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回 冷若冰霜仍微笑 领导暴怒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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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深宫闭九阍，巫咸不下问衔冤。广陵别后春涛隔，湓浦书来秋雨翻。只有安仁能作诔，何曾宋玉解招魂。平生风义兼师友，不敢同君哭寝门。这首唐朝大诗人李商隐的《哭刘蕡》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这首诗是在唐文宗大和二年，刘蕡应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考试，在策文中痛斥宦官专权，引起强烈反响。考官慑于宦官威势，不予以录取。令狐楚、牛僧孺均曾召用他为从事，授秘书郎，以师礼待之。李商隐与他在兴元令狐楚幕中相识，友谊深厚。大约在唐武宗会昌元年，因宦官诬陷以罪，刘蕡被贬为柳州司户参军。直到大中元年才从贬所放还。大中二年春初，李商隐由江陵返回桂林郑亚幕府途中，与自贬所放还的刘蕡相遇，曾作诗相赠。两人旋即在黄陵分别。第二年秋天，刘蕡客死于浔阳。对刘蕡贬谪而冤死，李商隐是极为悲痛的。当时李商隐正在长安，听到噩耗后，一连写了四首诗哭吊。这是其中一首。之所以选择这首诗开篇，是因为我看中了诗中被哭的主人公刘蕡那刚直不阿而又受屈含冤的悲惨遭遇，这与我们这一回的故事，以及我所处的现状有着非常强烈的时空碰撞。假如你身处一个总体上积极向上的环境中，身旁也就那一两个小人比较坑爹，可能你都会有些不厌其烦。他们虽然还改变不了大局，却能够影响大局。他们从一己私利出发，将正常的工作人员变成了垫脚石和牺牲品。国企蛀虫从那时起就已经快抑制不住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小魔鬼了。可怜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字秘书的我，却不幸的成为了领导之间斗争的牺牲品和背锅侠。其实人的一生所遭所遇，真的是熟难预料。有的人命运就比较好，浑浑噩噩混日子，稀里糊涂过春秋，就算偶遇大灾大难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还有的人，他们是贪赃枉法、为所欲为，却每每能够逃得过巡视督导，不仅如此或许还能平步青云。也有的人，从小就命运不济，只能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不敢犯错，就别提越什么雷池半步了。即便如此，命运却是横垄地里拉车——一步一个坎。常年受到打击迫害逆淘汰，矮化丑化边缘化的摧残，含冤十载却无法重见天日，怎不说是新时代的一朵奇葩...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起草好了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初稿，经过谭主任的审核和把关后，我拿着初稿去请钱总审阅。敲开了钱总办公室的大门，只见钱总正在那里非常认真的批阅着文件。办公室里梁总工程师还是没在，好像最近因为一个什么项目的事儿，梁总经常出差。那刚刚应该是钱总说的请进吧，怎么我进来以后钱总不像以往那样最起码还抬头看看谁来了，更没有了以往那标志性的微笑了呢？这简直是太奇怪了！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的我，已经没有转身离开的可能了。我只能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钱总的办公桌旁边，轻轻地说：“钱总，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我已经起草好了，请您审阅。”钱总依旧在那里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没有抬头，冷冷的说：“我知道了，你放哪里吧！”哦！看来领导不是心情不好，的确是有着急的工作去处理，我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是把我吓得不轻。我双手将初稿放在了领导办公桌上，和领导说了再见，转身离开了钱总的办公室。等我回到经理办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严雷和郑爽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异样呢？是不是钱总的情绪影响到了我，我的表情也有点怪啊？没有啊！我觉得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一直还保持着微笑呢。等等！微笑？难道正是这微笑才让严雷和郑爽如此不安的吗？一向思想转弯很快的我，瞅瞅严雷又看看郑爽，依然在那里微笑着说：“怎么了？我裤子开线了，你们看我的眼神为啥这么奇怪呢？”
严雷先对我说：“小关同志看来的确是钱总最喜欢的秘书啊！”郑爽则补充道：“不是最喜欢，简直是尼玛红的发紫啊！”我勒个去，这两个混小子大早晨的吃错了药了，怎么拿我开起了玩笑呢？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俩有病咋滴？为什么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没等严雷说话，郑爽抢先说道：“小关，你去钱总办公室，领导跟你说啥了？”“跟我说啥了，你管得着嘛你？当然是秘密了！”我依旧打趣的说道。郑爽一看我理解错了，赶忙解释说：“去你哥的，我不是打听你们谈话，我是问领导情绪怎么样？”哦！听到了这个问题，我恍然大悟，不用问严雷和郑爽大早晨的去领导办公室，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领导心情不好，数落了他们一顿也说不定哦！他们两个有了相同的经历，可是我却是笑着回来的，他们能不诧异吗？道理很简单，一群下属如果都灰头土脸的从领导那里回来，这说明领导今天心情不佳。如果人家都没事，就你灰头土脸的回来，说明领导只不过是对你个人很不满意。看着在钱总那里碰了壁，还在我这玩套路的严雷和郑爽，我的心里可就一点儿都不爽了。哎呀！好兄弟果然是用来出卖的！我刚刚和谭主任一起修改职代会报告来的，这二位去哪里了我也没注意。可是，这俩小子明知道领导心情不佳，却看着我傻乎乎的拿着报告往火坑里面跳，这还是好兄弟吗？看到郑爽那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我的坏水也冒上来了。
此时，我的脸上笑得更开心了，我对严雷和郑爽说：“你们问领导心情怎么样啊？你俩猜怎么着，钱总别提多开心了。可能是好久都没见到我了，看见我以后不仅让我坐下说话，还非得站起来给我倒杯茶。我送去的报告领导就看了一眼，就一眼知道吗？领导就频频点头，连声说好！怎么你们去钱总办公室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我的这番描述和提问，说的严雷和郑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对视的眼神里有疑问，有失落，还有一点点的酸！善于察言观色的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明显的感觉到了我判断的正确。但是，严雷和郑爽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两个那也是智商情商极高之人。从我那得意洋洋的神态里，他们发现了问题。只听严雷说：“去你哥的吧，你这套把戏也就骗骗陶阳。你小子吹牛逼从来都不打草稿，要不是看你这神气十足的德行，我差点儿就信了你！”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郑爽突然间也恍然大悟的骂道：“还是老严了解小关，这小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不是那种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人。”我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门口有人说话：“小关在吗？”我听得很清楚，是钱总的声音。我立刻站起身来，绕过了电脑椅来到了门口。只见钱总左手里拿着我的那份初稿和他的工作日记本，右手端着他的水杯，一脸严肃面沉似水的站在门口。我赶忙来到钱总身边说：“钱总，您找我？”钱总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对我说：“你喊上你们谭主任，到隔壁会议室，我找你们有事。”说罢，转身自己去了会议室。此时的我再也没有了微笑的表情，也是一脸严肃的去拨通了谭主任的手机，让他赶快回会议室开会。
五分钟以后，谭主任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拿起了工作日记本就要往外走。这时，幸灾乐祸的郑爽笑着对我说：“小关，快去吧，领导的确是把茶给你泡好了，都端过来了，正在会议室等着你呢！嘿嘿嘿...”这坏小子，真是一点亏也不吃，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还开得出玩笑来。严雷不善于言语，神情有些的担心的看着我和谭主任，举起右手做出了挥手告别的姿势：“祝你们好运！”哎...这又是《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后面的一句应该接：“有好运才怪！”看意思，我和谭主任此行必定是凶多吉少啊！不过，谭主任并不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今天的主任心情也不错，还和我开玩笑呢，他对我说：“小关，哪个领导给你泡茶了，有没有我的份啊？”我看着今天心情格外好的主任，真是替他捏着一把汗。
我和谭主任来到了会议室，钱总已经坐在了那里，低着头用手中的笔在我的初稿上用力的修改着。刷刷刷..不知道划下去了什么，咣当好像还画了个感叹号！谭主任何其聪明，进来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他立刻收拢笑容，也严肃了起来。我们坐在钱总的对面，一句话也没敢说。又过了有七八分钟，钱总啪嚓一声把手中的笔扔到了桌子上。看着我们俩，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还是先和谭主任说了话：“小谭，这份职代会报告初稿，你看过了吗？”谭主任点头说：“钱总，这份报告我不仅看过，而且还和小关一起认真的修改过，基本都是按照各系统副经理们上交的材料，转换而来的。”要说还是主任水平高，短短几句话，就把责权利分的特别清楚，无懈可击。但是，我想错了，只见钱总听完冲冲大怒，啪的一拍桌子说：“我们已经确定的论文式的职代会报告，你们就这么给我论的？这里面都是老词儿，就连六届六次职代会的思想都没有体现出来，你们这是新瓶装旧酒，简直就是浑蛋！”这是我进入办公室以来，受到最严肃的一次批评，我写的材料不仅没有得到领导的认可，而且还拉着谭主任一起当了一回混蛋。我当时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本来按照666厂的传统，或是国企的传统，这文字秘书一般都由办公室主任或者副主任担任。因为替领导起草相关文件报告材料，必须得有一定的高度。你具备这个高度的前提就是有机会参加领导主持的各类会议。而我，恰恰是在秘书的岗位上，干着副主任的活儿，有些领导们在会议上沟通的问题，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写职代会报告，面对着八个公司级领导和办公室主任，这九个婆婆。我这材料要是好过关，我的心里还好受点儿，要是不好过关，最先受到我的牵连的就是谭主任。大家请想，我没事儿总把我的顶头上司置于非常尴尬的境地，我是个啥心情？
钱总是个急脾气的人，他的脾气上来可不管你能不能承受。还没有容得我多想，钱总话锋一转就提到了我：“小关，我问问你，你这里写的都是什么词儿？你没念过书啊？销售部分的措施加大虚空，没有具体措施。我问你，以高温带常温，怎么带？以军品促民品，怎么促？还伸出去的五指攥成拳头，怎么攥？攥完了，要去怼谁？小关，你也是大学生，还出去培训了三个月，回来写的材料不仅加大虚空，而且词汇粗鄙不堪，你这都从哪学来的？”五指怎么攥成拳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发飙的钱总就快给我们俩一人一拳头了。谭主任是一个工作十分认真地人，我估计自打他工作以来也从没有被领导这么没鼻子没脸的数落过。只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多高，手都开始哆嗦了。声音颤抖的跟我说：“小关，你快说呀，这都是哪里来的词儿呢？”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我不能再不说话了，本来我想让领导数落几句就得了，别再牵扯别人，也别再让钱总上火了。可是，眼前这关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某来，我看是过不去关的。没办法，我豁然站起，一句话没说，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本周第一更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看了我这段起草职代会报告的过程，也许感慨我这工作真是太不容易了。您呐，慢慢看，这才是我这次六届七次的职代会报告尴尬经历的开始，就连今天回忆起来也是苦不堪言啊！那钱总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其他领导又有什么样的表现呢？后续的故事，敬请期待。。如果您有共鸣，如果您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如果您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如果您想参与讨论或者提供问题线索。请您加入《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书友圈进行讨论。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读者的大力支持与一路陪伴！记得多点赞、多转发、多评论、多关注、多收藏，到网或QQ阅读为我投推荐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起草好了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初稿，经过谭主任的审核和把关后，我拿着初稿去请钱总审阅。敲开了钱总办公室的大门，只见钱总正在那里非常认真的批阅着文件。办公室里梁总工程师还是没在，好像最近因为一个什么项目的事儿，梁总经常出差。那刚刚应该是钱总说的请进吧，怎么我进来以后钱总不像以往那样最起码还抬头看看谁来了，更没有了以往那标志性的微笑了呢？这简直是太奇怪了！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的我，已经没有转身离开的可能了。我只能鼓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钱总的办公桌旁边，轻轻地说：“钱总，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我已经起草好了，请您审阅。”钱总依旧在那里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份文件，没有抬头，冷冷的说：“我知道了，你放哪里吧！”哦！看来领导不是心情不好，的确是有着急的工作去处理，我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是把我吓得不轻。我双手将初稿放在了领导办公桌上，和领导说了再见，转身离开了钱总的办公室。等我回到经理办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严雷和郑爽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异样呢？是不是钱总的情绪影响到了我，我的表情也有点怪啊？没有啊！我觉得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脸上一直还保持着微笑呢。等等！微笑？难道正是这微笑才让严雷和郑爽如此不安的吗？一向思想转弯很快的我，瞅瞅严雷又看看郑爽，依然在那里微笑着说：“怎么了？我裤子开线了，你们看我的眼神为啥这么奇怪呢？”
严雷先对我说：“小关同志看来的确是钱总最喜欢的秘书啊！”郑爽则补充道：“不是最喜欢，简直是尼玛红的发紫啊！”我勒个去，这两个混小子大早晨的吃错了药了，怎么拿我开起了玩笑呢？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俩有病咋滴？为什么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我？”没等严雷说话，郑爽抢先说道：“小关，你去钱总办公室，领导跟你说啥了？”“跟我说啥了，你管得着嘛你？当然是秘密了！”我依旧打趣的说道。郑爽一看我理解错了，赶忙解释说：“去你哥的，我不是打听你们谈话，我是问领导情绪怎么样？”哦！听到了这个问题，我恍然大悟，不用问严雷和郑爽大早晨的去领导办公室，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领导心情不好，数落了他们一顿也说不定哦！他们两个有了相同的经历，可是我却是笑着回来的，他们能不诧异吗？道理很简单，一群下属如果都灰头土脸的从领导那里回来，这说明领导今天心情不佳。如果人家都没事，就你灰头土脸的回来，说明领导只不过是对你个人很不满意。看着在钱总那里碰了壁，还在我这玩套路的严雷和郑爽，我的心里可就一点儿都不爽了。哎呀！好兄弟果然是用来出卖的！我刚刚和谭主任一起修改职代会报告来的，这二位去哪里了我也没注意。可是，这俩小子明知道领导心情不佳，却看着我傻乎乎的拿着报告往火坑里面跳，这还是好兄弟吗？看到郑爽那急不可耐的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我的坏水也冒上来了。
此时，我的脸上笑得更开心了，我对严雷和郑爽说：“你们问领导心情怎么样啊？你俩猜怎么着，钱总别提多开心了。可能是好久都没见到我了，看见我以后不仅让我坐下说话，还非得站起来给我倒杯茶。我送去的报告领导就看了一眼，就一眼知道吗？领导就频频点头，连声说好！怎么你们去钱总办公室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我的这番描述和提问，说的严雷和郑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对视的眼神里有疑问，有失落，还有一点点的酸！善于察言观色的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明显的感觉到了我判断的正确。但是，严雷和郑爽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两个那也是智商情商极高之人。从我那得意洋洋的神态里，他们发现了问题。只听严雷说：“去你哥的吧，你这套把戏也就骗骗陶阳。你小子吹牛逼从来都不打草稿，要不是看你这神气十足的德行，我差点儿就信了你！”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郑爽突然间也恍然大悟的骂道：“还是老严了解小关，这小子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不是那种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人。”我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见门口有人说话：“小关在吗？”我听得很清楚，是钱总的声音。我立刻站起身来，绕过了电脑椅来到了门口。只见钱总左手里拿着我的那份初稿和他的工作日记本，右手端着他的水杯，一脸严肃面沉似水的站在门口。我赶忙来到钱总身边说：“钱总，您找我？”钱总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对我说：“你喊上你们谭主任，到隔壁会议室，我找你们有事。”说罢，转身自己去了会议室。此时的我再也没有了微笑的表情，也是一脸严肃的去拨通了谭主任的手机，让他赶快回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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