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流浪者（6.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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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白百合子。”
白发小姑娘对子欲介绍她自己。
子欲没理她，只顾去看了一眼鱼池，发现这鱼池里全是成群的小鱼在水草里游动。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穿过横廊去前院有金鱼的鱼池。
百合子走了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子欲不好再不理她了，盯着对方手里的木板，说：“我叫徐子欲。你这是什么东西？”
百合子把手里的木板递给子欲，说：“这是华容道，给你玩玩。”
子欲毫不客气接过华容道，顺手也把饼干递给百合子说：“这是饼干，给你吃。”
百合子刚拿住饼干，华容道就散了，掉了一地。子欲心里慌张，是不是把别人东西弄坏了。百合子不慌不忙地去捡起一个个小方块，并放回到大板的槽里说：“你会玩吗？”
子欲：“不会。这些小正方是棋子吗？”
百合子：“不是，他们是15个数字，像这样玩。”
百合子给子欲演示了一遍华容道的玩法，又打乱了小方块的摆放次序，让子欲试试。
子欲手指木板问：“就是1、2、3、4、5，6、7、8、9、10，11、12、13、14、15，这样排好吗？”
百合子点头，并看着子欲，似乎在期盼子欲的表演。子欲也真不含糊，又把小方块倒出来，然后就按照次序一块一块的放回到模板槽里，放到第六块的时候，百合子抓住了她的手，说：“不是这样的。要在这方板里面移动，不能拿出来。”
子欲不解地问：“你真笨。能拿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这里摆5就摆5，这里摆6就摆6，多快呀！”
百合子有些生气，坚决不让子欲继续拼下去，还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子欲一撒手，又从百合子手中夺回自己的饼干，说：“我去喂鱼了。”
这件事，我觉得子欲说的对。在一个有限的平面上，移动被打乱次序的15个小平面，使他们重新按次序排好。关键就是怎么利用那空着的区域。实际上这个游戏需要方向逻辑，可以把15个方块看作空，把那个空的区域看作一个小方块，让它在平面内移动，就像一把剪刀，把不该相邻的数字剪开，最后都是该相邻的数字，这样就排好了。但是子欲的方法更好！她直接将一个二维难题用三维的方法轻松解决了。子欲的思路没有被规矩限制。
子欲刚一转身，就撞上一个穿着橄榄绿衬衣的老年人。吓得子欲连声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老年人很精瘦，耷拉的眼皮压不住炯炯有神的目光。他没有责怪子欲，反而蹲下来笑着问：“没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子欲答道：“徐子欲。”
老年人：“噢，徐子欲。那么，我问你，如果不拿出来，你还有别的办法拼好15个数字吗？”
听这话的意思，这老年人应该是看见了刚才两个小女孩玩华容道的一幕，并且对这个游戏也有些兴趣。
他这么一问，我也有了兴趣，想看看子欲怎么回答。谁知子欲一秒钟后就给了答案：“拿水彩笔改一改数字，不就行了吗？”
百合子听了直摇头。老年人却站起身嘿嘿嘿地笑了。这笑声让我想起了牛吃星。是不是活久了都会这样笑，褐蚁如此，人类也这样。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有力，没有牛吃星嗓子里卡着痰的感觉。
老年人摸了摸子欲的后脑勺，说：“嗯，那你还得有水彩笔才行呀。真有你的！去玩吧。”
子欲只说了声“再见”就朝小竹林跑去，也不知道这“再见”是对谁说的。
她跑过前院穿廊另一端的小鱼池，已经不见之前喂鱼的那个人。子欲不在乎，她打开饼干包装，掰得碎碎的，喂起了金鱼。
过了一会儿，子欲的饼干喂光了，可这些金鱼像是永远吃不饱似的。子欲正要再去取饼干，刚一起身就看见前面来了一行人，由白衬衣领头，后面跟着七八个穿着打扮不一的人。其中一个她认识，便喊道：“爸爸！”
徐振藩手里提这个包，边走边跟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好像没看听见子欲喊他。直到走近了，子欲上去拉住他，他才看见子欲。徐振藩的脸上先是一惊而后又变得一喜，蹲下问子欲：“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妈妈呢？”
子欲：“妈妈在酒店房间休息，我们刚到一会儿你就来了。我带你去找妈妈。”
徐振藩：“爸爸马上要开会。你先去妈妈那，别乱跑。”
子欲：“我也要去开会。”
我真想提醒子欲，不去喂鱼了？
徐振藩一推眼镜，郑重其事地说：“子欲，看着爸爸！开会是爸爸的工作，你又不会工作。等你长大了，你才能开会。”
女儿偏要，爸爸不从。正要闹哭了，忽听有人说：“徐博士，这是你家的千金？”
子欲一回头，看见刚才那个穿橄榄绿衬衫的老年人在跟爸爸说话。
徐振藩起身点头道：“是我家女儿，太顽皮。您认识我？”
老年人背着手呵呵笑道：“认识。你们，我都认识。我看，你这女儿不简单呐，不如带上她。”
徐振藩一脸诧异，子欲却很高兴。
一个白衬衣上来提醒老年人说：“老政委，这不合适吧？”
老年人摆摆手，说：“我看很合适。”
然后他就朝旋厅的右侧通道走去。路过圆桌时，那两个喝咖啡的男女想要起身，老头向他们压了压手，他们又坐下了。这两个人一直打量着每一个进入通道的人，包括徐振藩父女俩。子欲又看了眼桌上的两个杯子，里面还是咖啡，好像这两杯咖啡就喝不完。
沿着通道拐了个直角弯，徐子欲跟着爸爸他们来到一处会议厅门口。门口又有两个白衬衣手指棍状扫描仪在检查每一个进入会议厅的人，那个老年人除外。门内还有一个机器，所有进入会场的人所带的包都经过机器的检查才能被带入。在墙边的一排桌子上放着好几个塑料大盒子。大盒子里面放着前面几个人的手机、手表，电脑等私人物件。
我有些担心，承载器会不会被扣下。怕什么来什么。当棍状扫描仪扫到子欲的时，“嘀嘀”地响了。
子欲掏出承载器说：“这是我的神奇小球。”
徐振藩要求子欲把承载器放入塑料盒子里，子欲不愿。白衬衣按了按棍状扫描仪又扫了一遍子欲，没再发出警报。
另一个白衬衣走过来对他说：“小孩子玩的玻璃球。这是老政委点名放进来的。”
就这样子欲带着承载器一起进了会议厅。会议厅内有一长长的会议桌。几个白衬衫正在指引与会的人落座，好像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座位。子欲看见那个老年人抬头在看墙上的一副中国传统水墨画，画的是在一盏油灯下，一人注目手中的一把古代冷兵器。
徐振藩也找到自己的位置。白衬衫给子欲加了一把椅子，让她坐在爸爸旁边。这让其他人都很奇怪地看着徐振藩。全桌只剩最左端的椅子是空的。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老年人忽然对着那幅画说了这么一句。这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他转过身来笑呵呵地接着说道：“辛弃疾那把剑没有用武之地了，我还有机会被接着使。”
靠近空座位的一个女人说道：“我给诸位介绍一下吧，这位......”
老年人对这女人摆了摆手说：“哎，小李呀，让我自己说吧。”
那个叫小李的女人点头不再做声。
老年人一边朝空位子走去，一边说：“我是一个老兵，打过小鬼子，打过蒋匪军，五零年那会儿跟着彭老总跨过鸭绿江打过美国人，胜利啦！都胜利了。可主席一声令下，我又随部队转战罗布泊，卸下武器，拿起铁锨，作了一名人民的工兵。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的戈壁上炸响！从此，悬在中国人头上的达摩之剑被折断！”
说这些话时，老年人仿佛变年轻了，底气十足，神采奕奕。他坐下来接着说：“主席说得好呀，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是得看你们的啦，啊？呵呵呵。”
老年人一笑，在场的与会人也都跟着不自觉地笑了。除了子欲，她在观察每一个人。但从这些人的表情看，老年人的这番话把他们都说懵了。
老年人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当他放下茶杯时，脸色剧变，铿锵有力地说：“可是，敌人亡我之心不死！他们不择手段要阻止我们搞现代化建设，阻止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这新时代，在科技大爆炸的背景下，国家和人民又赋予我们新的任务。尤其是你们新一代年轻有为的科学家们，要像邓稼先，钱学森，袁隆平那样，为祖国，为人民付出毕生的智慧。”
这段话说得会场鸦雀无声，就连子欲都不敢在摆弄手中承载器了。
老年人环顾了一周在场的所有人气，目光最终停在了子欲身上，忽然微笑又出现在他脸上。他对子欲招了招手说：“来，来，小朋友，坐到我这儿来。”
子欲犹豫地看着爸爸。爸爸点点头，子欲才缓步来到老年人旁边，同时一个白衬衫也把椅子端了过去。
老年人对旁边的小李说：“小李呀，华容道。”
小李明白了，立刻起身招呼几个白衬衫给在坐的每个人发了一块木板，也就是华容道游戏道具，子欲的面前也有一块。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用意何在。
老年人问道：“华容道，各位熟悉嘛？”
众人纷纷点头。
老年人：“那好，就不用我多废话了，各位开始吧。”
一个手里总是拿着一块三阶魔方的年轻人放下魔方，第一个在木板上划拉起来。等徐振藩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已经划拉完毕，又单手拿起了魔方不停的转动。
老年人也注意到这人，目光转向年轻人背后的白衬衣。白衬衣冲他点了点头。
五分钟过后，有人也排好了十五个数字，有人还在划拉。子欲一直没有动手，一直盯着徐振藩，她希望爸爸别丢脸。事与愿违，徐振藩还在划拉。
“好啦。先停一下吧。”老年人指着子欲说：“这个小姑娘可比你们办法多呀。要不要听听她有什么办法？”
众人都看向子欲。子欲心里慌了紧紧握着承载器，不敢吱声。
老年人见子欲不说话，便说道：“呵呵，那好，我来说。”
他把之前看见子欲和白发小女孩一起玩华容道的经过给大家说了一遍，并加以赞赏。
拿魔方的年轻人不以为是，发表了见解道：“那也没有我快。这是在比速度。”
老年人对他点了点，同样赞赏道：“嗯，不错，兵贵神速嘛。但是在面对陌生的新情况时，面对藏匿的敌人时，往往欲速则不达呀。”
魔方不再转动，还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我发现子欲的神经系统上有一股强烈的能量振动。她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老年人：“人多力量大，主意也多。各位还有什么打破常规的办法完成华容道吗？”
片刻的沉默。
老年人：“你们可以用水彩笔改数字嘛，哪个不对改哪个。啊？呵呵呵。”
徐振藩突然说：“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子欲，你那样做是不对的。”
老年人立刻反驳道：“游戏规则是人定的嘛。人能定规则就能改规则。徐博士，你别胡乱责备人喽。”
有老年人撑腰，子欲也壮了胆子突然说道：“我不用水彩笔改也行。”
老年人故作惊讶地看着子欲说：“噢？你又不改啦？这可是你刚刚自己说的，用水彩笔改改数字的哟。”
子欲指着拿魔方的年轻人说：“可以把他弄好的拿过来。”
原本安静的会场顿时哄堂大笑。老年人笑着笑着脸又沉了下来，对子欲说：“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啊！别人的劳动成果怎么能抢呢？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子欲以为会再次得到赞赏没想到却挨了批评。
忽然老年人又对众人说：“可要是面对敌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喽！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嘛。啊？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全场又安静下来，好像都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
老年人让叫小李的女人把木板都收了，又给所有人发了一叠纸，然后说：“党和国家派给我们的任务都在纸上了。诸位先各自看一下吧。”
白发小姑娘对子欲介绍她自己。
子欲没理她，只顾去看了一眼鱼池，发现这鱼池里全是成群的小鱼在水草里游动。她改变了主意，决定穿过横廊去前院有金鱼的鱼池。
百合子走了过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子欲不好再不理她了，盯着对方手里的木板，说：“我叫徐子欲。你这是什么东西？”
百合子把手里的木板递给子欲，说：“这是华容道，给你玩玩。”
子欲毫不客气接过华容道，顺手也把饼干递给百合子说：“这是饼干，给你吃。”
百合子刚拿住饼干，华容道就散了，掉了一地。子欲心里慌张，是不是把别人东西弄坏了。百合子不慌不忙地去捡起一个个小方块，并放回到大板的槽里说：“你会玩吗？”
子欲：“不会。这些小正方是棋子吗？”
百合子：“不是，他们是15个数字，像这样玩。”
百合子给子欲演示了一遍华容道的玩法，又打乱了小方块的摆放次序，让子欲试试。
子欲手指木板问：“就是1、2、3、4、5，6、7、8、9、10，11、12、13、14、15，这样排好吗？”
百合子点头，并看着子欲，似乎在期盼子欲的表演。子欲也真不含糊，又把小方块倒出来，然后就按照次序一块一块的放回到模板槽里，放到第六块的时候，百合子抓住了她的手，说：“不是这样的。要在这方板里面移动，不能拿出来。”
子欲不解地问：“你真笨。能拿出来，为什么不拿出来？这里摆5就摆5，这里摆6就摆6，多快呀！”
百合子有些生气，坚决不让子欲继续拼下去，还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子欲一撒手，又从百合子手中夺回自己的饼干，说：“我去喂鱼了。”
这件事，我觉得子欲说的对。在一个有限的平面上，移动被打乱次序的15个小平面，使他们重新按次序排好。关键就是怎么利用那空着的区域。实际上这个游戏需要方向逻辑，可以把15个方块看作空，把那个空的区域看作一个小方块，让它在平面内移动，就像一把剪刀，把不该相邻的数字剪开，最后都是该相邻的数字，这样就排好了。但是子欲的方法更好！她直接将一个二维难题用三维的方法轻松解决了。子欲的思路没有被规矩限制。
子欲刚一转身，就撞上一个穿着橄榄绿衬衣的老年人。吓得子欲连声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老年人很精瘦，耷拉的眼皮压不住炯炯有神的目光。他没有责怪子欲，反而蹲下来笑着问：“没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子欲答道：“徐子欲。”
老年人：“噢，徐子欲。那么，我问你，如果不拿出来，你还有别的办法拼好15个数字吗？”
听这话的意思，这老年人应该是看见了刚才两个小女孩玩华容道的一幕，并且对这个游戏也有些兴趣。
他这么一问，我也有了兴趣，想看看子欲怎么回答。谁知子欲一秒钟后就给了答案：“拿水彩笔改一改数字，不就行了吗？”
百合子听了直摇头。老年人却站起身嘿嘿嘿地笑了。这笑声让我想起了牛吃星。是不是活久了都会这样笑，褐蚁如此，人类也这样。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有力，没有牛吃星嗓子里卡着痰的感觉。
老年人摸了摸子欲的后脑勺，说：“嗯，那你还得有水彩笔才行呀。真有你的！去玩吧。”
子欲只说了声“再见”就朝小竹林跑去，也不知道这“再见”是对谁说的。
她跑过前院穿廊另一端的小鱼池，已经不见之前喂鱼的那个人。子欲不在乎，她打开饼干包装，掰得碎碎的，喂起了金鱼。
过了一会儿，子欲的饼干喂光了，可这些金鱼像是永远吃不饱似的。子欲正要再去取饼干，刚一起身就看见前面来了一行人，由白衬衣领头，后面跟着七八个穿着打扮不一的人。其中一个她认识，便喊道：“爸爸！”
徐振藩手里提这个包，边走边跟旁边的一个女人说话，好像没看听见子欲喊他。直到走近了，子欲上去拉住他，他才看见子欲。徐振藩的脸上先是一惊而后又变得一喜，蹲下问子欲：“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妈妈呢？”
子欲：“妈妈在酒店房间休息，我们刚到一会儿你就来了。我带你去找妈妈。”
徐振藩：“爸爸马上要开会。你先去妈妈那，别乱跑。”
子欲：“我也要去开会。”
我真想提醒子欲，不去喂鱼了？
徐振藩一推眼镜，郑重其事地说：“子欲，看着爸爸！开会是爸爸的工作，你又不会工作。等你长大了，你才能开会。”
女儿偏要，爸爸不从。正要闹哭了，忽听有人说：“徐博士，这是你家的千金？”
子欲一回头，看见刚才那个穿橄榄绿衬衫的老年人在跟爸爸说话。
徐振藩起身点头道：“是我家女儿，太顽皮。您认识我？”
老年人背着手呵呵笑道：“认识。你们，我都认识。我看，你这女儿不简单呐，不如带上她。”
徐振藩一脸诧异，子欲却很高兴。
一个白衬衣上来提醒老年人说：“老政委，这不合适吧？”
老年人摆摆手，说：“我看很合适。”
然后他就朝旋厅的右侧通道走去。路过圆桌时，那两个喝咖啡的男女想要起身，老头向他们压了压手，他们又坐下了。这两个人一直打量着每一个进入通道的人，包括徐振藩父女俩。子欲又看了眼桌上的两个杯子，里面还是咖啡，好像这两杯咖啡就喝不完。
沿着通道拐了个直角弯，徐子欲跟着爸爸他们来到一处会议厅门口。门口又有两个白衬衣手指棍状扫描仪在检查每一个进入会议厅的人，那个老年人除外。门内还有一个机器，所有进入会场的人所带的包都经过机器的检查才能被带入。在墙边的一排桌子上放着好几个塑料大盒子。大盒子里面放着前面几个人的手机、手表，电脑等私人物件。
我有些担心，承载器会不会被扣下。怕什么来什么。当棍状扫描仪扫到子欲的时，“嘀嘀”地响了。
子欲掏出承载器说：“这是我的神奇小球。”
徐振藩要求子欲把承载器放入塑料盒子里，子欲不愿。白衬衣按了按棍状扫描仪又扫了一遍子欲，没再发出警报。
另一个白衬衣走过来对他说：“小孩子玩的玻璃球。这是老政委点名放进来的。”
就这样子欲带着承载器一起进了会议厅。会议厅内有一长长的会议桌。几个白衬衫正在指引与会的人落座，好像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座位。子欲看见那个老年人抬头在看墙上的一副中国传统水墨画，画的是在一盏油灯下，一人注目手中的一把古代冷兵器。
徐振藩也找到自己的位置。白衬衫给子欲加了一把椅子，让她坐在爸爸旁边。这让其他人都很奇怪地看着徐振藩。全桌只剩最左端的椅子是空的。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老年人忽然对着那幅画说了这么一句。这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他转过身来笑呵呵地接着说道：“辛弃疾那把剑没有用武之地了，我还有机会被接着使。”
靠近空座位的一个女人说道：“我给诸位介绍一下吧，这位......”
老年人对这女人摆了摆手说：“哎，小李呀，让我自己说吧。”
那个叫小李的女人点头不再做声。
老年人一边朝空位子走去，一边说：“我是一个老兵，打过小鬼子，打过蒋匪军，五零年那会儿跟着彭老总跨过鸭绿江打过美国人，胜利啦！都胜利了。可主席一声令下，我又随部队转战罗布泊，卸下武器，拿起铁锨，作了一名人民的工兵。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在罗布泊的戈壁上炸响！从此，悬在中国人头上的达摩之剑被折断！”
说这些话时，老年人仿佛变年轻了，底气十足，神采奕奕。他坐下来接着说：“主席说得好呀，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是得看你们的啦，啊？呵呵呵。”
老年人一笑，在场的与会人也都跟着不自觉地笑了。除了子欲，她在观察每一个人。但从这些人的表情看，老年人的这番话把他们都说懵了。
老年人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当他放下茶杯时，脸色剧变，铿锵有力地说：“可是，敌人亡我之心不死！他们不择手段要阻止我们搞现代化建设，阻止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这新时代，在科技大爆炸的背景下，国家和人民又赋予我们新的任务。尤其是你们新一代年轻有为的科学家们，要像邓稼先，钱学森，袁隆平那样，为祖国，为人民付出毕生的智慧。”
这段话说得会场鸦雀无声，就连子欲都不敢在摆弄手中承载器了。
老年人环顾了一周在场的所有人气，目光最终停在了子欲身上，忽然微笑又出现在他脸上。他对子欲招了招手说：“来，来，小朋友，坐到我这儿来。”
子欲犹豫地看着爸爸。爸爸点点头，子欲才缓步来到老年人旁边，同时一个白衬衫也把椅子端了过去。
老年人对旁边的小李说：“小李呀，华容道。”
小李明白了，立刻起身招呼几个白衬衫给在坐的每个人发了一块木板，也就是华容道游戏道具，子欲的面前也有一块。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用意何在。
老年人问道：“华容道，各位熟悉嘛？”
众人纷纷点头。
老年人：“那好，就不用我多废话了，各位开始吧。”
一个手里总是拿着一块三阶魔方的年轻人放下魔方，第一个在木板上划拉起来。等徐振藩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已经划拉完毕，又单手拿起了魔方不停的转动。
老年人也注意到这人，目光转向年轻人背后的白衬衣。白衬衣冲他点了点头。
五分钟过后，有人也排好了十五个数字，有人还在划拉。子欲一直没有动手，一直盯着徐振藩，她希望爸爸别丢脸。事与愿违，徐振藩还在划拉。
“好啦。先停一下吧。”老年人指着子欲说：“这个小姑娘可比你们办法多呀。要不要听听她有什么办法？”
众人都看向子欲。子欲心里慌了紧紧握着承载器，不敢吱声。
老年人见子欲不说话，便说道：“呵呵，那好，我来说。”
他把之前看见子欲和白发小女孩一起玩华容道的经过给大家说了一遍，并加以赞赏。
拿魔方的年轻人不以为是，发表了见解道：“那也没有我快。这是在比速度。”
老年人对他点了点，同样赞赏道：“嗯，不错，兵贵神速嘛。但是在面对陌生的新情况时，面对藏匿的敌人时，往往欲速则不达呀。”
魔方不再转动，还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我发现子欲的神经系统上有一股强烈的能量振动。她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老年人：“人多力量大，主意也多。各位还有什么打破常规的办法完成华容道吗？”
片刻的沉默。
老年人：“你们可以用水彩笔改数字嘛，哪个不对改哪个。啊？呵呵呵。”
徐振藩突然说：“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子欲，你那样做是不对的。”
老年人立刻反驳道：“游戏规则是人定的嘛。人能定规则就能改规则。徐博士，你别胡乱责备人喽。”
有老年人撑腰，子欲也壮了胆子突然说道：“我不用水彩笔改也行。”
老年人故作惊讶地看着子欲说：“噢？你又不改啦？这可是你刚刚自己说的，用水彩笔改改数字的哟。”
子欲指着拿魔方的年轻人说：“可以把他弄好的拿过来。”
原本安静的会场顿时哄堂大笑。老年人笑着笑着脸又沉了下来，对子欲说：“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抢啊！别人的劳动成果怎么能抢呢？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子欲以为会再次得到赞赏没想到却挨了批评。
忽然老年人又对众人说：“可要是面对敌人，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喽！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嘛。啊？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全场又安静下来，好像都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
老年人让叫小李的女人把木板都收了，又给所有人发了一叠纸，然后说：“党和国家派给我们的任务都在纸上了。诸位先各自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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