽然他的确喜欢音乐，也希望把优秀的音乐和世人分享，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内心真正的目的——省钱。
    RED乐队的财务大权，现在在他手上。津木刚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再投入资金，而RED乐队又是一分钱都没赚到。以李山河那抠门性格，要他垫付资金定做演出服，那可是太痛苦了。他冥思苦想一礼拜，才想好这番说辞。
    果然，这番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杏子和太郎被煽动起来，同意穿着校服来表演。而自己呢，上次比赛做的红色西装还有两件，穿这套就行了呗。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吹着口哨，下楼开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